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子,筑起一级防护墙似地,僵硬。
沉默,不语。
他一把扳过她,神色哀恳,乞道,“伊琳,求你了,求你说话,好不好?一句,也行。”
脸,含霜,话,像射出的冰魄,冷寂地扫向对过。
“每天,我的身体可耻地迎合着你,不够吗?你还想,要我的心,无耻地交付于你?对不起,我做不到,你也休想。”
两手一松,韩振宇颓然倒在床.上。
突然间,胃部一阵紧似一阵抽搐,不由蜷紧了身体,双手抵在疼痛处。许是这几天,茶饭不和,**病犯了。
强自撑着,不让呻吟出声,他可不想,让她认为,自己又在耍什么花招,博取一点同情。
汗,流了满面,渐,湿了全身……
医院休息区,一株榕树枝繁叶茂。浓荫下,设了专供人们休息的长椅。
轮椅上的夏妈妈眼神复杂,端详着对坐的女儿,不由伸手,轻轻地在她的发间梳理。
“伊琳,如果当初我和你爸坚强一些,又或者,我和你爸爸一起去了,就好了。”现在,除了语速极慢,夏妈妈的口齿清晰了。
心里咯噔一下,“妈,您是不是听到什么啦?”
“没有,没有,伊琳,只是看你这么辛苦。对了,最近怎么没上班?倒有时间天天在医院守着?”
“噢,我请了假?”妈妈是越来越清醒了,让她有些难以应付了。
好在她的思维很跳跃,常常你还在想怎么回答,她的话题已转向。这不,“伊琳,忽然想吃花沾饼。”她有些抱歉地望着女儿,只有城西有卖的,来回怕要个把小时呢。
“好啊,我马上去买。”夏伊琳欣然站了起来,难得妈妈想吃,“我去叫护士陪您。”
转身。
“伊琳——”身后,妈妈在唤。
“怎么了?”走回去,夏伊琳蹲下来。妈妈捧起她的脸,看不够似地,流连。轻声:“没事,去吧。”
看着女儿的背影,鼻子一酸。她虽迟钝,终日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眼神,还是引起她的警觉。逼了特护,一五一十地道来,就如五雷轰顶。原来,她的女儿,在为他们的过错,受罚。
“护士,麻烦你推我去见他吧。”
这座医院,原是一个很知名的疗养院改建,依山傍海,风景如画。观日台,犹为人称道。
凭栏,看日落日出,应是一种情致。此时,日上三杆,无日出,无日落,山脚下波涛拍岸,也让人心旷神怡。
白衣护士推着的妇人,想必就是伊琳的妈妈了,也是,杀了母亲的帮凶。
韩振宇的眼底,肃杀一片。
待她近前,不觉凝眉,“夏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