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琳接过玲姐递过来的金卡,浑身如同被重型压路机碾过一般,稍微一动,便带来一阵巨痛,不停地提醒她刚才的屈辱。“其实你算幸运的。”玲姐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只是夏伊琳根本没有功夫去领会别人的情绪。
“给我一杯酒。要辣的。”她要一醉方休,最好把不堪的记忆全部抹掉。
玲姐朝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两杯威士忌。”
接过透明的玻璃杯,将白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辛辣、凛冽的气味直冲上鼻端,哇,喉咙里一阵翻江倒海,吐了个天昏地暗。
“不会喝就不要喝,脏兮兮的弄得我都想吐。”玲姐一边嘟囔一边帮床上人事不省的夏伊琳脱衣擦拭身子。
“也不知道是前世欠你的还是怎样,你玩高兴了,我帮你收拾残局。”
“好了,姐,就算我欠你的。”倚靠在门边的韩振宇竟有些嘻皮笑脸。要是让夏伊琳看见了,一定会大跌眼镜。
“你欠我的还少啊。”话一出口,蓦然打住,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色默然。
韩振宇黯然回身,离开了夏伊琳的门口。
过了一会,玲姐收拾完过来:“小宇,我走了。”
“姐,我送你吧。”
摆摆手,“不用了,我这样的还怕有人打劫啊。”说笑间人已下了楼。扔下韩振宇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韩振宇,你***为了一个女人拿刀砍我,好,这是你姐是吧,既然她送上门来,我就笑纳了。”
韩振宇的瞳孔蓦然收缩,心抽搐般的锐痛,奋力将思绪拉了回来,大马哥早已化成一堆灰,说不定又投胎到了哪户人家,可是,自己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唔,头好疼,好像要裂开了。”夏伊琳用力敲打头部,试图缓解头痛欲裂的感觉。
“夏小姐醒了。”
“啊?”夏伊琳费力睁开眼睛,又用手揉了揉,视线好模糊,不过凭感觉猜出是刘妈站在床头,手里好像还端着一个托盘。
赶快坐了起来,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清醒了一些:“刘妈,你这是?”
“韩先生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我,等你醒了,弄了早点端到房里来,快,吃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夏伊琳恨得牙痒痒,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得陪笑道:“谢谢你,可是我现在头疼得厉害,实在吃不进。”
“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看医生,要不我去给韩先生打电话。”
一把抓住自作主张的刘妈:“不要,不要,我躺一会就好。”
刘妈满脸狐疑地出去了。
夏伊琳躺下,重新闭了眼睛,这几天发生的事像走马灯似的在脑中浮现
十天前,自己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在大洋彼岸的一所著名高校学着喜欢的设计专业。一夕之间,爸爸没了,妈妈人事不省,十天便花光了她带回来的十万元,那是爸妈给她一年的生活费,办了休学用不着了,全取来交给了医院。大伯一家袖手旁观,情急之下,不得不以出卖初.夜换取巨额的医药费。
呼,越想越疼,沉得像山的脑袋瓜子,仿佛有根细针时不时地扎一下,刺痛。
躺了一会,强打精神起了床,下楼把一堆早点勉强塞进肚子,去了医院。
交了钱,夏伊琳来到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给妈妈打气:妈妈,您一定要坚强,伊琳也会,我们一起加油!又握手成拳冲着妈妈用力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