“儿臣叩见父皇。”
“免礼,太子,你怎么看?”皇帝面带愁容有几分急切。
“父皇可是指那件事。”太子不慌不忙地起身站定。
“朕召你来便是为了此事,朕就知道你知道!”皇帝有些生气,感情这太子早就知道,两人恐怕早就商量好了。
“父皇,儿臣也是听锦竹说的。”太子默默撇开关系。
“好了,朕也不管你如何知晓,你倒说说,如何办。”皇帝有几分不耐。
“这不过是父皇一句话的事儿,父皇又为何忧心?允就是允了,不允便回了。”看着太子镇定的模样,皇帝也静了静,白他一眼。
“那朕唤你来做什么。”
“看来父皇是觉得此事不妥,那派人回了雪嬿即可。”太子看着皇帝没好气的样子,心下有些爽快,不过他也不敢逗弄他父皇,又接道:“可是父皇慈爱,不忍拒绝,是不是?”
皇帝刚想发作却又给压了下来,见周旋良久终于进入正题,皇帝心下大定。看太子安然的模样他便知这小子早有注意,方才只是唬他,不禁又有些恼。
“嬿儿素来乖巧鲜有要求,且她也无错,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皇帝沉思道,便是不忍拒绝。
“那父皇又在担忧什么,可让儿臣分析分析。”太子一脸愿为父皇分忧的笑容。
“雪嬿贵为嫡公主,乃是贵女表率,如今却要习武,不妥。且她指明要程尚做老师,这于她名声有损。要是传出去。”皇帝欲言又止,叹一口气。
“父皇如此为雪嬿着想为何不直言?况且,儿臣倒是觉得此事是好事并非坏事。”太子话锋一转。
“哦?你且道来。”皇帝似乎很有兴趣。
“父皇不过是怕此事于雪嬿名声有碍,不益于日后婚嫁,可儿臣却对程尚此人颇有好感。”太子一脸笑意,漆黑幽深的眸子透出几丝狡黠。
“你的意思是……”皇帝似乎有所思考。太子见此乘胜追击。
“程尚出身将门,程老爷子处事低调,却是朝中老臣,不贪功,不争宠,程家也受皇命镇守边关,无事绝不入京。如今程老爷子患疾他特意入京照顾,孝心可鉴。再看程尚自幼在军中长大想必武艺不凡,当日救雪嬿于水火可见品性,又言公主危难身为****子民理当相救,可见忠心。父皇当日试其文采,对答如流,风骨绝佳。此等文武双全的少年俊才放眼京城也是凤毛麟角。”太子娓娓道来,可见早有准备。
“这程尚倒也不差,可若因此便,未免鲁莽。照你所说朕若是应了,岂非是将雪嬿早早定于他了?”皇帝一副愁恼的样子,眼神一瞥太子,看其如何回答。
反观太子微皱眉头,似乎是在沉思。皇帝也不急,二人各有心事一般。
“父皇,既然如此,父皇不如公开试其文采武学,请朝臣旁观,按比试得分高低做判,一来可以测试其才学,二来也显得公正,自己选出来的人,那些朝臣日后还敢多嘴不成。若是他才学不够落了榜那雪嬿也心服。”太子说道。
“嗯,如此倒可一试。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还有,最好多选几人,也可掩人耳目。”皇帝吩咐道,心下自有盘算,若这程尚的确是个可用之才那日后必为朝廷所用,如今若能早早收归己用岂不妙哉。今日找太子商议此事,一来此事不便与外臣商量,二来也可测试太子品行,三来若程尚日后真能成大业,让太子早早与其交好于太子登基有利,此事若成,权当是卖太子一个面子。对于太子皇帝还是喜欢且放心的,自己终归是要退位的。
太子出殿轻出一口气,对随侍小太监道:“往广平殿走一趟。”拂袖回宫。
当夜,程府。
程府人丁稀少,多为女眷,丈夫儿子大多驻守边关。程府低调,护卫也是不多,夜静了,府中一片寂静。
“咻”地一声,屋顶上人影闪过。程尚房中亮着灯,一俊朗少年迎着烛光,修长的手指正夹着一本书,烛影在书上轻轻抖动。少年眼皮一抬,一封信从窗外飞进,用手指轻轻夹住眉头微皱。
半月后。约莫有十来少年齐往宫中去。
半日后。“公主,公主,程公子文试第一!”锦兰火急火燎地跑进广平殿,迫不及待地喊到。
雪嬿此时正于殿中踱步,听此消息眼睛一亮。赶忙转身。
“果真?”雪嬿连忙吩咐让人倒茶,让锦兰坐下。
“千真万确!那程公子果然有才,连皇上和一干老臣都对他称赞有加。”锦兰顾不上喝水连忙报喜。
“是吗是吗?那你快说说。”登时殿中的宫女太监也都围上来,锦画此时也坐在殿中,腿上还夹着木板,身旁有一根拐杖。那些宫女比雪嬿急得多,都开口询问。雪嬿与锦画相视一笑,这宫中乏味,广平殿中宫女太监又大多年轻,性子也都活泼些。
“话说……”锦兰滔滔不绝,有人捧场她也说的起劲。雪嬿听着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心里甜滋滋的,好像他是她的什么人一般。
“公主,看来是程公子无疑了。程公子武功高超,必定能拔的头筹。”锦画笑到。
雪嬿看她一眼,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