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十位道士后,郝狐狸本想一走了之的,怎奈尊如跟风无惜停在那里帮助道士疗伤,他不得不待在那里数着头发打发时间。
“朱桃恋梅是非常弱的女妖,你们待在这里那么久都没把她们消灭掉,看来人间的道士不怎么样啊。”郝狐狸实在是无聊,他不数落一下道士们心里就不舒服,他想着方城卞厉害不到哪里去。他那么厉害,方城卞见到他了一定会求着他教她一些灵术的。她会带一群道士跪下求他教灵术的,想着那个场面就很高兴,他不自觉笑出声来。
尊如跟风无惜刚好帮道士们疗完伤了,他们走过来询问郝狐狸为什么高兴。郝狐狸冷冷咳嗽了一声,当下决定明天就离开红梅郡。
道士们身体恢复正常后,他们走过来跟两物一人坐在一块闲聊起来。
“我听蝴蝶仙子讲述过人间有道士逡巡,妖物无所遁形,为什么你们这些道士那么弱,让妖物横行呢?还让整个北川都有妖物,真是不可思议。”这是郝狐狸最不理解的地方。
他常听上仙谈论人间的事情,偶能听到道士修道成仙的故事。当时他还很想结识人间的几个修炼成仙的道士取经呢,怎奈那些上仙常调侃他,让他没有结识的意向。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年长的道士大家唤他“迎坤师兄”解释道,“南阳郡三千年前都是精出道士的郡县,‘南阳道士一出手,妖物无所遁形’这是当时对道士的最高评价,你们知道吗?道士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受到当地官员无上的招待。唉,也是天道变幻道士要历劫啊!一千年前,南阳还不是一个郡,而是南希国的一个小地方,后来南希国被沐夜国消灭,之后经过几番动荡才有今天的北川……”
“这人间怎么变幻的我不感兴趣,你就说说你们道士为什么变得这么弱就好了。”郝狐狸打断了迎坤的话。
郝狐狸曾经想去南阳偷道谱的,被白鹭山神发现了,白鹭山神说不同道法精髓不同,学起来费劲,还把他教训一番,他才打消了那个荒谬的念头。多年来,他心中的想法不死,仍幻想着哪天真的到了南阳,一定要瞧一瞧道法。
哪知道到了人间发现道士少且弱,还被朱桃恋梅这等弱妖控制了,郝狐狸对道士的好感顿时下降到零点。
“瞧我,都老糊涂了。”迎坤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其他九位师兄弟,不免哀叹道,“一千年前尊平携带女儿尊纺惜到京都拜见人王尚……”
“纺惜儿……”尊如嘴里念着,神情恍惚起来。
“公子认识尊纺惜?”有道士询问。
尊如点点头,无限惆怅地低喃,“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空有一身武功却救不了她。”
道士们听着甚是疑惑,郝狐狸朝着尊如使用了灵术,让他安静下来示意迎坤继续说。迎坤又看了其他师兄弟,他们朝他点头,他清了清嗓子。
“据说尊纺惜催一棵桃树成女形,放她入皇宫伤了国脉,人王尚命法师封去她法术下令把她处以‘绳断’让……”
“不是这样的,那桃木病了眼看就要死了,是纺惜儿用三分之一的灵力救活她并教她怎么变成人,她……”尊如急切地说着。郝狐狸朝风无惜做了个手势,风无惜即刻捂住尊如的嘴巴,尊如就“呜呜”地说个不停。
“公子怎么那么清楚?”道士们惊讶尊如的说法,好像尊如就在现场一样太逼真了。他可不就在现场。
“他瞎说的,你继续说。”郝狐狸哈哈一笑,他是不想尊如的身份被更多人知道了。
“想来也是,公子哪能知道当时的情景。尊纺惜尸首成碎屑飘到四方,尊平突然出现,尊平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这个问题我们问过郡王(方城献)他也不知道,我们还翻看了族谱,一点信息都没有。”
“师兄你太聒噪了,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带上呢?”
“就是,难怪郡主说你太啰嗦得离她三米远,她才能落得清静。”
“你常常跑题害的我们常被郡主嫌弃,这一指派就指派到离南阳最远的地方。”
道士们叽里呱啦地说,郝狐狸打了个哈欠,他总算见识了比他还啰嗦的人。
“不要激动好吗?”风无惜试探地问尊如,尊如点头,她放开他,他总算冷静下来了。
道士们斗嘴停歇了,迎坤又继续说,“尊平把尊纺惜合身并带走了,他们从此消失不见。尊平是当时道法最高深的道士……至那之后,道士就成了‘催妖害国’的代名词,地位极速下降,走到哪里都要被扔臭鸡蛋。”
迎坤啰嗦地讲着,尊如心都提起来了,过往历历在目,他最恨自己当时全身无力无法救尊纺惜,他醒来一切都变了样了。
“后来朝代更迭,人王演变为皇帝,后宫有妃子用道士借道术杀了皇子,天子震怒下令封杀道士,据说大批道士被囚禁在京城牢房,被国师封住了道术,用火烧……道士数量少了,道法也没那么高深。”
“三百年前南阳方姓道士方城献救了皇帝被赐为郡王,皇帝跟郡王结拜为兄弟,接着郡主被封为郡主。之后,我们道士的地位才上升到今天的地位,那时候,郡王方城献带领我们把妖物都除去了,郡王为了不让皇帝猜疑有造反之心牺牲自己成为京都防妖的道阵精魂。我们以为妖物除光了,哪知道二三十年前妖后出现,秘密布阵各地妖物,我们发现的时候又过去了十多年了。”
迎坤讲完后其他师兄弟在原有事实的基础上加以阐述,时间就过去大半了。
“整个北川有妖那也没关系,我们会把他们除去的。”郝狐狸自信满满。
大家赞扬一番后,有道士说道,“三位,你们若是见着了郡主,可千万不要得罪她,她的脾气不太好。”
“要论脾气好坏,就数狐狸兄的最坏。”尊如不客气的说,他知道过去的事情再解释也没人会信,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尊纺惜跟她重新过没过完的人生。
郝狐狸瞪了瞪尊如,“你们听到了,方城卞只有受气的份。”
“那可不一定。”道士们不赞同,他们跟方城卞生活了几十年,太清楚她的脾气了,那是见到外人脾气超好,见到自己人脾气超差。
“你们不信那就看看吧。”郝狐狸自信说道,道士们替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