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望着站在我对面的那个红衣女子,恼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
那位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子低着头,就站在我对面的人行道上。
头上散落的长发蓬松着,宛如一堆干枯的水草,因为那个女子低着头,所以我无法看清那个女子的长相。
不过她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露出的一块块紫红色的斑点和那青紫色的手掌,让我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五点,说实话,这么早时间除了扫大街的环卫工作者,或卖早点的人会出现以外,街道上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个行人。
既然如此那站在我对面的那位,装扮跟女鬼一样的女子究竟是谁。
就在我猜测站在我对面那位女子身份的时候,哪位红衣女子似乎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缓慢而又僵硬的抬起了头。
这一下,透过那蓬松的枯发,我终于看到了那女子的面貌。
那是一张紫青而又干瘪的脸,浑浊的眼睛突兀在脸上,如同死鱼一般狰狞而又可怕,身上所弥漫出的阴冷至极的气息,让我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一股凉气顺着我的后背,一下子窜到了我的脑瓜顶,那种阴冷的感觉,让我的我的头皮瞬间变得麻木起来,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
不仅如此,我的双腿也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控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虽然我在内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马上逃离这里,但是双腿就好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这个....就是之前胖子所说的那个女鬼吗?
我不敢在继续看下去,颤抖着闭上了双眼,但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又猛然间睁开了,死死地瞪着那个女鬼,不敢眨一下眼睛。
不是因为我对女鬼有什么特殊的嗜好,而是因为,此时的我已经完全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或者说,我害怕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女鬼会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哪位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鬼,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时,脸上逐渐展开了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那张干瘪而又紫青的脸,竟然裂开了一道道粗如发丝一般的裂缝,瞬间遍布在了整张脸上。
“啊!”
我吓得长大了嘴巴,想要大声地宣泄着我内心的愤怒,但是,让我感到意外地是,不管我的嘴巴张得有多大,可始终都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
我心里的负担变得越来越重,一种莫名地窒息感也随之袭来,我开始变得无法呼吸,双眼也逐渐变得呆滞迷离起来,然而,就在我认为我马上就会昏厥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紧接着,一个十分气愤的男人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说,你丫挺得在哪儿干嘛呢,快点把路给你爷爷我让开,在特么不走,信不信老子我一脚油门怼死你!”
我猛然间回过了神,瞬间把头扭到了身后,双眼呆滞地望着身后的那名司机,慢慢地朝那名司机走了过去。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坐上了那辆车,可以马上逃离此处。
可能是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呆滞地眼神,给我身后那名愤怒地司机吓了一跳,也在这一刻也瞬间哑了火。
那名司机看着我朝他越走越近,竟然吓得大叫一声:“兄弟我错了,我这就走!”
说罢,那名司机猛地踩了一脚油门,浑然不顾面前的红灯,瞬间冲了出去。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不成他也看到对面的那位女鬼了不成?
想到那个女鬼,我转过头看去,发现那位红衣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她消失了,但是我的心情却变得异常的沉重,使劲揉了揉脸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朝前门大街的方向走去。
我父亲的家,说实话,自从我三年前跟父亲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当时我曾经发过毒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踏入家门一步,没曾想,这才不过三年的光阴,我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给胡建国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请了半天的假,虽然胡建国这人比较苛刻甚至刁毒,但是对我还是比较不错的,并没有说什么,就准了我的假期。
我来到了我家的门口,望着那被高利贷的人泼满红色油漆地大门,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准备好的钞票,长叹口气后,一脚踹开了大门。
为啥要用踹的,而不是用手推开呢?一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说不定我这一进去,会碰到那些赖在我家里的那些打手混混;二嘛,主要是门上的油漆还没干,弄一手的确不好洗。
我们家在一个集体的四合院内位于东厢房,但是因为我父亲常年在外面欠赌债,惹得那些打手经常关顾我们家,所以跟我们一起住的街坊,就统统搬走了,现如今,这么一个大的院子,就我父亲一个人住在这里。
院子里很荒凉,倒出都是垃圾和枯败的树叶,地上和墙上都被人泼上了红油漆,脚踩下去又粘又难走。东西南北四个房间的玻璃以及门框,也全都让人给砸碎了,屋子内但凡看上去值钱的东西,也全部都被洗劫一空,看上去就跟被鬼子扫荡了一样。
我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走向了我父亲居住的屋子。
北京四合院大部分的格局,也都是按照“一明两暗”设计的,正厅的光线很暗,左右两边的房间上挂着一个十分油腻的门帘,墙角处存着一大堆喝完的酒瓶,地上也到处可见酒瓶的碎渣以及烟头,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看到此景,我不由暗暗地摇了摇头,转身掀开了左边的门帘走了进去。
这个屋子跟客厅一样看上去十分的惨不忍睹,在墙角处铺着一大堆的报纸,一个满身污渍,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躺在报纸上睡着大觉。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我的父亲——侯哲!
虽说我对我的父亲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但当我看到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说实话,我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我慢慢走上前,伸脚踢倒了一个酒瓶。酒瓶倒在地上发出的响动,顿时惊醒了躺在地上睡觉的中年男子。
侯哲喃语一声,慢慢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了我一眼后,坐起身十分冷漠地说道:“你回来干嘛?”
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深吸口气说道:“我回来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
侯哲听我这么说先是楞了一下,突然干笑一声,从自己的口兜里摸出来一盒皱巴巴地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快要折了香烟叼在嘴巴里,点燃深吸一口后,对我说道:“这么着急要给我扛幡啊。”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想得到美,你要是真死了,我会在你身上绑两个馒头,直接叫野狗给你拖走了,还给你扛幡?做梦去吧!”
“不愧是我的种,有性格!”侯哲将手里的吸到一半的香烟扔掉后,继续躺回到报纸上,侧着身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离开吧。”
我没有走,而是静静的看着他,半响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