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前被人害死,强烈的怨念产生了巨大的力量,已经变成厉鬼。一般孤魂野鬼碰到她只有被吞食的份,根本打不过。”梁启南不紧不慢地解释。
林乐夕不甘心,插了句:“可我也是被人害死的呀!”
“你?你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怨气,原因可能有两种:一是杀你的人跟你很熟,你欠他的,心甘情愿地死在他手里;另一个原因,你生无可恋,一心求死!”梁启南说到这,心中咯噔一下。
其实,她法力比小晴厉害多了。
只是这个秘密,他不能说!
***
回到公寓,梁启南受不了身上的味,直接去了卫生间。
林乐夕在外面等了一个多钟头,见他很久没出来,担心他在浴缸里淹死了,刚想溜进去瞅瞅,他却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身上已然换上宽大的藏青色道袍,落到膝盖,硕长的身姿中透出一种古韵的仙气。
他抱了一叠全球最新的报纸,靠在窗台上看起来。
林乐夕没事做,时不时地偷看他。
阳光下,他白皙的脸庞像汉白玉质感清透,乌黑的头发微湿,粘在有型的额角,细长上的睫毛上还沾着一层薄薄的水气,薄唇微扬,看上去跟平常峻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原来,他温柔的时候这么秀餐可餐!
林乐夕的目光落到他结实修长的脖子上,暗吞了吞口水。
脑海中出现一个场影:她呼地扑过去将他摁倒在地,扒干净了衣服,露出结实光滑的胸口,八块凸起的腹肌,好诱人……
梁启南捏着报纸看了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站起来装作去喝水,避开她灼热的视线,脸颊却微微的红了。
这丫头脑袋里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她不知道吗,结了阴阳血契,作为主人的他能感应到她的所有想法,甚至是那些不堪入目的Y淫境头!
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情绪,决定不戳破这层纸了,免得彼此尴尬!
林乐夕一不小心就想深了,场景很黄很暴力,香艳极了,她脸红心跳,呼息凌乱了,赶紧拉回思绪。
泥玛,这也太污了!
“帅哥?梁哥哥?”她见他不理,故意嗲气嗲气地刺激他,“欧巴——”
梁启南听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冷纠正:“叫师父!”
“OK,师父大大!”林乐夕不敢跟他死扛,笑眯眯地问,“你以前认识我的,对不对?那我生前属于什么类型的女孩子,聪明漂亮,温柔可爱,还是文静优雅?”
“哼,你很幽默!”他头也不抬,疏离而冷漠。
林乐夕倏地飘到他面前,叉起小蛮腰,摆了个自认为很俏皮的POSE:“那你说呀,用个什么词来形容我比较合适呢?”
梁启南抬头盯着她,薄唇微启:“丧心病狂!”
“噗!”林乐夕差点喷出血来。
梁启南想到以前的事,眼底溢出一丝丝阴戾。
这丫头何止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简直就是个疯子,她能轻而易举地打击到他,激怒他,让他恨不得分分秒秒地掐死她!!
林乐夕自讨没趣,尴尬地背转身。
“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温柔大方,善良优雅,世上最美好的字眼用在我身上都不过分,居然被套了个丧心病狂,呜呜,这么夸奖人家合适嘛!”
梁启南额角的黑线直往下掉。
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这时,响起了一阵优美的古筝乐曲:落雁平沙。
是梁启南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随手接了,轻“喂”了声,听到那边所说的话,千年寒冰脸阴沉不定,挂了电话就去换衣服。
“喂,准备一下,出门!”
“去哪?”
“见个人!”
“啊,男的女的?”
梁启南停下,扭头盯着她:“女!”
***
OMO是A市最高档最奢华的西餐厅,没有之一。在这里,每一位客人都能享受至少40位工作人员的周到服务,让你无法忘记这一美妙时刻,但是价格也很惊悚。
林乐夕站在门口,望着铺满紫罗兰的长长走廊,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醉人花香,不禁羞赦了。
“师父大大,你去约会,带上我合适吗?”
“别口是心非!”
林乐夕尴尬地笑,人家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没想到被他一眼看穿了。哎,他不过是个阴阳师,怎么感觉像心理学专家,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那双凌锐的眼睛。
服务生优雅地拉开大门,弯下腰。
梁启南大步走入,俊美的容颜,高大俊拔的身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似乎在奥斯卡红地毯上走秀,气场十足。
“启南哥,我在这!”
忽然,落地窗方向传来一抹甜美悦耳的女声。
林乐夕一怔,抬眼望去。
欧洛克风格的白色餐桌边站着一个穿浅青长裙的女子,丰润的瓜子脸,乌黑发亮的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得像画上去一样,粉嫩的嘴唇微开,露出洁白的贝齿,笑容清媚动人。
林乐夕一下子失落了。
他果然是来约会,还是跟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下一秒,她想到他真的约会,肯定不会带上她,立马释然了。
梁启南看她一会儿沮丧失落,一会儿挑起嘴角笑,非常无语。
当林乐夕入坐时,那个女人觉察到一抹异样,柳眉微微皱起:“咦,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跟进来了!我来看看!”说着,她默念咒语,食指放眉心,暗喝:“开!”
林乐夕感觉到一道亮光打在了自己身上,一阵心惊肉跳。真看不出来,她竟然是个阴阳师——电视中的神婆样子都不咋的,她干嘛不长丑点?
“咦,怎么是你?”那个女人看清是她时大吃一惊,扭头望向梁启南,一脸困惑,“启南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的吗?躲还来不及,干嘛还带她来呀?”
“切!”林乐夕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瞬间变了脸色。
难怪啊,梁启南一直对她爱理不理,好像她欠他钱似的,原来他以前就讨厌她,可是,她长得并不讨厌啊!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肯定是某人的欣赏眼光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