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俱乐部,红粉佳男,美酒香槟,人们纵情声色,畅享欢情。
让人抓狂的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像只重捶一下一下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圆形舞台上,两男,俱提着酒瓶,其中一位,黑色衬衣随意地扎在同色紧身裤中,且舞且饮。另一位艳装,一条金属皮带搭拉在腰间,钻石耳钉在迷蒙的镭射光中,偶尔一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两人俊颜至酣,热舞,酒瓶相击,仰头一干而尽,随手向上一抛,玻璃在空中相遇,迸射四溅。韩振宇扭胯扬指冲着台下:comeon,comeon!不羁的眼神,放.浪.形.骸的动作,引起海啸一般的尖叫。
台下早有美眉按捺不住,一拥而上拥住两人激情热舞,香.吻像雨点一般落在脸上、脖子和胸膛上。整个PUB沸腾了,散发着浓重的放纵和暧昧的气息。
一曲眩舞结束,两人艰难地穿过热情不褪的人群,坐在格子间里。早已衣衫不整,到处印满了猩红唇吻。
“枪就抵在我的太阳,呃,太阳穴上,就那么手指一勾,一勾,眼都没眨一下,是吧,韩振宇,我没,没说错吧。”安基文仰脖抽干了一杯白色的液体。
韩振宇嘿嘿怪笑,拍着他的脸,喷着热气:“我早就,嗯,早就警告过你,别搭上这个女人,你,你不听,这下好了,知道了吧。”他的手断然一挥,强压下胃液上涌,继续发表“演讲”:“这女人,TMD就是一株罂粟,有毒。”
“你还……笑我,你的女人呢,还不是像块冰,捂—不—热。”安基文嘴边挂着嘲讽,为了加重语气,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顿。
两人将杯子送到唇边一抽,惊觉不对,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同声:“倒酒。”
一阵稀里划拉过后,一排空酒瓶纷纷扑倒,影救了这个没捞着那一个,落到地上,咣当叮咚,碎了一地。
“不能喝了。”影抱瓶在怀,拒不交出。
韩振宇和安基文对视,大喝一声:“反了这丫的。”魔掌齐出,抢瓶在手,一人一杯满满地倒上。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放松……”声嘶力竭的吼声响起。
韩振宇指着旁边,舌头打弹:“你……女人找你。”
“切,喝多了吧,明明,是你……的。”安基文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卷舌相讥。
韩振宇上下左右摸了个遍,“咦,哪去了。”
影看不过,伸手从他的口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递给他。
“喂,哪个女人找我?”幸亏是在重吧,音乐震天,否则那旁若无人的架势,非吓跑厅中人不可。
“我在哪?”那边似乎很吃惊,在问他的所在。他的头偏离手机,瞪着惺忪醉眼问:“她问我在哪,你们说,嗯,这是哪?”
“说你醉了,你,你还不承认。”安基文一把抢过手机,狂吼:“女人,这里是迷情……俱乐部,你快来啊,不见不散。”
叭地挂了机,甩到他身上。“来,喝。”率先一饮而尽。
韩振宇依样,半点不输。
两个人恶作剧地,用杯子敲打着桌面,不住地催促:“倒酒,倒酒。”
“两位大哥,不是,两位爷,求求你们了,不能再喝了,不然我去喊玲姐了啊。”影先是苦苦哀求,继而威胁。
“振宇,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随着一声惊呼,一道丽影飘然而至。
韩振宇冲着旁边,“你的女人来了。”
“切,看清楚,是你的女人来了。”安基文啐了他一口。
“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芷乔惊异地问。
影耸耸肩,清秀的脸上波澜不起,“失恋了呗,借酒浇愁。”
“我的女人?”韩振宇勾唇一笑,一把将杨芷乔拉到自己腿上,“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杨芷乔惊呼一声,跌坐在他的腿上,闻言,皱着眉头:“振宇,你喝多了。”待看见一身的唇印,越怕黑了脸:“走,我带你回家。”
“回家?我不,不回家。”他整个人赖在她的身上,“来,陪我喝,喝酒。”
杨芷乔艰难地站了起来,冲着对面的影:“你把安公子弄回去吧。”扶起韩振宇东倒西歪地去了。
影嘴角一撇,咕噜一句:“讨厌。”
好不容易将他安放到床上,杨芷乔累得精疲力竭。站在床边,上气不接下气,他倒好,人事不省。
摇摇头,杨芷乔去拧了一条热毛巾,跪在床头,帮他擦抹,许是被热气刺激了,他的头一拱一缩,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一绺头发搭拉下来,俊逸的脸庞少了素日硬朗,乖得让人心疼,甚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给人的感觉有些无助。
这样的他,从来不曾见过。
黑色的衬衣不打领带,五颗纽扣倒有三颗不见,剩下两颗也没系上,敞怀,露出大片胸膛,健硕、热力四射。
莫名地,心慌气短,费了好大劲才脱了衣衫,擦拭完毕,拉开丝被盖上。杨芷乔嘘了一口气:“好了,振宇,好好睡吧。”
……
往事如烟,和这个男人相识,好像只有十八岁,相爱三年,相思三年,然后是六年的若即若离。
她,还在等。
眼中不由起了雾,沐浴过后的杨芷乔喃喃着,躺下来,双手从背后**去,抱他入眠。
明媚的朝阳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在床上。韩振宇翻了个身,想要避开阳光的亲抚,碰到一团柔软,蓦然张开眼睛,凌乱的卷发下,漂亮的脸庞带着似醒非醒的迷离,蜷缩在旁边,双手合围,想是整晚拥着他。丝被外,裸露的双肩浑圆细腻,散发着诱人的成熟的魅惑力。不用看,只稍微感知了一下,确认自己只着内.裤。
扬手抚上自己的眼,暗自懊恼地“噢”了一声。
“你醒啦?”旁边传来她慵懒娇气的声音。
只得硬着头皮转向她,不自然地笑笑:“芷乔,对不起。”
杨芷乔撑起头,上身趴在他的身上,涂了浅色蔻丹的指轻点着他的鼻子,娇笑:“这会说对不起,是不是太晚了。”
地上衣物凌乱,仿似无言地表明了昨夜的激烈。
可是,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该死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