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香思堡似也带了夏日的慵懒,静悄悄地,夏伊琳不知不觉穿过大片的绿茵,走到了庄园门口。身后突兀地传来诧异的问询:“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不用备车吗?”
回头一看,是管家华叔。也难怪他奇怪,实在是她极少出门,除了被范思扬逼着去了一趟米兰,接着就是被那人强行约至镇上那一回。
遂客气地回答:“是华叔啊,我想出去走走,不用备车了。”
这管家据说从范思扬出世,就跟着他照料饮食起居,忠心无二,与他,也算是亦仆亦父的关系了。
“那少爷知道吗,不然让少爷陪您一起去?”
夏伊琳连忙摆手:“他在忙,你若去打断了他的构思,怕要不高兴了,我去去就回。”
“也好,路上小心啊。”华叔当她三岁幼童似地,叮嘱着。
答应一声,转身便去了。
走走停停,一路上风景虽好,却也无心细看,思绪漫无边际,无着无落,等驻足时,抬头,竟站在了西班牙咖啡馆的门口。
略一犹豫,终是踏了进去。小镇艺术氛围极浓,人们崇尚悠闲自在的生活方式,或独坐向隅,或情.人成双,或三两交谈,店中人不多,也不少,嗡嗡的,不吵,也不静,好在他们曾经坐过的位子空着。
莫名的有些欣喜,走过去,正要坐下来。围着苏格兰格子围裙的侍女,迎了上来,“抱歉,这个位子已被人买断了,请换个座位就坐好吗?”
什么,这位子还能买断?真不知这些有钱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不免有些失望,恹恹地回身。
“小姐请留步。”吧台内的中年女人,想必是这儿的老板娘,冲着她喊。
夏伊琳疑惑地止了步,等她过来。“请问有事吗?”
老板娘看起来精明且和善,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收回视线和手里的一张纸核对了一番,问:“请问是夏小姐吧?”
“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老板娘微笑着,手势一摊做了个请的动作:“夏小姐,请坐。”
夏伊琳不解了,刚才不是说这个位子被人买断了吗?
好像明白她的疑惑,老板娘解释:“有位先生在电话里要求买断这个座位的使用权,说是给一位姓夏的小姐,还把你的画像给传真了一份过来。没错,就是夏小姐你了。”
是他?夏伊琳一时怔忡如梦,心便和眼眸一起潮湿。
木木地,坐了。
老板娘还在絮絮叨叨,“那位先生让我带一句话:说夏小姐如果不开心了,便来坐一坐,或许就会开心起来。”
腕边“锁心”不再,终是被藏进精致的盒中。
他,她本打算锁进心的最深处,轻易地不再打开。
如今,他的爱如影随形,叫她如何能忘?
“请给我一杯卡布其诺。”夏伊琳急急地打断了她的絮叨,她怕那份潮湿凝聚成泪,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便知趣地收了话,“好的,请稍等。”
女侍用托盘端了咖啡,周正地摆在她的面前。
捧起杯,夏伊琳凑近袅袅升腾的热气,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了眼,慢慢地放松自己,任由那浓郁甘醇的香味萦绕在鼻端。
她陶醉其中。
“是不是闻到了情.人的体香。”有人吐气如兰,在她的耳边低语。
虽是挪愉的口吻,俯耳,外人听不见,只道是,一对情侣玩着暧昧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