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方战乱之地赶回皇城足用了半月之久,皇城城门处,当朝皇帝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口迎接回来的将士。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将士在夜将军的带领下向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众位将军快快请起。”皇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谁知,一众将士还未站起来,天边便传来两个争吵的声音。
“夜子谦,快把师傅的那支玉笛给我。”这道声音略有些咬牙切齿。
“夜谦尘,别以为你是我哥,我会听你的话把玉笛给你,做梦去吧,谁让你轻功不如我的。”而这道声音又显得有些得意。
“那是师傅偏心,好东西都给你,无论是武功还是一些小玩意儿。”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已有两道身影抵达军队面前,一人身穿冰蓝衣衫,一人身穿青色衣衫,而两人到了皇帝面前依旧在争吵。
“活该!谁让你一入师门就把师傅的宝贝鸽子烤来吃了,师傅会给你好东西才怪呢!”夜子谦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夜谦尘气死。
“不就是一只破鸽子吗,师傅真小气。”夜谦尘轻声嘀咕道,“不过,当时你明明也有参与,师傅为何还如此喜欢你?”
夜子谦投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或许是我比你长得好看吧。”
夜子谦的一句话直接惹夜谦尘炸毛了,“屁话!小爷和你一母同胞,长得都差不多,长相根本不会差到哪里去,你……”
夜谦尘话还未说完,就被夜将军一声斥呵,“谦尘,子谦,你们怎能如此胡闹,没看见皇上在这儿吗?”
夜谦尘,夜子谦停下了争吵,两人齐齐向皇上作揖,并未下跪,显得不卑不亢,“谦尘(子谦)参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紧骤着眉,不明白这两个孩子为何不下跪,“为何不跪?”他语气虽然听起来较为柔和,但还是带着一分上位者的威严在其中。
夜谦尘上前一步回答道:“皇上,我同小弟在五岁便投于鬼谷子门下,师傅自幼教导我们要不卑不亢,除了天地父母或披麻戴孝时要下跪外,其他时刻都不能给他人下跪,而且还让我们立了血誓。皇上,您应该知道血誓的,一旦毁约,便会魂飞魄散,所以还望皇上恕罪。”
夜子谦瞥了他一眼,连这种破理由都想得出来,真是高啊!什么血誓,分明是他们自己不想跪罢了,也多亏他想得出来,毕竟血誓这个东西是很狠毒的,一旦毁约,面临的就只有魂飞魄散,大多数人是不敢立誓的。
对于夜谦尘的话,皇帝半信半疑,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他强行让两个孩子下跪,他们真的魂飞魄散了,到时候紫麒国就要少一大支柱,毕竟他们被百姓信奉为“战神”,“罢也罢也,你们以后见朕就不必下跪了。”
“谢皇上!”两人又异口同声答到。
“对了,朕为众位卿家准备了晚宴,为众卿家接风洗尘,而且,夜将军,你家的这两个小子务必到场,否则朕定不轻饶。”
“臣遵旨。”夜将军允诺下来,一个警告的眼神递给夜子谦和夜谦尘,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最喜欢到处乱跑,此时不看紧他们,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是。”两人苦应下来,夜将军还真猜到了,他们今晚打算去玩的,这下,跑不掉了。
夜,漆黑如墨,偶有几颗星星在天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与天空的漆黑相比,地上的景象就要热闹得多。皇城很是热闹,街上的小贩吆喝着,行人匆匆而行或悠然散步,而皇宫,亦是热闹非凡。
宫宴上,帝后位居最高位,下面一些的位置是当朝三王爷,锦阳王,而再下面,左是文官,右则是武将。
“皇上,臣女献乐一曲,庆祝众位将士凯旋归来。”一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缓步而来,其有一张小巧的鹅蛋脸,粉唇微扬,神色淡淡,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人儿,而这个美人就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女儿。说起礼部尚书的这个女儿,那可不得了,这个女子长得极美不说,她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行举止优雅得当,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
皇帝允许了,一得皇帝允许,她就开始演奏起来。
夜谦尘望着她,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是谁,于是,便扭头问坐在旁边的夜子谦,“子谦,那个美人儿是谁呀?”
夜子谦打了个哈欠,这个宫宴真无聊,撇了撇嘴望了那正在弹奏的女子一眼,答到:“哦,赵语嫣嘛,礼部尚书的女儿,京城第一才女。”
“这些都不重要,我主要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她很熟悉。”
“不会吧?你居然把她给忘记了。”夜子谦微有些诧异,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忘记啊。
夜谦尘有些郁闷,“我该记住她吗?我只记得瑶瑶。”
夜子谦抚额无语,他口中的“瑶瑶”是旖绫轩的头牌花魁落书瑶,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这些人。“十岁那年,你搞恶作剧作弄夫子,但却未料到,中招的竟是赵语嫣。”
夜谦尘抓了抓后脑勺,有些抱歉的向赵语嫣方向吐了吐舌头。
宫宴无非就是听大臣们互相奉承,无非就是看舞女跳舞,无非就是听乐师演奏,极为无趣。
夜子谦喝了点酒,再加之他十分想睡觉,所以他就右手撑着脑袋闭目休息,而夜谦尘,背靠着椅背,眯着眼懒懒散散的看着宴会中央舞动着的舞女。
宴会大约进行到一半时,又听见门外的太监扯着嗓子喊到:“锦阳王世子,三王爷之子到!”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袭琥珀色衣袍,手握一把扇子,性感的唇扬起最美的弧度,一双眼睛时不时向一些宫女,小姐眨眼,一副风流样子。这人,是众人皆知的小王爷——南宫皓。
在他后面的一人眉目生得极好,眉如惊鸿,眸如琉璃,皮肤白皙,三千黑发仅用一根银白色的流云锻松松垮垮的绑着,唇疏远而又温润的扬起。他身穿一身浅紫色的流云锻衣袍,边上绣有祥云图案,似是驾云而来,此人乃锦阳王世子——牧宇枫,而且此人才华横溢,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
夜谦尘看到南宫皓顿时眼睛放光,向其招手,“南宫皓,快过来!”
南宫皓听见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双眼也顿时放光,像是看到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脚下生风似的快速走到夜谦尘旁边,万分激动的拍了一下夜谦尘的肩,“夜谦尘!我可算见到你了,我都想死你了。”语音刚落,他便坐了下来,两人侃侃而谈。
注意听他们二人谈话的人脸都黑下来了,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谈论的是哪家青楼的女子漂亮,身段如何,又或者是哪家花魁才艺更精,脸蛋更好……两人尽讨论这些风流之事。
而牧宇枫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之后就到锦阳王应坐之处坐下了,那里就只有他一人,因为锦阳王已经去世了。
牧宇枫稍一抬眸,就看见斜对面单手撑头已昏昏欲睡的少年,他唇边无声绽开一抹笑容,子谦,还是这般样子,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么多年了似乎未曾改变。
夜子谦只觉有一道视线锁住了自己,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对面的牧宇枫浅笑看着自己,夜子谦微蹙眉,明明没有见过对面的那个男子,但却有莫名的熟悉感。忽然,他手一滑,头重重的磕在桌上,发出的声音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直接忽视这些目光,淡定的抬起头,淡定的理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淡定的扫了众人一眼,又淡定的继续撑着头。
牧宇枫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果然,不管时光怎样流逝,他的淡定是永远都改不了的。
最后,皇上以疲倦为由,终结了整个宴会,众大臣三三两两的出了皇宫。
牧宇枫望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夜子谦,似呢喃一般小声地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