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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乘船

清晨的海角充斥着咸涩的风,苍穹压得很低,阴晦的天色从遥远的云际一直蔓延到海角上方,就像在大海之上,还有着另一条污秽的江流。起早的渔舟早已赶着潮汐出海,因为白民的关系,它们如今只能在近海、在东海郡目所能及的范围内辛勤耕作。

除却渔舟,海堤旁仍挤满大大小小的船只,高悬在桅杆上的旗帜此时仿若吃了败仗的士兵般垂头丧气,数不清的倒影在海面交织,形成一片繁复的涟漪,色彩寡淡的如同一副悲凉的画作,墨绿的海草与其他垢物彼此纠缠,装饰着潮湿的地面,整座下码头就像一座巨大且杂乱的市井,不过主角是形形色色的船只罢了。

晏念不发一言,茫然随着苏妙悟和晏黎的脚步,沿下码头蜿蜒的海岸线寻找酒肆老板口中那条悬着燕国旗帜的商船,若不是有方寸山作为支撑,他在昨夜或许就已陷入崩溃。“冉闵跑了”,这充满可怜意味的四个字如今不知是噩耗,还是佳音,真是讽刺,时代的落幕令晏念悲戚,也令乞活军数年积累毁于朝夕。

“希望我们没有错过它。”苏妙悟轻声说道,他面色不佳,声音也略带沙哑,在前一个漫长的夜晚,为了抚慰晏念,他以屠苏为引,把所有劝解的话都说遍了。

“不会的。”晏念平静地说,语意中充满笃定,苏妙悟随即一脸惊喜地望向他,晏黎也握紧了他的手,“哥哥?”她轻声唤道。

晏念自然懂得两人的心意,他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说道:“彷徨、失落,也不能改变已发生的事,即便我们没有离开乞活军,可是用妙悟的话来说,一两个人的力量,对战局能有多少影响?我能做的,就是坚信冉闵还活着,而活着就是希望。”

晏念的话让苏妙悟松了口气,“冉闵不会死,”苏妙悟说,“他会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三人边说边沿海岸线寻找,然而紧密排列的船只就像一条颀长的蜈蚣,生着无数骨节,想凭旗帜从中找出某条船似乎并不容易,好在已有水手开始忙碌,即便不出海,但长期停泊的船只仍需要维护。几经询问,三人发现在这个时期想找出一条准备出航的船其实不算困难,片刻后,他们已站在那条正召集保镖的燕国商船面前。

它是一条中等尺寸的快帆船,有着轻便、单薄的船身与龙骨,以及两根已收起船帆的桅杆,设计者希望它能更好的乘风航行,却也注定了它无法深入远洋,更经不起风浪的命运,船首挺立着一顶铜铸的鹿角——那是大燕的象征,涂着清漆的船侧已收起橹板。它比想象中小,但也远比想象中要崭新,看来燕国的强盛在各个方面都有所体现。

“已经决定出航的日期了,或许就是今天。”苏妙悟断言,他在海滨日久,对船只并不陌生,此时几名水手正沿船舷加固缆绳,一名身材纤细的海员敏捷地攀上桅杆,开始整理横帆,那是在这个依赖季风的时节中最重要的动力来源。

三人未费周章便与船主见面了,是一个寻常的燕国商人,披着素色锦衣,蓄着两撇向上卷曲的胡须,看上去精明能干,同时唯利是图,或许因为时常往返于燕晋,他操着流利的晋国官话,没有过多询问,没有复杂的审核,他便欣然接纳了几位陌生的旅人。

三人彼此交换眼神,同时得出结论:看来商船招保镖的工作并不顺遂,可是北上的事仍值得他犯险,至于对白民的忌惮,正如巴东守军不会畏惧战争巨兽一样,未曾体会过的灾厄会在脑海中化作有形的、让人望而却步的恐惧吗?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直到三人在船上安顿过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海上任何可能引发不良后果的传闻,最终都会体现在船员身上,这条崭新的帆船最多时曾拥有超过三十名水手,如今却只剩一半,好在只要十名经验丰富的船员便能维持航行,尽管在清空货物后,这条船至少能承载五十人。

甲板上铺着防水的毡布,三人无所事事,便与其他几名保镖攀谈,并很快变得熟络。有个好的聊天伙伴永远不是坏事,至少能让漫长的航程变得不再枯燥,毕竟在抵达东莱之前,他们要在海上完整度过两天两夜。

除却三人,船上另有三位临时乘客,也即是保镖,其一正抱着长刀立在船头,披着商船提供的灰布斗篷,名叫俞弋,是晋人,看上去只是位寻常武者,可他刚过中年的面容却布满沧桑,皱纹如同刀刻,另一位是他的兄弟,俞获,此时正大喇喇倚坐在甲板上,身旁横着一杆晋兵常用的窄头铁枪,他穿着麻衣,头发用草绳束着,袒露的胸膛被旺盛的体毛覆盖,两人谈兴正浓,不时还与过往的水手攀谈。

“难怪那么容易就让我们登船,”晏黎忿忿不平,朝苏妙悟小声抱怨,“想必他们都领了钱。”俞家兄弟天生一副保镖相貌,想必早已是这门营生的熟识。

苏妙悟正哼着曲儿,早已优哉游哉,阴沉的天色不利于出航,却利于他的心情,晏念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位没有奖金的“保镖”吸引去了,他刚刚介绍自己名叫暮葵。

暮葵面容苍白,身躯修长,肌肉紧实,穿着一身单薄的灰色长衫,宽绰的衣袖和襟摆被海风吹的不住鼓动,他却如毫无知觉般无动于衷,他赤着脚,目光涣散,恍若对周围的喧嚣漠不关心,可是隽秀的仪神却让人过目难忘,尽管他生着一副异于常人的眼眉:它们细密、短促,画着弧线,像两抹凝脂流连于瞳眸之上。他随意散着长发,此刻被海风裹挟,泛出如天色般的晦暗光泽,几缕发线恰巧漫过他细长的眼角,令他的脸如雕塑般冷峻。

俞家兄弟的确生着保镖的面庞,那暮葵呢?他看上去与这门粗浅的营生暌离甚远,晏念心中好奇,不住谛视,他们年岁相仿,可是暮葵神情漠然,透着超脱岁月的决绝,决绝的甚至难以察觉到生者的气息,他矗立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空着手,任凭冰冷的海风在他身上恣意吹拂。

出航的时间如苏妙悟预料,定在午后,可是,就在沉重的船锚被铰链缓缓升起,起航的号角也即将吹响时,商船却又迎来了新的旅客,一名苍老、肤色如乌木般漆黑的僧人,与另一名明净、美貌、纤细的青年。

佛教被燕国奉为正宗,对晋国来说并非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刚刚逝去的燕国太后更是早已过上晨起焚香、幕落听经的生活,佛法的地位在燕国由此可见一斑,所以僧人立即受到船主的热切欢迎,即使他僧衣残破,气喘吁吁,环在颈上的佛珠也颗颗斑驳,即使他的举止与风中残烛无异。

与他并肩缓行的青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果说僧人如同佛龛前一捧苍白的香灰般虔诚却暮气沉沉,那么,男子便如混沌中一颗朱红的仙果,萦绕着灵动的生机。他负着手,随僧人的脚步登上甲板,之后便神情寂寥,不再理会老僧,直至当他望见苏妙悟,才又如获至宝般突然来了兴致。

“真是难得的机缘,”他笑靥如花,声音清脆澄澈,在混浊的天色下有如金玉。

“你是?”苏妙悟一头雾水,被他攥着手不知所措。

“方寸山吗?”男子嘴角蕴着促狭的笑意,看上去比苏妙悟更加玩世不恭。

苏妙悟浑身一颤,因此吃惊不小,可他强作镇定,如置若罔闻。

“我是,”男子忽又露出清浅的笑意,他自我介绍道:“宁湮彰。”

晏念不得不承认宁湮彰笑起来很好看,并且还透出淡淡暖意,尤其是当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有意无意停留时,这很奇怪,晏念想,即便他们同为男人,可是在他的笑意之下,或者说他整个人,又透出某种令人烦扰的不安,让他与气氛格格不入,或是说与尘寰格格不入。

“他们相识的?”晏黎在一旁痴呆呆地问,她瞧见宁湮彰生得精致,一张脸比略施粉黛的少女还要清秀、细腻,微微上翘的唇角,缓缓上扬的眉,一双纤长的眼眸始终含着缱绻的笑意,目光如海水般淡漠,却又仿佛久酿的醇醪般泛滥着不羁的浓酽气息,他身着白衫,上衣紧束,下摆宽绰,袖襟间用金线绣出的图案在浅淡的日光中若隐若现,透出玄妙的美感。他的长发仿佛无数涓流汇集,与隐在身后的刺剑交相辉映,举动间恍如出尘的仙人般卓绝。

“看妙悟的反应,他们并不相识。”晏念说。

时光就此在喧嚣中化作宁静,宁湮彰含笑不语,苏妙悟不知所措,晏念不明所以,晏黎眼含桃花,直至暮葵的声音倏然响起才终于打破沉默。

“只听说白民骇人,让这僧人登船就不怕招来不详了?”他声音苍凉如水,又像在天际流转的云翳般阴晴不定。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商船主人略带愠怒地反驳道,他面露诧异,却仍旧巧妙地拿捏了分寸,既维护了僧人,又不至于冲撞暮葵,“我大燕尊崇佛教,有僧人登船,是我的无上荣光。”

“哼,虚伪的信仰,大海自有大海的法度,关乎佛教吗?”暮葵不屑地冷哼道,随后又重新眺向远处。

水手们纷纷放下活计,驻足围观这场小小的争执,晏念本就对暮葵充满好奇,此时更忍不住想知道他的心意,想知道他为何会对佛教心存芥蒂。

“晋人有宾主之利,我敬你为同行乘客,却不能允许你无礼轻慢佛祖!”船主面色泛红,卷曲的胡须微微颤抖着,在众人的围观下,他的容忍似乎已达到极限。

“那又如何?”暮葵背对着他,语气冷冰的让人不寒而栗,“我可是恶人,”他冷笑着说,“而非晋人。”

“你!”船主按捺着因被冒犯而生的怒火,愤懑地说:“乘客应由船主决定,而不是依你的好恶,”他开始向随扈示意,俞家兄弟也在船侧悄悄起身,手中执着兵器,“我能请你登船,也能让你下船!”

他话中有立威的意味,晏念知道,他在向所有人强调,这支船上只有一个人能发号施令,可就在此时,一直在旁瞧热闹的宁湮彰忽然像陷入癫狂般放声大笑,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此被稀释了。

“真是奇妙的机缘。”他含笑凝视暮葵,一边倚着桅杆坐了下去,悬在他腰后的长剑顺势展露全貌。

晏念一凛,虽只是粗略瞥见,可宁湮彰背后的剑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是一柄未着剑鞘的刺剑,细细长长,没有剑格,只有玄青色的刃裸露在外,恍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般泛着幽暗的光,它不经修饰,除却一枚悬在剑尾处的精致铜铃与几道蜿蜒于剑刃上的殷红血线外,可是,在它淡漠如水的表象下,晏念却嗅出了危险的气息,之后他蓦地惊醒,忽然知道了为何宁湮彰的笑容会令自己不安,会与尘寰格格不入,因为他眉宇间、笑意中都透出浓重的戾气与杀意,这让他和隐在他身后蜿蜒着血线的刺剑一样充满不祥。

“我只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传道者,何苦因我而争执?”第三位搅局者紧接着闯入众人视野,年迈的僧人用身体隔绝了船主与暮葵间的紧张气氛,他的声音深沉、疲惫、动荡,却又透着安详,“请让我乘船,我别无他意。”

暮葵冷哼着转过身,似乎所有不满都被僧人的只言片语吹熄了,之后他索性在冰冷的甲板上躺倒,恍若根本未把船主的逐客令放在眼中一般,须臾已沉沉睡去。

船主也识趣的收敛怒火,他是个商人,自然有着唯利是图与不愿旁生枝节的秉性,他的目的是克服水灾,尽快返回燕国,而不是无趣的争执。

“呵呵,男人的一半要靠义气和胸怀啊,”宁湮彰慵懒地说,脸畔露出一只笑窝,“如大海般的胸怀,不然,可是会被嫌弃的。”

在堤岸无数人惊异的目光中,商船伴随离港的号角缓缓起航,乘着季风愈渐远离漫长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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