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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瞎子的眼睛瘸子的腿

张裕是个瞎子,生下来就是个瞎子。

???????他没有见过爹娘的样子,没有见过耀眼的阳光、美丽的花朵、大好河山,这些他都没有见过。

但他还是觉得世界是美好的,他对生活充满了爱,爹娘的爱他可以感受得到,阳光的温暖他可以摸得到,花朵的芳香他也可以闻得到,大好河山的模样所发生过的各种故事他可以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张裕因为看不见,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会无比认真,做人是,做豆腐更是。?????????

他在东街街头开了一家豆腐花店。他做的豆腐花绵白醇香,入口香滑。

???????已是夜,月圆风凉。

????????其实夜晚与白天,跟瞎子有什么关系?

????????张裕还没有收摊,因为他觉得夜里总会有些可怜人,或是酒鬼、或是赌鬼、又或者是夫妻吵架被老婆赶出来的人,他们走在街上,难免不会肚饥。

一碗豆腐花可以帮助这些可怜人,让他们可以感受到世界还是充满美好。

张裕就是这样,对人好,对世界好。他对世界充满了爱。

???????三更已过,倦意缓缓来到,张裕也是有了些困意,他连打了几个哈欠。

???????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声很轻,即使是在寂静的夜里,也毫不突兀。

???????可是张裕能听得到,瞎子的耳朵总是要比常人灵敏。

??????“这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呢?”张裕知道那人已经走进了店里。

????????那人问道:“你这的豆腐花多少钱一碗?”

他的声音像夜一样沉,让人想寐。

???????张裕道:“两文钱一碗。”

???????这个价钱却实是不贵。

???????那人道:“给我来一碗。”

???????张裕乘了一碗豆腐花,端给那位客人。

???????那人喝一口,入口滑润,的确名不虚传。

??????那人道:“果然好喝,你这里有什么秘方吗?”

??????张裕笑道:“哪里有什么秘方,我只不过是用心而已。”

??????那人道:“哦?不用眼睛吗?”

??????张裕道:“我眼睛不中用,看不见。”

??????那人点头道:“那你的秘方一定就是你的眼睛了。看不见才能用心去做,有很多人就是因为看得见才会去干缺德事,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眼前的世俗诱惑了熏黑了。我也想做出这么美味的豆腐花,所以想借你的秘方用一用。“

??????说完,一根小指大小棍子突然窜出,插入张裕的眼睛里,张裕淬不及防,那人又是一插,两只眼球都被挖出,鲜血淋漓,张裕晕死在地。

??????还是那一夜,云厚了起来把月亮遮挡住了,没有任何光亮。

??????李员也没有睡,桌子上平整放着的数十张地契和几箱金子银票显示着他十分有钱。

??????李员是个地主,祖宗上几代全是地主,他出生是含着地契出生的,一生下来就已经拥有了万亩良田。

??????他什么都可以买到,但除了他的脚。他是个瘸子。

???他的双腿从出生时就没有知觉,但又有什么关系,他有钱,可以什么都不用干,每天都可以数钱。

???????他现在也在数钱,早上时他刚把地租收上来。

???????瘸子能干的事情不多,但可以数钱。

???????李员数的很开心。

???????这时,一个人从房顶上跳下来。

???????那人一身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李员吓了一大跳,赶忙用手把钱护住,有钱人总比穷人还要贪财。

????????李员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是来跟你借钱的。”

他的声音比夜晚还要低沉。压抑沉闷得让人睡不着。

李员道:“借钱?我为何要借你?”

那人道:“因为你有钱。”

他开回踱步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问道:“你说,你怎么会这么有钱?”

李员想叫,但是他叫不出声,他已经被人点了穴道。

那人又道:“我想一定是因为你的腿。一定是往生路上你摔断了腿,阎王爷见你可怜,所以让你投生入这富贵之家。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走了过来,慢慢走近李员,李员争扎呐喊,可是他动不了,也叫不出声。

那人拿起平整铺在桌上的地契,抚摸箱子里的黄金。

他贪婪的笑道:“我也想像你这么有钱。所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了手,李员已被分为两断,身子和脚,一分为二!

李员大声求救,此时身上的穴道已被解开,那人也拿着他的腿不知去向。

????????第二天下午,张裕醒了,眼睛虽然被挖去,可他本来就是了瞎子,这眼睛要与不要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他还觉得头晕,脑袋发胀,他看到床头有一张纸。

纸上面写着:来吴家庄拿回你的眼睛。

而同时西街的李员也收到了一张纸:来吴家庄拿回你的腿。

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了。

张裕人好,很多人都替他打抱不平,纷纷替他去吴家庄,可惜都被那人打败了。

李员有钱,他请了许多武林高手,可还是没有用,都是败了。

???????惨败,连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金环暗龙镖’陶海富都输在了那神秘人的手里。

???????没有人再敢去挑战,李员的金钱诱惑也不能请得到人。

???????江湖上,名声比金钱还要重要。

???????可是就在张裕和李员就要放弃的时候,神秘人又来了信:七日后还不来拿回你们的眼睛和腿,你们就死!

???????这件事真是太离奇了,太匪夷所思。

谁会去挖瞎子的眼睛夺瘸子的腿?还逼着别人自己拿回?

简直教人不敢相信。可他又是真实发生的!

逍遥道:“所以你们就到处找人听你们的故事?”

高个张裕点头道:“是。”

若水问道:“就算听了你们的故事,人家也不一定帮你们啊。你们何必呢。”

张裕无奈道:“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果人家肯听我们的故事,那也就说明有希望。希望,我们不能放过。”

他求道:“你会帮我们么?”

逍遥道:“吴家庄?”

若水微怒,小手紧握,低声道:“可恶,吴伯伯人已经走了,那人居然还搞得他家都不安生!”

逍遥还在喃喃着:“吴家庄?为什么会在吴家庄?”

上淮地方那么多,那人为什么要选择吴家庄?吴家庄已是一片死寂之地,就连土壤都夹带着丝丝悲凉,没有人会再想踏足上去,可是他为何偏偏就选择在吴家庄?

逍遥思索着,他举起酒杯久久才将酒喝下,目光眺到远方。

外面已是夜晚,朦胧的云罩住朦胧的月,一切都朦胧着,像迷像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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