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们要是不来,你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吧!”我从兜里甩出一本书,直接扔在六耳面前。正是一位写手前辈吴承恩大大写的仙侠类小说《西游记》,幸亏当时没有起点,要不然这本书肯定因为没有女主,床戏太少,附带前期把悟空设定的太厉害,和后期处处受挫的表现不一致,而彻底扑街。
不过这本书给六耳看看还是有必要的,至少可以让他放下对我的仇恨,从某个侧面来说,我还救了他一命。六耳捡起来,冲我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个我也看不了啊!”
“天是太黑了。给你拿手电!”说着,我把手电摁亮,照在书上。
“我不识字!”六耳不好意思的说。
“你不识字?”
“对啊,我从小就在偷听学艺中长大,而且耳朵异常聪颖,从来不用看书,也没人教过我,所以我根本就不识字。”六耳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看这表情,确实是不太灵光,就差刻“文盲”俩字儿再脑门上了。
孙一在边上“啐”了一口,“早知道这样,当年识破你也不用这么费劲了,写两个字就行了。
“你识字的事儿以后再说,算了,既然不认识字,就让他们几个告诉你,如果我们不来,你下场是什么吧,别以为你真能取到真经,换个天庭公务员编制。”说着,我手指向孙一他们那边一指。
猴哥有点不好意思说,冲着猪一说:
“八戒,要不你说吧。”
八戒看了看沙僧,沙僧做了个口型,示意自己有点结巴。八戒嘟囔着“倒霉的事儿都让我来干”,又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
当八戒最后说到如来识破了六耳,并且用个小酒盅把他扣住,最后又被孙一一棍子打死的时候,六耳忍不住骂道:
“如来你借刀杀人,我不就是偷听了一下你收香油钱的事儿吗?又没打算当众给你说出来…”
我在一边想,这家伙真要能跟我回去,把他送纪委去倒不错,保证哪个官搞了多少钱,他都知道。不过这等人才,国安肯定来抢,他比间谍卫星还好使啊,美国整套防御体系也就监听一下电话什么的,有这一位,你要你出声,他全能听见,不管是说话还是放屁。
“所以说吗,你现在这个功能没了,挺好的,大家都不防着你了。就算你没这本事,不也能过的挺好吗?至少,我就打不过你!”
六耳前半段话好像还是那么回事儿,听到我最后一句,当时就是一个大白眼:“这山上你能打过谁?”
我望四周看了看,别说这几个大妖精了,随便后面来个拎这木头棍子的猴子,我估计打我都富裕。
“那你最后还不是被我给弄得一败涂地,怎么样,那点烟花我想让他什么时候炸,就什么时候炸。你从小学的法术,由这个吗?”
“要我用法力办到也能,不过我相信你们不是用法力弄的!”
“那是啊,哥在这里,用得着什么法术啊。”
“第一,我活了近千岁了,别在我面前‘哥’,‘哥’的叫;第二我不是相信你本事多,而是相信那两只猴子,他俩和我一样,都是骄傲到了骨头里的人,说不用就绝不会用。”六耳鄙视的看了一眼,补了一句:“不像你。”
“切,一个文盲学渣,还敢鄙视我。我问你,为什么这椰子熟了会往地下落,而不是往天上落?”身为21世纪的**丝,最牛之处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穿越后最大的优势有两条,一是先知先觉,二是高度发达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果然,六耳虽然在椰子树下发过呆,但是还没有被砸过,对这个问题还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被我当头棒喝弄的一脸迷茫。
“对啊?这是为什么啊?”
“呵呵呵”,我像个循循善诱幼儿园老师一样,“先识字,多学习,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他们都识字好多年了,哪个知道?”六耳指了指孙悟空他们。
“呵呵,多在树下坐着,那天被椰子砸中,你就知道了。”话音刚落,一颗椰子被风吹落,正中我的脑门。
等我捂着脑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太阳已经老高了,点点阳光透过那个拿树枝子和草搭的屋顶,直接撒在我脸上,我揉着脑门上的包哼唧哼唧的爬起来,呆滞的望着外面的。有两只鸟儿在外面唱歌,长一声短一声的,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确切点说是一个猴影:
“你醒了啊?”
我擦掉眼角的两坨眼屎,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六耳,手里还拿着一个椰子壳做成的碗。我摆着手对他说:
“先把这玩意儿从我眼前拿开,我现在看它有点晕。”
“没事儿,喝了吧,这是悟空弄来的,专治各种病的药!”
“是吗,那先给外面的那些猴子兵吃吧,他们伤的比较重。”
“想不到刁兄如此大公无私,自己受伤了还记挂着外面的兄弟,真是让我们惭愧啊!”
“我的意思是先让他们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看来我被砸的确实不轻,这怎么实话张嘴就来啊。
“呵呵,他们都吃过了,效果不错,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快喝了吧。”说完又把椰子壳递了过来。这药水是浅红色的,有点涩,但是还能入口,我咕噜咕噜的把这个喝完,感觉没两分钟,脑门上的包还真就下去了。我站起来伸伸腿,真是舒坦。我看看一边的六耳,说:
“这药还真管用,喝完了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上也有劲了,一口气爬五楼都不累,这是花果山六厂出品的吧?”
六耳估计当年耳朵好使的时候,没少偷听到我的胡说八道,也不当回事儿,冲外面喊了一嗓子:
“小刁醒了,药吃完了,看来没什么大毛病,脑子也没事儿。瞎话张嘴就来。”
外面含含糊糊的有几个嗓音答应了一下。我低头看看身上,还真神奇,昨天爬山打架蹭破的皮儿,都长好了,这药真挺灵的。我赶紧坐床上把鞋脱了,六耳惊奇的问:“你要干什么?”刚说完这话,他就捂着鼻子窜到了门口。我摇摇头:“看来这药也不是包治百病,你看我脚气就没治好。”
六耳彻底被我打败了,把椰壳碗扣在头上,落荒而去。
我掀起衣服看看自己肚皮,当年小时候做手术把阑尾割了,这会儿不会再长出来吧,但是看看肚皮上的刀痕还在,应该是没长出来,估计这玩意儿也是再多长时间内受得伤才能治好的,总不能从小到大受得伤都有作用吧,真要那样,我头发胡子得长多长啊。
我放下衣服,迈着方步,以将军检阅士兵的步伐走出了这件破草房,看外面一阵热火朝天大大小小的猴子都在那里东跑西颠的忙。不过看见我都下意识的立个正,呲一个牙。我想问它们忙乎什么呢?可是一个个都摇摇头,偶尔有像能听得懂我的话的,也是“吱吱”的叫两声,比划两下,我也没看懂什么意思。
我正纳闷呢,突然看见一个沙僧,(这句话听着别扭不?)我又低头,看见他脚上穿的是纯唐代手工制的大布鞋,知道这是沙二,沙一现在已经酷爱穿塑料大凉拖,也不知道他穿着怎么上山。
“三师兄,猴哥他们呢?”
“打打打…”
“又打起来了,他们上瘾啊?”我一脑门子黑线,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猴兵,不是搬吃的就是搬木头,这妥妥的都是战备物资啊!
“什么时候开打的?跟谁?”
“羊羊羊…”
“什么羊羊羊,你恒源祥广告啊!算了我自己看去吧。”我抬腿刚要走,却被沙二一把拉住:
“你别别去,白白..”
“白什么,白骨精?”
“白去,你找找不着?”
我心里这个纳闷,怎么还找不着?那有打仗还猫起来偷着打的。不过自己去了真是白去,再被误伤了。这时候沙二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不是,不是打打仗,是打打打猎。”
“知道了,你怎舌头么了?”
“上上火了”
费了半天劲,沙二才给我说明白,原来悟空他们庆祝胜利,准备弄个楼天烧烤什么的,于是出去打猎了,沙二因为上火,口里生疮,感觉不舒服,就被被留下来看家,我这是纪实文学,绝对不是要喝沙二勾结起来骗大家字数。
六耳也探头探脑的从后面绕出来了,看见了我转身就要走,我抬抬腿:
“没事儿,鞋穿上了。”他这才走了过来。
“准备楼天烧烤呢?”我逗着他。
“对,准备庆祝自己被两个猴子和一个泼皮打败了。”
“别看你不识字啊,挤兑起人来不比那些天天拿笔杆子骂人的差啊!”
“呵呵,我写的少,可是听得多啊。”
“那倒是!”
我和六耳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闲唠磕,偶尔搭把手,帮着这些猴子们收拾收拾东西,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六耳,你这耳朵也没六个啊?为什么这么叫你啊?”
“哦,这六,不是六个,而是六寸。”
“原来是大小,不是数目。”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不由得笑了起来。六耳在一边皱着眉头问:“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就是耳朵大点。和刘备差不多嘛?”
“和你没关系,我突然想起大唐的开国皇帝‘体有三乳’,你说是数目还是尺寸?”
“这个应该是个数?”六耳一脸认真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的呗!”
也是,这孙子的贼耳朵,什么听不到,没准李渊和哪个妃子睡觉的时候,跟妃子吹牛扯淡被六耳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