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猴哥拎着我驾上跟斗云,我才意识到,这是我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八戒那个云虽然高,但是飞的很稳,所以一开始我比较害怕,但是等到适应了,也就那么回事儿。猴哥这个则完全不同,那种感觉比过山车还刺激,最令人郁闷的是,我晕车了。
我自认为从小到大神经比较大条,对汽车,轮船,飞机,甚至过山车神马的一律免疫,坚决不晕。可是这次真是不幸中招了,在天上就觉得一群群的小星星围着我不停地打转,跟著名导演边上的美女似的,轰都轰不走。猴哥刚刚把我放下,美女,不对是小星星走了。嗓子上却涌了出来,我一口没忍住就吐了出来,眼前似乎有三五只猴子围着我笑,脑袋里有两个小人跟我说话,一个说:
“再吐一口,再吐一口”
另一个说:
“听他的,听他的。”
虽然已经快到中秋节,但是我感觉自己把端午节节吃的粽子都吐出来后,我终于以革命烈士的毅力忍住了,孙一拍拍我肩膀安慰我:“我第一次去你寝室,那部电影里怎么说的来着‘你吐呀吐呀的就习惯了。’”
我发誓,作为一名星爷的脑残粉,我这是第一次讨厌他电影里的台词。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胃已经缩成了豆包那么大,肠子也拧的跟TJ大麻花似的,心更是吊炉里的烤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用了这么多比喻主要是因为我吐完之后,发现自己饿了。可是再饿也得忍着啊,猴哥的正事儿要紧,穿越人士哪个遭过这罪啊,混到我这份上我回去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但是吊丝毕竟是吊丝,什么苦没受过啊,这些跟女神的白眼,高富帅的嘲弄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天刚亮,我嘴里叼着一个煎饼果子,身上一股汗馊味,乱蓬蓬的头发,带着血丝的眼睛,走到哪儿都有人感叹:
“农民工生活真不易啊。”
等我煎饼果子下了肚,觉得实在是有点困,就买了一瓶红牛,一边走一边喝,走到哪儿又是一群人感叹:
“看看这小子,肯定是刚才网吧包宿出来!”
看见了吧,网吧包宿的大学生和辛辛苦苦建设伟大祖国的农民工相比,也就是只差一罐红牛而已(红牛请付广告费!)。我东跑西颠的凑够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到学校边上,突然看见有几个花红柳绿的人站在张铁口的卦摊前,似乎再问什么,再仔细一看,正是前些天那几个杀马特。
张铁口眼尖,看见我了,立刻顺手一指:
“他人来了,就在就在那里。”
三个人就像看见骨头的疯狗一样,嗖嗖嗖的跑了过来。我离狗洞已经很近了,如果我一个箭步窜过去,就算这仨博尔特附体,估计也撵不上我,可是装逼是会上瘾的,前两次在这三个杀马特面前装逼已经足够成功,更何况我最近是和什么人玩,最次的也是唐代全国寺院的总方丈,比释永信牛多了,区区三个红绿灯,还不放在我眼里。于是我脸上露出那种世外高手的笑容,也就是如来佛把孙悟空压在五行山前时露出的笑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果然,这套烂大街的战术将三个没看过孙子兵法的杀马特震得五体投地,一个个过来捶背捏肩的,一口一个“哥”,喊得那叫一个亲热。看来哥这次穿越没白穿啊,除了钱包鼓起来,身上的“王八”之气也是越来越浓。我虎躯再震,再震。
我正晃得爽呢,忽然一阵笑声在我身后响起:、
“你怎么直打哆嗦,发烧了。”
我回头一看,当时那个找手机的长腿美女,后来昨天还看她打着雨刷器拐弯,我招呼她都没搭理我,没想到今天找上门来了。按理说有美女找上门来,对于一个成年大吊丝来说,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这种情形我曾经多次在梦里见过,当然最后结果都只不过是去洗内裤。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抖了抖胯。还好,由于忙了好几天,身体比较疲乏,我的小兄弟像一只小绵羊一样温顺,看来不是做梦。
“美女,有什么事儿。”
我一边说话,一边整理整理头发,可是一晚上在花果SD跑西颠,又急急忙忙的来回穿越吗买东西。我感觉我的头发比我小兄弟还温顺软绵绵的趴在我头上,一动不动的。
那三个杀马特,看见美女,比刚才看见我还老实,点头哈腰的:
“姑奶奶,人我帮你找着了,你看我们是不是…”
“走吧走吧,没工夫陪你们玩。”
三杀点头哈腰的走了,我站在那里更纳闷了,没工夫陪这“三杀”玩,那就是有功夫陪我玩了,看来我在大唐未竟的事业,要在这边完成了。还是新世纪好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摸摸我的头发,嗯,不错,有点站起来的趋势了。
“你那几个朋友呢?”
这长腿美女,小小年纪,竟然想玩这个。还怕我一个人不行吗?,话说男人最忍不了的就是对自己这方面的质疑了。
“他们有别的事,忙去了。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就能应付得了,你放心。”
“你行吗?”长腿美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男人,永远不能说不行。”这是一个前辈告诉我的。那厮是我们一个师兄,他的硬盘就中,存放着我们的天堂。后来有一次前列腺发炎住院了。我们去医院看他,刚推开门,就听见他正在和邻床的另一个抠脚大汉吹这句话,当时我们就被他的豪言壮语震惊了。
柱子后来是这么评价他的:“向上之心病榻不休,真乃我们看片届的楷模”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美女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让人家打折了怎么办?”
“我兄弟不折就行。”我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
可是等等...不对啊,怎么床上的事儿变成了打折胳膊腿的事儿了。就算是这小丫头的爱好比较狂放,顶多也就是抽两鞭子滴点蜡烛什么的,没听说床上还有有什么胳膊腿的事儿啊?
我又看了看美女,虽然打扮的比较性感,可是还没到那种鼻孔穿钉,嘴唇上打环的境界。应该不至于玩什么重口味的东西吧!
可能是我上下打量的有些多了,再加上刚才那句话她可能误会了(更有可能是是听懂了)。小姑娘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我想请你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忙?我顿时警觉起来。一般美女找吊丝帮忙,没什么好事。不是打胎就是拉仇恨,甚至是帮高富帅背锅。反正真要是走****运被美女看上了,是绝对不会说“帮忙”这么客气的话。
美女指了指路边她的小车:
“走,坐我的车咱们找个说话的地方慢慢聊。”
我把头摇的都能看见脚后跟了,她开的车能做吗,一个拐弯时打雨刷器的人开的车,比猴哥的跟斗云都吓人。
小姑娘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要是情商在200以下肯定忍不住答应她了,可是谁叫我是一个吊丝呢,多年被各路女神虐的心智无比成熟,情商直逼250。当她抛了半天的秋波发现我无动于衷后,终于改变了策略。指着一边的树荫说:
“那咱们去那里谈,这儿太晒了。”
“那天你那个两个朋友挺能打的!”走到树荫下,美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一般吧!”我现在不是一般的高,毕竟孙悟空的本事我也见识过了。
美女看我的眼神更崇拜了。不过我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个值得崇拜的吊丝,哪怕是吊丝中的霸主,也依然还是个吊丝。
美女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是干什么的你也应该能猜出来。”
“你是相面的?要不就是老中医?”就凭她数次看出我“本事”不一般,应该是有点真才实学的。想我刁斯一介吊丝,相貌平平,身高平平,钱包胸脯更是平了又平,也就这点引以为傲的东西了,被她一眼看穿。说明她眼光不凡,除了这算卦的和老中医这两种人物,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眼光能如此独到。
可能是我思维太跳跃了,美女有点跟不上,所以她懵懵懂懂的看着我,说了一句:
“其实我家是出来混的。”
“混”这个字儿在中文中的含义很深奥,涵盖的内容也很广泛。不管是路边摊山吃烧烤的杀马特,办公室里吹凉风的小职员,还是能领几百个兄弟去砍人的大哥,都可以说自己是在“混”。当年某委员长不也只是SH滩上的一个小青皮吗!混的差的时候被人四处堵着要债,最后还不是混倒了领袖的地位,“娘希匹”都被他注册成了商标。
不过这小娘子是出来混的我应该早就猜到的,当时一大群黑西装跟着他办事儿呢。要搁以前,身为一介吊丝的我听见“黑社会”这种词汇,早撒丫子跑了。可是现在身份不同了,咱库里面有银子(真是银子,不是代指钱),朝廷上有人(假唐僧是带五道杠的总方丈呢),还有一群连玉皇大帝都敢叫板的兄弟(俩猴哥呢!),更何况拒张铁口说,我还属于中华龙组。区区一个黑社会,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