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鸟儿,站在屋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李凯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昨夜和李欢瑜畅聊了许久,说尽了心中的事儿,一吐为快,心倒是畅快了不少,也喝了不少酒,最后只记得睡倒在李欢瑜怀中,依稀好像自己还把李欢瑜当成了严如儿,不过越想想的清晰,脑子就开始隐隐作痛,画面也是残缺模糊,李凯摇了摇,哎,还是不想也罢!再过些时日便是秋闱之日,如今倒是好生休养,安生准备的好。
严如儿昨夜和王糖糖同眠,二个人聊了好些贴己的话,严如儿好不容易有了倾诉的对象,那心中的酸甜苦辣一股脑的向王糖糖吐了去,那泪也是流干了,失声凝噎了数次,王糖糖看了也是心疼,不断地拍着如儿的背安慰着,听了严如儿的苦衷、无奈,也是摇头叹息,都说好事多磨,情事苦,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种历练,王糖糖此次见严如儿,见严如儿眼中多了丝坚韧,眼神也不再青涩,也已不是那书院中文弱的小女子,可以想象她在此间有了多么大的成长,相比较严如儿和李凯自己和王路倒是幸福快乐许多,也不知李凯受了那伤如今却是如何了,有没有走出那伤,又或是将如儿忘了去,王糖糖也不敢深想,越往下想越是心虚,也不知如姐姐和李凯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自己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严如儿、王糖糖、王路带着玉儿,来到江边的红枫林中,严如儿自是知晓李凯便是在此等她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那分手的血书,严如儿现今想来,自己当时心是如何的狠,伤他有多深,如果是自己怕也是承受不住的,想那日在情事河畔,李凯拒绝了自己,自己不正是想死的心都有么?何况当时他们已相恋!江风拂来,枫树林中落叶漫舞,叶儿也跳起了轻快的舞步,掀起严如儿那白色裙角,撩起那短发之梢,严如儿对着江面看着那茫茫北方的天空,也不知他可好,可遇到那属于自己幸福之人。玉儿在这江边玩耍,忽地喜道:“王姐姐,你快看啊,江上好多渔船啊!”王糖糖寻声望去,只见江面旌旗飘飘上百只船只顺江而下,倒着实壮观,站在船头的庞勋倒是瞥了眼在江边的几人,随即眼神又正视前方,在行进几里便是那舒州码头了,一举拿下舒州,也算是在这江南有了立脚之地和朝廷相斗的资本。选择在中秋之夜南下,就是让朝廷无所防备,否则舒州城高墙厚要想拿下怕是要费些周折,想着眼神便望着远方入了迷,也不知前方到底如何。
润州城张府,“定安,此次庞勋在桂州起义,据探子来报,庞勋已在秘密准备渔船,想来是要南下的,而他南下登陆地点,不是我润州便是舒州,舒州我想可能性大些,你且率二千将士和你表哥一道去舒州城外驻扎,也好做防备,若是他在我润州登陆,你们再引兵来援。”张经略在厅中对着张定安和其表哥魏涵说道。张定安和魏涵忙拱手应诺,便带军令出了厅。张定安和魏涵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这润州通往舒州的路上,只听魏涵道:“表弟,你可知道舅舅此次派你前往舒州之意。”张定安看着前方自笑一声道:“不是想我在战场上立功么?不然为何派你这军中好手随我一道。”魏涵看了张定安一眼,叹了口气道:“表弟你怕也只是想到了一层,立功未必要去舒州啊!舅舅为你可是用心良苦啊!”张定安似有所察觉,难道父亲有意让我和严如儿接触。忙侧头看了看魏涵,好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但却是不得法儿。
“庞帅,前方便是舒州码头了。”赵可立站在船头指着前方道。庞勋扫了一眼,便厉声道:“传令!三军做好准备,以鼓为号,乘其不意,速拿下舒州城中码头。”那身旁的传令官应声而去。这舒州城中的码头上商船林立,热闹的紧,昨个因是中秋佳节已没开埠,今日商贾们是倍儿的忙。忽地码头上见上游来了大批渔船商船,倒是惊奇,心想这是哪家采办的货物,要这么些船儿去运,这舒州城港怕也是支撑不下的。待前面船只靠了岸,后面的便相依着停靠了起来,这相邻船只间也被木板道相连了起来,忽地只听见鼓声大作,震耳欲聋,一时间喊声四起,码头上众人也不知何故,纷纷不知所措了。这八百将士便似狼群般冲上了码头,迅速占领了高地,控制了码头,码头上众人还不知这是为何,只听庞勋站在高处道:“请各位莫要担心,我等是奉上天之命,特来为大家请命,朝廷昏庸,重用奸臣,误我百姓,使我等如生在水火之中,今特起义旗,北上讨说,望舒州百姓配合支持,若有放肆者,必诛之。”说罢高高举起那剑,烈日下那剑折射出耀耀光辉,晃的人睁不开眼。那码头上的众人这才知晓,是有人造反,吓得是面面相觑,也不敢动。那码头上的衙役,见机准备出去禀告,却被叛军将士悉数斩了去,百姓们更是惶恐,不敢擅动了,庞勋见控制了码头场面,便留下五十名将士守着码头,让他们进可攻退可守,自己率剩下将士直接拿下这舒州城。
舒州城府衙,舒州府尹何太权,舒州都押使严忠士,参军事黄章等分坐在衙内厅中,只听那何太权道:“这庞贼在我舒州登陆当如何是好啊!”严忠士忙道:“何大人勿需着急,我已派大儿子严征锋领兵二千前去镇压,想来是可以镇住的,我早前已派人向张经略使请援,想来他回来援的。”这旁边的参军事黄章听了便道:“听说严大人与这张经略使有过不愉快,就怕他公报私仇,故意拖延不引兵来援,当如何是好啊。”这严忠士听了也是一难,便道:“我想张经略使不至于不顾大局,拿我舒州百姓性命开玩笑的吧!”这黄章听了便道:“这可说不定哦。”何太权见二人怕又是要争吵,便道:“好了,当下是如何迎敌,争这些有甚用。”那黄章又道:“何大人莫急,这庞勋也就八百戍边将士而已,又如何和我军二千将士相抗,再说我们还有街堂巷弄可依,他们如何攻的过来,我等在此等候捷报便是。”说着便喝起那桌上的茶,倒是放松自在的很。何太权听了还是不放心道:“严大人,你还是带我这上百衙役前去助阵吧,我想这样也是好的。”严忠士听了便点头应是了,他来也是想借这衙役一用的,若不是他提,严忠士倒是不好意思,毕竟他才是负责守卫一方之责,又如何要借人衙役使用,只是朝廷连年克扣军饷,军中无钱训养新兵,战力实不可高估,故派些衙役前去还是好的。这旁边的参军事黄章自是不屑,这克扣粮饷的事他多半有参与,这仗越是打得厉害,他向朝廷请报就越多,对他来说,就怕庞勋快速被镇压了去,那他还如何发财。
严征锋带着二千卫所士兵,从舒州城中一路往那码头去了,奇怪的是一路却不曾见一个叛军,却也不敢深想,到了码头只见地上有几具衙役的尸体,江边停了大量的船只,码头上却是空无一人,一阵江风吹来,卷起码头上的落叶,吹来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严征锋正欲上船探查,忽地码头旁边的舍屋,射出道道标枪、块块石头,站在码头阔地上的士兵成了活生生的靶子,一下被射杀了不少,众人也是惶恐,阵型大乱,纷纷在这码头躲避起来,甚至为了躲避之位大打出手,严征锋见了忙喝道:“众将士勿乱,且随我登船。”众人这才想到有船可逃,叛军见官军欲逃忙出舍前来围剿,严征锋见此忙对身边的曹校尉道:“曹校尉你且引众人撤退,去润州求援,我率亲兵阻敌,也好为大家争取时间。”说着便拔剑往前去了,众亲兵自是跟随,曹校尉见此也是恨声跺脚,道:“我们上船。”说着便带众人上船,兵士得了令哪还不撒欢的跑啊,被挤掉水者倒是不少,眼见着几百人上了船,曹校尉看严征锋一众已被斩杀不少,便下了船道:“谁陪我杀回去,救严小将军。”船上官兵都是不理,曹校尉倒是洒然一笑,自己往那战场去了,身后几位将士见了,便也下了船,有数十位之众,曹校尉瞥了一眼,见都是和自己平日私交不错之人,便道:“严将军对我有恩,我岂能弃严小将军于不顾,你们快回吧!”只听一将士道:“校尉,我们这么多人如何能让叛军取胜,莫不如我们掩杀过去,或可歼敌。”曹校尉看了一眼船上士兵,拍了拍那将士的肩膀道:“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想法,怕是可以破敌的。”这曹校尉正欲率这几十位士兵前去掩救严征锋撤退,没想到忽听叛军后方声响大作,原是严忠士带衙役前来协助,遇叛军便厮杀起来,曹校尉忙率那数十位军士赶援徐征锋好来个里应外合,说不定可破敌。那船上数百士兵,见此还是不愿冲锋,只是观战。无奈官军衙役平时吓唬百姓还可以,真遇到这不惧生死的亡命将士,那还撑得住啊,严忠士也被活拿了去,严征锋更是血染锦袍,曹校尉率众支援,才缓了严征前困境,却哪里抵得住啊,那船上士兵见大势已去,忙推船离岸,欲速撤离,顺江而下,哪知这藏在尾船的王弘立,早已暗伏许久,见官军欲逃,忙扔起火把去烧那已浇了煤油船,船上将士见火起,又是一番大乱,落水者甚众。曹校尉眼见是不行了,忙叉起严征锋便往后撤去,那庞统见了,自是知晓严征锋是这军主帅,忙带人来追,曹校尉便夹着严征锋跳入这江中,没了踪影。庞统朝江水吐了唾沫,骂道:“没个卵用的东西。”骂完便又带军士向那官军杀去,片刻便将岸上士兵尽数斩杀。这船上士兵,火烧死不少,落水淹死不少,余下是皆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