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芝气恼的股荡起正在发育飞快的小胸脯,很愤愤的对司马炎继续说:“在今日过河的时候,许是船小人多。一个浪头打来,把我们的船给掀翻了。他们一个个忙着往岸上逃命,哪还顾得上我?”
李岐走了好一阵,他手中拎着一个白粗布的小包袱回来。他见校尉与女子正说着话,他犹豫了一下忙把包袱交到司马炎手上说:“将军,我淘换了两件衣裳,不知,这女子是否穿着合身?”
司马炎刚才是打发李岐去村子里,让他给琼芝买几件可换的衣裳。
琼芝全身湿透被湿漉漉的衣裳裹着正浑身难受呢。她见司马炎让手下去村中为她买衣服,觉得司马炎倒是一个有情有意的男子。琼芝得救了,这才了有日后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
司马炎见琼芝浑身无力的状态,他搀扶起琼芝下到了船舱。
他挥手把站在船上傻看风景的几个手下轰上岸去。
琼芝和司马炎眼神相交的瞬间,她看出对方的眼中溢出一种爱慕,到底是爱还是轻浮她也不懂。
琼芝今年才十六岁也正是情窦初开,她是一个刚懂事但又很情痴的女子……
小船的船舱上,用苇席搭着一个长弧形的顶棚。这是行船时,用来防雨防晒的。琼芝一步三晃的进了船舱,小船摇摇晃晃使她很难站稳。她只好坐下,等司马炎上岸,他人走出去一截。
琼芝才打开了包袱细看,包袱里有两套粗布宽幅的长裙,一套白的,一套豆绿的,领口和袖口都镶欠着宽边粗针大线的。
琼芝侧脸看看船舱外面,见没人能看见她。她便小心翼翼地慢慢脱去身上湿透的衣裙。她低头细看被河水侵泡过的身子,她的肌肤不仅细白还很滑润,她的身材不仅苗条还很丰满。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那个女子不是看着自己的美貌身姿偷着乐呢。嘻嘻~要说琼芝有多美,后来很多人都说,眉画两弯青,眼如秋水明,浑身雅艳绝,遍体吐馨香。
琼芝选了那件豆绿的衣裙换上,看着皂角河清清的流水……不免感慨世道的艰难和坎坷。她不仅要生存下去,还要复仇。她鼓励自己:“琼芝啊,琼芝。凡尘须赌命,不惜瑕玉身。”
琼芝换好衣服从船舱中走出来,见司马炎背对着自己,他身披一缕斜晖还真有一副校尉的派头。她既然是被司马炎所救,他也算是一个恩人,白捡了一条命由他去。
密州城距离此地不远。司马炎的父母就在城中,他爹司马昭是这儿的侯爵,在朝官位虽然不是很显耀,可在这密州却是土皇上了。司马昭因奉他哥哥司马师之命对吴国发动了南征。他统率征东将军胡遵和镇东将军诸葛诞在东关之战大败,司马昭因此被削去了侯爵。不仅如此,司马师为拉拢郭太后,还把女儿嫁给郭太后的堂弟甄德,在司马师的女儿病逝以后。司马昭的又把自己的女儿京兆公主嫁给甄德为续弦。可见当时司马家族为权力之争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司马炎一直驻兵在原阳,他救了琼芝以后有了新的盘算,打算把这美人带回家炫耀一番。
琼芝见司马炎是一表人才。再说,她总住在舅舅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跟着司马炎没准还有复仇的机会,琼芝也到了女大当婚的年龄,别说是舅舅家,就是爹娘也拦不住女儿要飞的心。
司马炎为了抄近路他们弃船改走了旱路。一直折回到渡口村,他们一行五人才雇上一辆马车。
琼芝坐在车上也不寂寞,司马炎使出浑身的解数讨着她高兴:“我爷爷是司马懿,他都老糊涂了,从我十三四岁起,每次见我都问,啥时候带孙媳妇让我见见?”
琼芝听后一笑:“为何你找到不到媳妇?”
司马炎一脸的难堪:“我没桃花运呗……”
琼芝听着开心她还淘换来一个玉佩戴在脖子上,心口好舒服。琼芝内心笑笑,这可是天机千万不可泄露!
车夫鞭着马车,马不停蹄的直奔密州方向,一路扬尘而去。
日头西沉。他们走了小半天便到了密州。密州城池规模不小,和琼芝的老家晋阳城不相上下。城墙有些破损不堪,城门上的黑漆却是新涂上去的。
琼芝身倾一侧,她观望着城里。她任凭着车马颠簸着,过了拱形的城门。大街上没有洛阳繁华,相比之下有些破落。司马炎在街上一家作坊买了几样糕点,她见司马炎又叫几个手下,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司马炎又让车夫拉着她俩沿街走了一段路。
司马炎指向州侯府大门说:“到了。”
密州侯府确很气派。门前,右侧一个很大的拴马桩,两扇朱红的大门敞开。门楼两边,站着七八个拄着长枪的侍卫,他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门上方有一黑漆金字的匾,匾上写着“密州侯府”四个大字。
司马炎上前提步上前,几个侍卫见是少爷回来了,他们一个个是点头哈腰的迎着司马炎,他们脸上堆出一团一团的笑。
一个侍卫过来接过司马炎手中的糕点,一个赶紧跑进去禀告。
琼芝虽说是在洛阳因为家门不幸,她是再也没进过官府之地。她进了大门,迎面是宽敞的大堂。侍卫拎着糕点领她们从右边的侧门进去。大堂后面,是一个后院先是一说影壁,上面涂画着几只飞禽走兽。
后院里,一连七八间青砖瓦房。门窗也雕刻着花鸟。门庭上,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他就是密州侯爷司马昭。见他头戴冠帽,身穿黑色官袍,腰间系一条镶着一块白方玉的带子。人丑官大,好不威风。
司马炎当即下拜说:“父亲,安好。”
“好着呢。”
司马昭见儿子回来还领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他一脸的不高心,暗想这小子是从哪儿弄来如此漂亮的女子,哎~,他最怕儿子不学好,把好端端的前程让一个女子给毁了。
他转身回到中堂,跪坐于案几一侧,对着司马炎说:“你小子不在军中给老子好好呆着,跑回来作甚!”
琼芝跟着司马炎进了屋内,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已在忙着用两个茶则倒水沏茶,她们忙完站于两侧。
司马炎眨眨眼,一肚子坏水:“我这里也是为父亲的手下吃了败仗,寝食难安呀。为了打仗,我是四处打探消息呀……”
司马昭见儿子的话点到了自己的痛处,他白了一眼儿子问:“那你给我说说,你都打探到什么啦?”
“我觉得吧,在京城附近,出现了一些闲散的鲜卑人……我分析着,这些人的出现,情形可疑。”
司马昭望着儿子笑了。如今要争天下,最关键是要看他是否有后继之人。纵观三国以来,从他父辈起司马懿曾辅佐了,魏国四代的托孤辅政之重臣。他也善谋奇策多次征伐有功。如今哥哥司马师也是雄才大略。曹操是打下了江山,可看他的儿孙们一个是不如一个。
江山依然破碎,魏、蜀、吴还是一个三国。越到如今,这魏国的天下全要靠司马家族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