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子边扫地边思考,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节奏一致,走的不是很快,但是幺子看到时已经走到了跟前。
来的是五匹高头大马,正宗的西域种马,马匹噗呲噗呲的喘着粗气,身上冒着汗珠,想来是跑了很远的路程,但是他们在骑手的控制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客栈前面。
最前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不是西域人士,也不像中原人士,想来是西夏人。面容刚毅有力,衣着雍容华贵,腰间别这一把名剑,从剑柄的宝石装饰就能看得出来,其是个独眼龙,但另一只眼睛却透着一股冷傲之气,幺子只是瞧了一眼,便不敢对视。后边跟着四名随从,清一色青布长衣,腰间别着剑,五匹马就这样踱着来到了客栈门口。
“客官里面请。”幺子喊道。伸手去为来人牵马,不想后边一随从抢先跟了上来,从幺子手中夺过马缰。
“客人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幺子问道。来人并没有回答,随从递上一锭银子,“一桌好菜,一坛好酒。”幺子看到银子,也没在说什么,心想这大清早的,早饭也不用吃这些啊。
潘大麻子迎了上来,“客观里面请。”
来人看了潘大麻子一眼,潘大麻子也没抬头,一个劲地往里面让“这就为几位客官送上好酒好菜。”随机向后厨喊道“好菜一桌,好酒一坛。”
幺子赶紧去帮忙,这时从镇子东边来了一群人,一群和尚,从光头就能看得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身红衣袈裟,手里拿着金丝禅杖,眉目慈祥,其眉毛特长,看来是中原人事,其后是一中年和尚,粗布灰衫,颧骨高耸,看来是个练家子,后边就是一群小和尚,大约有十多个。
“客官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幺子问道。
“阿弥陀佛,师徒几人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可否。”幺子第一次见这么回答的,也不知怎么说。就把几人让进店里。
先前来的独眼龙坐在客厅中央,后的几个和尚就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做了下来,幺子一一为他们倒上水。年长的红衣和尚不忘道一声“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幺子刚进店不一会儿,外边人声嘈杂,车马响动,出去一看,是一群走镖之人,十几辆镖车,上插镖旗,书曰“平安”,有二十多人,领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眉清目秀,说话像个姑娘,腰间插着十几只飞镖,到得店前边喊“伙计,打尖。”
幺子心想,今天怎么tmd来了这么多人,平时里都死哪去去了。这时也没没了主意,把人让进店里,在客厅左侧坐下,有出去跟几个伙计把镖车从侧门领到后院,道:“请随我来。”不想几个人不动,看了幺子一眼,幺子明白了也对,镖车在这呢,只是一个傻笑,走了出去。
这时,幺子看到扎西叔从对面探出头来,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不只是欢喜还是悲伤,其实无论什么表情在这个粗犷的汉子脸上都不是太明显。
走进店内,潘大麻子招呼着客人,先前来的独眼龙的一个随从说话了:“店家,我们的东西呢?说话很慢,但是很有气魄。”潘大麻子赔笑道:“几位客官莫急,小店平常没来这么多人过,稍等片刻。”随机对幺子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幺子道后厨看看。
幺子走到后院,边走边骂“这老史,是不是睡过头了,就是平时太清闲了。”
进了厨房,看到厨房火正生着,不见老史,案板上有正在切的肉丝,切了一半,案板旁边有几滴血迹,幺子心想“不知这老小子是切到手了,还是上茅房了。”
幺子转到茅房,也不见人,随机转身回来,在门口看见老史从材房出来。“老史,你干啥去了?”
老史道:“小主,我切肉切到手了,找了个布条缠了一下。”给幺子看了一下手,确实血迹斑斑。
幺子“哦,那你快点,今天人多。”
“好勒。”老史转身进了厨房。
老史学乖了,今天喊我小主,幺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幺子来到客厅道:“客官不好意思,出了点小差错,马上就好,要不先给各位上点花生米和酒。”客人没回答,也算默许了。随即几样下酒小菜送给了先前来的几位客官。
先前清秀的镖师道:“小伙计我们不要酒菜,弄点填饱肚子的东西就成。”
“好嘞!”幺子答道。
清秀镖师小声对旁边的人道:“你要说在这里遇到几个喇嘛我还信,这群秃驴来着做什么啊?”
旁边的人答道:“少爷,小心给人听到。”
清秀镖师秃驴一出口,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看向那群和尚,只见他们怒目圆睁,看着自己,只有红衣和尚笑而不语的捋着胡子。他下了一跳,道“秃驴就是秃驴,还长了个牛眼。”
“你说什么?”和尚中间的一个小和尚站了出来。
“没,没说什么,我只是说这里马常见,驴道很少。”清秀镖师虽说理亏,但是嘴下可不饶人。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是行走江湖之人,也是镖师,理应懂得以和为贵,为何出口伤人。”中年和尚道。
清秀镖师跟前的一个年龄稍大的人站了起来道:“几位大师,我家少爷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不懂规矩,还望各位海涵,老朽给几位赔不是了。”
“我说的是秃驴,他们接我的话茬,也怨不得我啊!”清秀镖师道。
“你......”中年和尚一肚子火。
“阿弥陀佛,静心,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小施主说的是驴,跟我们何干!呵呵呵呵!”红衣和尚笑了出来。
“师傅,这......”中年和尚很无趣,听了师傅的话也坐下了。
“还是大师明白道理,一看大师就是个高僧,你们修行要有大师的一半,早就成佛了。”清秀镖师还是嘴下不情。
中年和尚叫静心,这时只能念阿弥陀佛,师傅一直要求自己静心,自己也只能人气吞声。
老镖师:“少爷,少说两句。”
清秀镖师见占了上风,洋洋得意,便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看旁边的独眼龙,面色高冷,没再说话。
这时,酒菜上来了,老史端着托盘给各位客官上酒菜,幺子发现今天老史怪怪的,平时作为一个厨子,还邋里邋遢,潘大麻子训过多少会还是那样,要不是方圆百里找不到像样的出资,早就把他开了。但是老史今天却穿了一双新靴子,老史的旧靴子坏了?
正想着,外边又响起了马蹄声,急促且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店门口,有十几匹之多。在门口停下,幺子迎上前去,一看是昨天的书生模样的人,笑嘻嘻的对幺子说道:“小伙计,咱们又见面了。”
幺子吓得转身就跑道潘大麻子身后,潘大麻子笑嘻嘻的迎上来道:“几位客官又来了,好酒好菜备好了,里面请。”
书生模样的人,不紧不慢的朝里面走来,跟在后面的是胡三还有另外两人。左边的是一个黑衣人,带着斗笠面纱,一双手抱在胸前,走路轻飘飘的。另外一人是个中原人士,面目清秀,八字胡,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双手,十指细长,柔若无骨,像个女人的手。
四人在正厅东边坐下,胡三今天的表情有些怪异,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那。
门口的随从在客栈两边站定,丝毫未动。骑乘的马匹也在罗列两边,喘着粗气。
街上的商户见此情景都躲得远远的,看来要有大事发生。
这时,老史又端着托盘走了上来,给书生模样的人一桌上酒菜,他看了一下戴斗笠的人,就转身走了出去。
潘大麻子道:“几位能再次回到客栈吃饭,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书生模样的人没有回答,就说道:“我要那个孩子。”面无表情,目光凌厉。
潘大麻子刚想说话,书生模样的人又开口了:“我不光要那个孩子,我还要知道他的来历。”
“这......”潘大麻子迟疑了一下:“不知公子要小儿做什么,他只会吃饭,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嗯?”书生模样的人脸色大变,眼神像一把利剑刺向潘大麻子。
潘大麻子心想今天肯定有一场大战,他知道今天的目标就是幺子,他本想让幺子提前跑的,但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坚守必须有个交代,他需要知道他的坚持到底视乎的是怎么样的秘密,昨天晚上自己和肖鹏探讨了很久,就是身死也要有个交代。
潘大麻子索性也不在假装了,:“公子,想必昨天也看出在下有几分能耐的,昨天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带走小儿,今天找来了帮手?是不是这样?”
书生模样的人笑了,依旧是那副笑脸:“呵呵,掌柜的,你不交人,就只有死。”他最后的死字故意拉长了声音。
“呵呵,想必阁下是大辽的达官贵人吧?”潘大麻子道。
“嗯?且听你说。”书生模样的人有些吃惊!但依旧是那副笑容。
“一个人的外形可以变,但是一个人的气度绝对不会变,想来你身边手下一大堆,又是这么威严,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胡三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看来你也有些权势,我观察到你腰间的玉佩,虽说是普通材质,但是确是虎形,这种玉佩在中原人身上不常有,我猜想你是大辽人,地位不低,是个能调动兵马之人。”
“精彩,我以为你会武功,而且在胡三之上,没想到你观察力也是这么惊人,佩服佩服。”书生模样的人拍手笑了起来。
“飞天大盗杨狐,今天不交出小伙计,你就得死”。旁边八字胡的中原人说话了。
杨狐大惊,自己在中原销声匿迹快二十年了,他约莫有三十多岁,怎么会认得自己。
但是他依然冷静,今天看来是要栽了,但是他需要知道真相。
“不错,在下正是飞天大盗杨狐。”话音刚落,幺子惊呆了,清秀镖师、红衣和尚也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