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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音街上的老人2【前夕】

晌午,阳光洒满整个南音寺,庙宇的佛像安详的微笑着,头顶因年久失修,缺砖少瓦,少许的阳光透过缝隙渗透进来,把整个佛堂点缀的神秘且庄严。

年过七旬的老方丈从佛堂中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一身白袍衬托的老方丈仙风道骨。

“两位,可是有事相助?”方丈迎上前,像早有预料一般微笑着沧桑的面庞欢迎着彦和炙心的到来。

还未等彦回答,方丈便领着彦和炙心走到佛堂里:“请随我来。”

二人对视一眼后跟着方丈走进了破败不堪的佛堂。

“老伯,其实我们到这里来,是想寻找一样东西的。”彦刚打算说出自己前来的缘由,说到一半却被方丈一个手势打断了。

“佛堂之内,勿要声扰。”沧桑古老的声音从方丈干瘪的嘴唇下传出。四周一片安静,再没有任何声音,静到可怕。

看着眼前闭眼禅坐的方丈,两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佛像栩栩如生,就像在微笑观察着这一切。头上的阳光洒在佛像的脸庞上,上面的灰尘在阳光之下游离飞舞。然而随着等待的时间加长,彦还是发现了古怪。

为什么一整个小镇都富丽繁荣,各处都生机勃勃,和平安详。可唯独寺庙这个应得清静和装潢的地方如此破败不堪呢?寺庙是人们的信仰所在,可这南音寺不仅破旧,年久失修,如此偌大的庙宇仔细一看甚至再找不到第二个人。这样的寺庙,只有一个可能。想到这里,彦猛然一惊。耳边的声音却比自己的思维要快一步。

“没错,施主,这里面供奉的,根本就不是佛像。”说话的正是方丈,方丈缓缓的抬起眼睑。眼中尽是无名的忧伤。

“你面前的,是当年的我。”方丈花白的眉毛似乎在颤抖。

“当年的..你?”彦缓缓的站了起来,眼中的难以置信流露在眸子之中。

“那年,我的父亲传给我一样东西。说是我们家族数千年来的使命。可是,我当时血气方刚,和那笛子的本性剧烈的反冲。刚拿到手,那笛子就吞噬了我,从那天开始,我变得暴戾不堪,杀人放火,可就是死不了。笛子缠着我,我没法摆脱它,无论把它扔在哪里,次日醒来,它都会在我的手上。而后,镇上来了一个男人,愿意救赎我。可代价是将当时的我封入这间寺庙,永世不得再出去。从那以后,每天晌午之前,石像里的笛子都会奏鸣。来纪念当年我死去的时刻。”

“也就是说..”彦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讶异。

“是,我现在,只是一具灵魂。守护着这笛子,把他交给有缘人。”

说完老方丈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那个救赎您的人,就是恕魂师,傀吧?”彦的眼中满满的怜悯,看着眼前的老方丈,想想一辈子都会被封印在这种地方,一丝忧怜油然而生。

“彦,老爷爷好可伶,我们可以帮帮他嘛?”纯真的炙心听完方丈的故事后心酸不已。

彦看向方丈:“老伯,我们可以帮助你什么吗?”

“打碎他,笛子被封印在这尊石像的中心。”方丈看着彦感激的眼神,彦一辈子都忘不掉。

“一旦打碎石像,那您,也将...”彦不舍说出后半句。

方丈抬头凝望着屋顶之上的阳光:“没错,我就,可以,获得解脱。”

彦缓缓化出魂冶,银色的锋芒映射着佛像上的阳光,方丈眼中的安详,和彦无奈的银瞳。

彦和炙心对视了一眼,转而看向方丈,方丈向着彦点了点头。

魂冶之上光芒四射,方丈凝视着锋刃之上的炙光,无比安详。

嘴角也露出了和小镇一样祥和的微笑,寂静,而美好。

“彦,老伯真的很可怜哎。”飞在山峦之上,炙心的眼中反反复复的挥之不去方丈的故事。

“是啊,不过解脱这一切,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驾鹤西去,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吧”彦抬头看向头顶的太阳,眼中些许无奈夹杂着伤感。

天色渐晚,两人缓缓着陆,紫红色的晚霞之下,恕魂师和锤冥正坐在房间中等候着二人。

“你要我找的,就是这个吧?”彦拿出笛子,递给恕魂师。

而傀却摇了摇头,:“这个笛子,是给你的。”

“给我的?为什么?”彦满脸疑惑不解。

“那个笛子加上我这里的八冥,才是一个完整的魂具。”傀突如其来的解释让彦开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笛子,叫做离音,两个笛子都由内心驱动。我手上的这个,叫做八冥,是上半部分的笛身。八冥将笛身上的经文转移到使用者的身上,经文会保护使用者并随着使用者的内心进行工作,从而保护笛子本身。而离音,可以庇护使用者不受八冥经文的攻击。并且在体能上加强使用者。当年我也是为了寻找八冥的另一半,才找到了这里。”傀静静的看着彦的眼睛,解释了一切。

“让你拿离音,就是为了让这场使命的战斗,公平。”傀的眼神是那么坚定,为了完成使命,傀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那,我们....”彦正想发出挑战。却被傀匆匆打断:“今天不行,今天你们都已经累了,明天清晨,密室一战。”

傀的眼中早已没有初见的那般鬼魅和阴柔,相比较下,更多的,却是属于一个正常人的气质。

彦想起今天的确已经有些累了,拉起炙心走上阁楼。

“哦,对了,八冥的魂诀是鬼人招来,你见识过的,可至于离音,我不清楚。”傀回头看向阶梯上的彦,此刻,这场战斗的前奏,只剩下和平的嘱咐和公平的准备。

彦从傀的眼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属于对手的真诚,随即微扬嘴角,阁楼的灯光映射在脸上,余下人性的温暖和璀璨的银瞳。

“谢谢!”彦和傀对视着笑了起来,即使明天将成敌手,今日,依旧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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