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立带着几个亲兵在这润州栖霞寺中,王弘立本不信佛,他们又如何能信,佛讲因果报应,他们手中杀戮众多,又如何能信,若是信了死后怕是永坠阿鼻地狱,但是今个王弘立却是带着虔诚之心来的,来到无量殿,王弘立跪在菩萨像前,低声哀求道:“菩萨求你保佑庐州城安然无恙,保佑文心能帮我生下孩儿,那怕让我永世不得轮回,有朝一日,必登门拜谢。光大佛门。”求完便深深的拜了下去。待拜完过后,便在这栖霞寺中闲逛了起来,难得如今进了冬季,战事稍缓,王弘立倒是偷了闲,大佛阁、明镜湖、舍利塔、千佛岩美不胜收,王弘立一时诗性大发,颂道:“横刀立马纵四方,浮生若梦几渡人。不求百战成名就,但图此生不枉人。”吟罢,便去了。
李凯在三河街中闲逛,那青石砖路,二边白墙黛瓦的马头墙倒是徽风古韵,轻风送来琴声悠扬,李凯想来是哪位深闺女子在屋中弹奏,便寻声在那屋檐下止了步,轻轻的听,谈的是乐府的乐章,倒是极美好听。李凯听着像是痴醉了去,那悠长琴声回荡在古镇之中,那不远处荡波湖烟柳飘飘,荡波湖上微波荡漾,游船星星点点,远处巨大的水车翻滚着湖水,发出脆耳的流水潺潺,李凯一时情难自禁,闭上眼,感受湖面送来的微微寒风,嘴上颂道:“琴瑟袅袅波古巷,水纹潺潺透心神。不是江南好风景,此处何时不逢春。”那阁楼上的琴声忽停了去,只见一佳人俯看,见李凯闭目吟诗,倒是一笑道:“公子好才,不知可否上前小叙。”李凯听了抬头看去,却是一绿衣佳人,李凯轻声道:“不了,姑娘实在有俗事缠身,还望姑娘海涵。”那女子听了倒是一笑道:“无妨若是有缘,自是会在相聚。”说罢,便退了去。李凯见了也是一摇头,便往回赶,今日已然停了雨,夜间自是要行路,早已派人通知陈勇,明日拂晓时分或可到达,还望到时配合好送粮进城。李凯刚到河间客栈门口,却见不远处一大队身着唐军官服的士兵正往着赶,不时询问商家,李凯自知不妙,怕是走了消息,这守在客栈门口的几人也是见了忙往里面跑,数十车粮草都在后院,一时又如何得脱,李凯到了客栈,忙叫傻大黑、冯莹莹带些人从后门尽量分运走些粮草,自己一边叮嘱店家只说入住的是过往商家。这话还没说玩,便见一队军士前来,李凯有意拖延时间,便上前道:“不知几位军爷是投宿,还是吃饭。”那为首的盯了李凯一眼,道:“不必了,我们有要事。”便要往里走,李凯心中着急,便上前拉住那人道:“军爷莫急,不知小子可有什么能帮忙的。”那为首的警惕的看了一眼李凯,但见李凯笑的真诚,便道:“不知你们这可入住了一批送粮之人。”李凯知若说没有,怕只会适的起反,便道:“昨个夜间来了一批人,现在也不知走了没有。”那军爷听了脸一严肃道:“快说他们在哪?”李凯忙道:“快跟我来,小子带你们去。”说着便带着几人上了二楼,来到第一间敲了门,却是见不得人,李凯对那军爷笑笑。到了第二间敲了门,开的却是一年轻男子,几位军爷冲了进去,却只发现床上躺着一拿被裹身的丽人,想来是受了惊吓,那男子见了问道:“不知几位军爷有甚么事?那几位军爷也不理,推了那人便走,李凯还没来得急敲第三间的门,却见那人已推门进了去,却也是没有。出了房疑惑的对李凯道:“人喃!”李凯故作无辜的道:“这我哪里知道?”那军爷听了眉毛是一竖。李凯怕惹急了忙道:“我见他们住的是二楼。但二楼这么多间,我哪里清楚。”那军爷听了是忙对手下几人道:“你们去那边,我看这边。”那几人听了便忙应声去了,自己忙去推下一间的门。李凯也不理,便静静地看着他们推,待他们都进了去,却不曾发现,也是怒了,来到李凯身边质问道:“人喃?不是说在二楼么?”李凯忙道:“我刚才都说了,我哪里知道他们走没走。”李凯见几人气的头都绿了,忙拍着脑袋道:“呦,我想起来,他们把货物藏在侧院。我带你们去看,若是货物还在就代表他们还没走。”说着便要去,那为首的一把捏住李凯的胳膊,威胁着道:“小子若是再戏耍我们,我定让你吃不了逗着走。”李凯听了忙怂着道:“又怎会,小子哪敢啊!”那军爷听了猛松了手,道:“量你也不敢。”李凯便带着几人往那侧院走去,待到了侧院李凯指着一间房子道:“那就是了。”那为首的军爷忙用头示意几人去看看,几人便去了。李凯见了自知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便拔腿就跑,那军爷一看便知不对劲,想追却又放不下那进去的几人,只见那几人捏着鼻子道:“老大,是茅房。”那为首的道:“快追,那小子跑了。”李凯是一路沿着这古镇街道逃跑,此时又如何还有那赏景的心儿,完全就是一偷了腥还想逃跑的猫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不跑到那街道缺口,进了那缺口不远便是那荡波湖了,便进了去,刚进去不远,却听后一女子喊道:“公子,如何走的这般着急。”李凯瞥了一眼却见是那早间阁楼上抚琴的女子,李凯眼珠一转,便爬到了阁楼之上,眼一瞥是见到那几人,是忙蹲了去,捂住那姑娘的嘴,将那姑娘按倒在胸前。眼是直睁睁盯着阁窗之外。吴雨烟一时也是痴呆了去,李凯心跳便撞击着自己的脸蛋,自己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前。李凯依稀听到几人脚步渐远,才松了口气,轻轻的将按住吴雨烟的手松了开,见雨烟脸色绯红,一时也是尴尬不已,吞吐着道:“实无心之为,还望姑娘饶恕。”那吴雨霏听了是不知怎么回好了,心想豆腐都让你吃了还能如何,难不成还叫你吐出来。忙转移话题诺诺的道:“不知公子何事这般狼狈?”李凯听了道:“遇到疯狗了,咬人紧的很。”说着还叹了口气,想来那狗倒是难缠。李凯忽地笑道:“对,你弹个曲子给我听吧,倒是蛮好听的喃。”吴雨烟听了倒是一羞,轻声应了是。便抚琴轻弹,那如同天籁的琴声,便波荡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