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书生模样的人
胡三正玩的高兴,听见书生模样的人这么一说,倒不知所措,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视乎在询问:“我只是和他玩玩,抓他干啥?”
书生模样的人仍是笑着不语,胡三这才明白过来,这书生模样的人是认真的,这才停了下来,一招手,身后的两个随从站了起来,“锵锵”两声,从腰间拔出弯刀,踏步上前,要抓幺子,情形顿时紧张了起来。
潘大麻子一看情况不对,笑嘻嘻的抢上前来,挡住两位随从“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随从见潘大麻子挡在身前,两把钢刀瞬间架到潘大麻子脖子上,大声喝道:“小子,让开,不然立刻让你身首异处。”
这时,幺子吓得直哆嗦,他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躲到潘大麻子身后,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这吆五喝六的干爹“潘大掌柜”,这时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今天怎么碰到个这么个硬茬。
街坊邻居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围了上来,看到动刀了,却又飞快的穿了。
在一旁的扎西也围了上来“诸位客官,我是对门打铁的,大家都是邻居,这小子不懂事,你们别计较。”
“打铁的,这里没你事,谁跟你是邻居,给我远远的。”扎西赔不是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三堵了回去,像他这种忠厚的汉子遇到这种蛮横的胡黑子是又气又恨。
此时,另一桌的驼客,见到此种情形,饭也不吃了,扔下银两夺门而出。
潘大麻子的脸色由嬉皮笑脸立马不见了,一副市井商贩的脸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一种哭腔:“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犬子无知,请好汉爷爷放过我们吧。”
两位随从没了主意,看了一下胡三,胡三也是云里雾里,看了下书生模样的人,然而此人仍是一副笑脸,让胡三摸不着头脑,胡三明白他的话就是抓住那个孩子。胡三道:“老小子,你也听到了,把这小子交出来,我家主人问个话,我们相安无事。”
潘大麻子心里顿时一惊,看这情形,那书生模样的人八成是胡三的主人了,这胡三是也是个人物,什么时候听他调遣了,心里立刻感到一丝凉意,比脖子上的钢刀还要凉,这书生模样的人定时什么大人物了,看样子武功地位均在胡三之上。
潘大麻子跺动膝盖,转向书生模样的人,“大侠,小儿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请你放过我们吧!”潘大麻子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在地板上“咚咚”有声。
书生模样的人摆了摆手,架在潘大麻子脖子上的两把钢刀立时不见。潘大麻子摸了摸脖子,脸上一副庆幸的表情,“这位贵客,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千万莫伤了我的儿子,我就是这么一个儿子,属于老来得子,四十五岁才有这么个混账东西,天生的煞星,没出来就害死了他娘,呜呜呜,我的那苦命的婆娘哎!”潘大麻子打了幺子两下,而后捶足顿胸哭了起来,潘大麻子演技十足,在这兵荒马乱,人来人往的地方开店,没有两把刷子不行的。今天不管有用没有用,还是要拿出来的。
胡三一脚踹在了潘大麻子胸口,潘大麻子和幺子趔趄了两步之远,“你小子,问你话呢,还是叫你来哭丧的?跟说书的似的,哪来那么多废话,过来”。
胡三伸手把潘大麻子和幺子领着衣服带了过来,虽说潘大麻子身材瘦小,但毕竟是成年人,可是在胡三手里看不出来和提幺子有什么区别,足见这胡三气力之大。幺子被放到地下,又钻到了潘大麻子背后,脸上带着恐惧还有一份倔强。而潘大麻子哎呦哎呦地大声呼痛。
“麻子掌柜,”书生模样的人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您贵姓,姑且叫你麻子掌柜如何?你要不同意,我可以改,你意下如何!”
潘大麻子见过恶人、见过贵人、见过趾高气昂的恶贵人,但今天这书生模样的人的这种语气是他没有尝试过的,心中没底。
“大侠,您说。”潘大麻子平静了下来。
“贵公子到底是谁?”书生模样的人道。
“我儿子啊,刚才我就说了嘛!臭小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一天到晚竟给我惹事!”说完拎起白肚手巾有打气幺子来,搁在平时幺子可定会跑,但是此刻他连一丁点力气也没有。
“小伙子,你过来,把你衣服撕烂了,怪不好意思,来我这有银两,你拿了去,你买去身新衣服。”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锭元宝。
幺子看到书生模样的人那么和气,身上的恐惧感顿时小了许多,看到银两自然心动,欲上前取。
潘大麻子拉住幺子道:“大侠,犬子衣服家里还有,哪敢您老破费。”
胡三急了“老小子,没你的事,”说完吧幺子提了过来。
书生模样的人把幺子拉在面前,幺子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但是当银子塞到他怀里时,又放松了不少,这小子也是爱钱的主。
“小伙子,我看看你后背的图案。”说完吧幺子转了过来。
潘大麻子这时神情紧张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书生模样的人扒开幺子上衣,幺子后背有一个八卦图案,就是我们常见的太极八卦图,是纹上去的。书生模样的人观察了很久,左看右看,时而皱紧眉头。
“麻子掌柜,你是这小子亲爹?”书生模样的人问道。
“千真万确。不信你问这镇上的人,我确实是老来得子。”潘大麻子言之着着。
“看来你是撒谎啊!种师道是你什么人?”书生模样的人改变了先前的语气,厉声对幺子喝道。
幺子被下了一跳,眼前的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有点不知所措,书生模样的人这话是对他说的,然而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神情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大侠,什么种四稻啊,我听人说过种水稻啊”潘大麻子虽说有点调侃,但是没有了先前的轻松。
胡三听到书生模样的人提到种师道,倒吸了一口凉气,刷的提起大板刀,“老小子,再在这里胡诌,这背后的纹身是怎么回事,不说实话,我砍了你,快说。”
“哎呀,好汉爷爷,胡爷,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小儿的后背的纹身是五年前纹上去的,但是小儿体弱多病,看了好多医生都不见好,五年前恰巧有个道士,从此经过,我求他给小儿看病,他说小儿是病痨鬼缠身,我求解救之法,他就给小儿纹了一个八卦图,说来也怪,小儿的病就好了。”潘大麻子呼天抢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脸憋得通红。
“还撒谎,给我拉出去砍了。”胡三一声令下,两名随从拉起潘大麻子就往外走。“冤枉啊,大侠!”潘大麻子想书生模样的人求助。
扎西大步向前挡住两名随从,一身横肉呼之欲出,眼睛暴张,一副拼命的样子,幺子看潘大麻子要被杀头,也抢在身前,完全没了先前的胆怯。
“都想死是吧,我成全你们,老子今天大开杀戒。”胡三的板刀抡了起来。
“黑子住手!”书生模样的人道。
胡三也真是高手,六七十斤的大板刀,硬是在空中停了下来,发出“铮铮”的翁鸣。
“这是为何?”胡三问道。
“我们走。”书生模样的人没有解释,也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飘了出去。
“奶奶个熊,算你们命大,气死老子了,眼看我就要解脱了,哎!”说完背起大板刀大踏步跟了上去,随从也跟了上去,消失在街尽头,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