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府衙大厅,“庞帅,舒州四地乡勇纷纷前来投靠,我军这一战声势大震啊!”这叛军将领姚进禀道。庞勋听了自是大喜道:“能有今天这个局面,是兄弟们舍生忘死争来的,在这里我要奖赏二位小将,这第一位便是庞统庞将军,庞将军设计伏敌军于无妨,一举击败敌军,更是生擒了那严忠士,当真乃我军良将,今特赏庞将军舒州城中一户宅院。”庞统听了自是喜笑颜开,忙扣礼答谢。只听庞勋又道:“这第二位便是王弘立王将军,王将军蛰伏船中,一举歼灭所余敌军,当真大智大勇年少有为啊!也赏舒州城中一户宅院。”王弘立见庞勋奖赏不分亲舒自是大喜,忙磕头拜谢。待分赏完毕,庞勋忽地拍桌大怒,道:“功自有赏,但罪也当罚,有人无视军规,犯我军令,你们说该不该罚?”这众人听了都摇头相望,相互嘀咕着,庞统心是一惊,看了何太权,见何太权面无表情,心想他怕是不敢出卖自己的,想来大哥说的不是我,便强自镇定了起来。庞勋见庞统还不承认错误,便喝道:“庞统还不跪下,难道要我叫人动手么?”这庞统一听,心知不妙,恶毒毒的看了眼何太权,缓缓地跪了地,道:“庞统知错,望庞帅念庞统初犯,给予将功赎罪的机会。”庞勋听了大怒道:“若人人都似你这般,那当如何?”庞统见大哥这次怕是动真格,心也是虚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暗自嘀咕这庞统到底所犯何事,庞帅发此重怒,这不知何罪也不好求情啊!只见那赵可立上前拱手道:“庞帅,不知这庞将军所犯何罪,竟惹得庞帅动此大怒。”庞勋气道:“所犯何罪,你自己问他,若不是我从旁人口中得知,竟不知这事,还有你何太权,知事不报,怎地当着一方父母官。”这何太权听了也是一惊,忙地跪地道:“还望庞帅宽恕。”庞勋听了便道:“知错就好,现罚你每日上下午各巡城一圈,可有异议。”何太权听了忙磕头拜谢,连声应是。庞统见何太权已被处置,自是不疑是他所密告,见自己还没被处置,忙带着恳求的眼神望向赵可立,赵可立会意,便问道:“不知庞将军所犯何事?”庞统听了忙道:“赵参军你可要替我求情啊,我不过是一时没忍住被色迷了心窍,作了那偷香窃玉之事罢了!”庞勋听他如此说也是大怒道:“还偷香窃玉,说的好听,你连伤数条人命,还强抢民女,当众****,还怕让人知晓么?”这庞统本欲如此说,想大哥庞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庞勋咬着不放,还当众说出,实不给他台阶下,有心闹大此事,庞统也是眼神一凝,心想莫不是大哥想拿我以示威军纪,又想到自己为推出大哥当这也是操碎了心,如今****个少女,杀几个人又能如何,大哥为何如此绝情,想着心有不甘,倒是怨恨了起来。只听庞勋又道:“念你有功和能承认错误,现贬你为士卒,但允许你将功抵过。”庞统听了倒头便叩谢,心想:我就知道大哥不会为难我的。庞勋又道:“庞统听令,现着你接纳四方来舒州的乡勇,将这些新归之人整编训练成军,暂代新军团练之职,在城东润州方向扎营戍防,另把那****女子取回做妻,好生安葬其家人,树碑之****会以亲人身份过去拜祭的。”这庞统听了倒是一惊,但还是应了。心中却想大哥为何叫我娶那女子为妻,想从庞勋眼中看出答案却是不得法儿。
舒州城外庞勋拜祭完弟媳张婉儿的父母之墓与庞统走在这秋叶瑟瑟的林间,只听庞勋道:“统弟,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娶了那张婉儿。”庞统早又此惑,但一直不敢问,那日罚完,庞统便将那张婉儿娶回家中,无奈看着她那无趣的样,一刻也是不想在家中待的,洞房之夜却是在那青楼醉梦楼中过的,听此便道:“恕弟愚钝,实不知兄之意。”庞勋停了脚步,看着远方道:“别看我军新胜,实则步步为艰,我怕有朝一日你我战死沙场,我要为你这房留下一个种啊!”庞统听了方知庞勋之意,感庞勋用心良苦,忙倒地拜道:“弟弟实不知,兄长如此为弟着想,只当是为了服人,做做样子。”庞勋看了眼庞统道:“你还年轻,我这样做既为了服人,但更是为了你着想,希望有了家人的牵绊,你在战场上也有所顾忌,这张婉儿家世良好,希望你用心对她,或可感化她,也少了一份罪孽。”庞统听了也是含了泪,久久不能语。只听庞勋又道:“那****正欲出门,却是听见院外二个小厮在说此事,我便知是有人故意让我听到的,你我方在舒州站稳,又岂可再生事端,失了民心军心,到时只怕你我兄弟得不了好下场。”庞统听了心中有愧,忙道:“愚弟必谨听兄长教诲,再不做那让兄长为难之事。”庞勋听了也是吁了一口气道:“如此便是最好了,你快起来吧!将弟媳好生送回家中照料。朝廷已派江南东道经略使张经略发兵我舒州,那夜严忠士被救走,便是这张军所为,过几日怕是有场大战,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任这新兵团练使了。”庞统听了知兄长之意,自是应是。
润州城外江畔,江风瑟瑟吹来,掀起徐柔儿那素衣翩翩起舞,身着麻衣的徐征前理了理徐柔儿那被江风吹皱的发丝,轻声道:“小丫,父亲走了,母亲还在叛军手中,大哥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也要北上去党项找叔父借兵报那杀父之仇,你一人在润州需妥善照顾好自己。”徐柔儿听了眼中含泪的点了点头。徐征前又看了看不远处渡步的张定安,又道:“定安还是不错的,他是真心待你的,待服丧结束,你便了了父亲临终的愿吧!”徐柔儿低头无语良久,低声道:“现大仇未报,如儿又怎敢想那儿女私情。”说着抬起头看着徐征前道:“二哥你放心吧,柔儿自有分寸,你且放心去,这边有我,也好探知母亲消息。”徐征前听了也是点头,便道:“那二哥去了。”说罢便带上草帽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那江边等候的小船儿。徐柔儿看着逐渐远去的小船儿,那泪终是落了下来,张定安也不知何时来到徐如儿身旁,只听他道:“柔儿小姐,你那杀父之仇,我张定安必替你报了,你且放心吧,我已派人前去舒州城中救你母亲,我想很快会有消息的。”徐如儿看着旁边直视江面的张定安,那侧看之下,可见那清晰的轮廓,想着张定安为自己所做甚多,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还不了了,便低头轻声道:“柔儿,多谢张公子了。”张定安见徐柔儿在自己面前自称柔儿,也是一喜,心想总不枉我一番痴情,忙道:“柔儿不必多谢,我既答应徐伯父照顾于你,又岂可不守诺言。如今徐家二哥哥既已走,我便作你哥哥照顾你便是。”徐柔儿看着张定安,张定安以为她要拒绝忙着急的摆手道:“如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做你哥哥罢了,再不敢他想。”徐柔儿听了也是惨然一笑,心道:你徐柔儿又有何等本事,另人至此,你还不知好歹,当真是那作践之人。便道:“定安哥哥误会了,如儿没有此意,那如儿在此多谢定安哥哥了。”说完便作了一礼,张定安不敢相信的自己听到的,愣了一会儿,见徐柔儿抬头看着自己,方才醒悟过来,忙虚扶了把,道:“如妹妹不必多礼,这是哥哥应该做的。”这张定安听徐柔儿喊自己定安哥哥脑袋是一嗡,已然空白了去,心中是欣慰了不少,终于让柔儿接受了自己,这先做哥哥总比做朋友强多了,想着竟傻笑了起来。徐柔儿见了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奇道:“不知定安哥哥怎地这般好笑,莫不是柔儿有什么不当之处。”张定安听了忙摆手道:“不是柔儿的错,是定安哥哥高兴罢了,高兴罢了。”说着眼中却是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