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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善若水

从小和徐思佳玩到大的,何梦了解她,她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件事而改变,何梦还断定,徐思佳之所以对陈士骏产生好感,不过是一时新鲜,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就比如一对夫妻,婚前爱的要死要活的,婚后,两个人生活久了,一切都是不耐烦,都是会变的。

不过,何梦不同。她是个很挑剔的人,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你,而如果她真正对你好,那就是一辈子的认定。

徐思佳走后,何梦自然没准备去安慰,而是雷打不动的看书,不一会儿,一个电话进来了。

打电话的是何梦的高中同学周若水。

周若水出身书香门第,太爷爷曾是清代官员,说是祖上还与书法家王羲之有来往,爷爷参加过新文化运动,奶奶也是这样认识她爷爷的,而现在父亲办了一家“阅书楼”。

“阅书楼”不是图书馆,这是一家为诗人作家,真正热爱文学的人而办的。也正是如此,收入很少,不过,人家开的是情趣,不在意这些。

周若水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周上善。

正所谓“上善若水”。

周若水说是很久没见了,现在回到了武汉,想见个面,就约她吃饭,还说要介绍她弟弟给她认识。

何梦自是不会拒绝,她还没有绝情到好朋友都不见,就一口答应了。

聚仙馆。

刘铎坐地铁终于到了这家饭馆,本以为迷路了,还好几经波折到达了目的地。打了个电话问具体位置,然后就进去了。

进去没多久,何梦也到了这个饭馆,聚仙馆她很熟悉,经常和周若水几个高中同学聚餐。

推门而入。

“哎呀,你终于到了!”闫鑫一脸笑意浓浓,边说边将刘铎引入包厅内。

刘铎很是愧疚,直道歉着,再往里环视一眼,大圆桌边坐着三个人,一个老外还有两个女人。

闫鑫带他坐下,一一介绍着:“来来来,小铎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还有孙女和女婿。”然后又指向刘铎:“这是我的得意门生刘铎。”

此时闫鑫的女儿闫静正在给老外翻译着。

“你们好,我叫刘铎,,,嗯,对不起,我今天晚到了。”刘铎面露难色。

看闫静一直在翻译,老外也在打量着刘铎。

这时,另一个女人开口了,她看起来年轻漂亮,还有混血儿特有的气质,很漂亮,她用不是很熟练的中文道:“你好!我叫简宁,很高兴认识你,,,早就听外公说,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他,真是辛苦了。”

“哦,没事,闫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就像我亲人一样,这是我应该做的。”刘铎笑道。

闫静也是很高兴,一直保持笑容,对刘铎说着:“小铎啊,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啊!你是我爸的得意学生,又帮我们照顾我爸,我们真的太感谢你,今天一定让我们好好招待你,,,服务员,点菜。”

话罢,闫静又看了看老外说着什么,由于刘铎从小外文就学不好,也听不懂,只见老外点着头,而闫鑫也是一脸的笑意没退,刘铎忽然莫名担心起来,想起闫鑫说的“相亲”,再瞥视一眼简宁,简宁倒是一脸无所谓,心中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而此时的另一个包间,何梦也已入座。周若水还是没变,始终一副柔弱小姐的模样,笑起来还是那么动人;而旁边有个新时代少年,方格衬衫,破洞牛仔裤,耳机绕颈,眉宇间与周若水也有些相似,一脸小鲜肉像。从何梦进门到现在,周上善眼神就没离开何梦。

何梦也没注意,她专注于与老同学叙旧,和周若水聊着高中时期过往去事。

周上善只好慢慢吃着菜,无聊透顶。对于男生来说,世界上最无聊的事,莫过于陪女朋友逛街,还有陪女人和女人吃饭。

终于憋不住了,放下筷子,看向何梦:“那个何梦姐,你介意我叫你姐吗?”

“当然不会。”何梦本来就比周若水大一岁,姐姐也算礼貌。

周上善笑着,有对周若水道:“姐,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仗义,有这么漂亮的同学怎么不早说!”转头对何梦又是一笑:“何梦姐,你有男朋友吗?”

“啊?”何梦愣住。

周若水白了周上善一眼,表示懒得理他,又给何梦夹了一夹菜到何梦碗中:“晓珺,你别理他,就这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周上善听着周若水说话,不停嘴里嘟囔,表示不满。

吃屎?何梦再看看自己碗里的菜,咽了咽口水,笑言:“若水,你还是这么直接,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上善是你的弟弟,那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会在意。哦,对了,若水,你怎么从北京回来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恭喜你考上了北大。”

说着举起饮料。谁知周若水却叹气,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唉,恭喜什么啊!不读了!”

何梦放下饮料,见周若水的神情微变,觉得有事,急忙问到:“不,不读了!?为什么?”

周若水很无所谓,不着急回答,吃了口菜。

这时周上善开口说:“因为我有姐夫了,而且我要当舅舅了。”

姐夫?舅舅?何梦还是一脸茫然。

周上善向何梦说了事情的原委,按他所说的意思,就是周若水在去北大报道那天,遇到了一个很有感觉的男生,之后两人就相恋了,还说什么后来那男的把持不住了,就造成了这场悲剧。

何梦忽然对周上善的表达能力感到汗颜,可心情也由此有些许不舒服。看着周若水,不知说什么。

周若水显然对周上善的表达能力不满,轻轻推了他一把,才笑道:“别听他瞎讲,晓珺,你不用为我担心什么,真的不用,,,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相信我会幸福的,我会祝福我吧?”

看着周若水满眼的期待,何梦不知所措,不是她不相信周若水的眼光,是她不相信那个男人是否可信,她是害怕,害怕自己的朋友被骗。

终于,何梦轻轻点了一下头,顿了片刻才道:“若水,我相信你,我也是真心祝福你,,,不过,你父母怎么,,,”

周若水表情又变得严峻起来,周上善更冒出一句话:“伤风败俗。”

“滚,不说话会死啊你!”周若水怒了,一把将周上善推下了座椅,周上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两姐弟就吵闹起来,看起来很好笑,你一句我一句的,何梦轻笑着,也不劝阻,就看着。真是百感交集啊。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结了账,就走出了餐厅。这顿饭不容易啊,每句话都需要他人翻译过后才明白,真后悔当初不在英文上多花点功夫。还有闫老师也真是用心,这顿饭差不多的时间都在夸赞这个得意门生,当然还有赞美自己外孙女多么出色。

除了让自己尴尬极了,还真没什么感觉。

刘铎极其后悔自己来参加这顿饭局。

闫静一直在和闫鑫说这话,老外站在旁边,也听不懂,就四处张望着,看着这中国大好河山。

简宁可能是因为闫鑫对刘铎的吹嘘,对刘铎有了些好感,走过来,道:“你叫刘,,,”因为中文不是很顺口,这个“铎”字有点难念,简宁一直也叫不出来。

“刘铎。”刘铎像教小学生一般,慢慢用嘴型表示。

“刘,,,铎?”

“嗯。”

简宁忽然高兴起来:“你这名字真的很绕口,不然我就叫你Liu吧!”

刘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了。

简宁又道:“Liu,听外公说,你是个大学老师?中国大学是什么样的啊?和美国的大学像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自己没去过国外,当然也不知道美国什么大学了。

“各有各的特点吧!”刘铎说。

“哦。”简宁好像不满足这个答案,但也没多问,对刘铎又笑着,“Liu,你现在可以带我去逛逛吗?”

刘铎再次语塞,他可以说不愿意吗?可怎么开口啊?又是犹豫,再看向简宁,一脸的期待。

“刘老师?”

正当刘铎要无奈答应时,何梦巧不巧的看见了他,并出于尊重地唤了声。转身看去,原来是她,那个何梦。

刘铎问:“你是何梦?”

说着又看向何梦身后的周家姐弟,何梦也是下意识瞥着简宁。

这个女孩好漂亮!这是简宁对何梦的第一映像。

“嗯,我是。”为什么面对他我会莫名的紧张,“刘老师您这么在这儿?”

刚要回答,闫鑫三人走了过来,闫鑫看了一眼何梦,向刘铎问:“小铎,这位是?”

“哦,闫老师这是我的学生,何梦同学,这是我的老师闫鑫闫老师,这三位是他的家人。”刘铎介绍着。

何梦微笑着,周上善又出一语:“晓珺,这么说这位闫老师就是你的师祖咯!”

不知何时,周上善对何梦的称呼变了,何梦疑惑看着他,周若水又是对他一打,抱歉笑着:“对不起啊!我弟弟不会说话,,,那个,我是何梦的高中同学周若水,这是我的弟弟周上善。”

刘铎没什么,闫鑫也是不在意,倒是对他们的名字上了兴趣:“没事儿,这位同学也是为人无忧,,,,上善若水,好名字,你们父亲真是用心啊!”

“谢谢您赞扬,我爸还是随便给起的。”周若水道。

简宁不懂这些客套话,又问着刘铎是否答应。

刘铎也是此刻才想起这件事,这时所有人都看着他,等他的答案,尤其是闫鑫。不过何梦三人还在状况之外。

灵机一动,刘铎瞄了一眼何梦,然后说:“简宁,今天我可能不能和你去了,今天下午还有课。”又看着何梦。

何梦知道今天下午不可能有课,但刘老师这么说,肯定有原因,她也不是要给人难堪,就点了点头。

刘铎有了底气:“对不起,今天多谢你们款待,闫老师,今天实在抱歉,我得回学校。”

闫鑫听着,看起来很失落,可还是应了:“小铎,那你既然有事,我们就不耽搁了,,,小铎,记住我说的话,好了,那我们就走了。”

说完,一家四口就准备离开,简宁却是一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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