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不语。胖子见我情绪低沉,便放慢了速度,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我说侯寅,你到底问那个渣婆什么了?”
“没什么。”我将头上戴着的头盔摘下来,扔进斗子里,使劲揉了揉脸后问胖子:“胖子,那个渣婆到底什么来历,你究竟是用什么渠道联系到她的?”
“你问这个啊,那这话说来可长喽!”胖子扭过头,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口兜里摸出来一根香烟叼在嘴巴里,含糊地说道:“原本你胖爷我也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记得有有一次你胖爷我遭人陷害,让人给下了降头。哎,对了,候小寅同志,你知道啥东西是降头不?”
降头?
对于这个东西,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降头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相传,是东南亚地区(泰、柬、老挝、缅、马、印尼、非)和大陆南方古代(云、黔、桂、台湾)百越等族先民流行的众多本土巫术的种类。
不同地域的法,其施法过程也是千差百异,但共同点都是用人骨、血液、头发、指甲、成型人胎、某种木头某种石头、花粉、动物油或者尸油等材料,法术类型大部分偏于阴性。
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一般根据使用的程度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恩怨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种即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降头,也被分为服食降、摄魂降。顾名思义,分别是利用被害者的贴身之物,或者用花粉、动物的卵子、血、尸油等口服下降,两种虽然是不同的下降手法,但是作用都可以远程操控人的思想,从而达到某些目的。
我把我知道的简单说了一遍后,不由咦了一声,说道:“我说胖子同志,你啥时候被人下过降头,这事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念叨过?”
“嘿嘿,一般跌你胖爷我面子地事,我是从来不会乱说的,嘿嘿....”
“少废话,继续说你中什么狗屁降头的事。”
“不说,就算打死你胖爷我也不说。”
“.....”
胖子将侉子停在了路边,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巴里的香烟,对我说道:“小子,我不知道那个渣婆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那个老太婆是真的厉害,当初你胖爷我被那个下降头的人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就是因为她,老子才侥幸活了一命。”
我在斗子里伸展了一个懒腰,斜眼看着胖子,嗤声道:“你到底有没有中过降头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你先告诉我,用阳寿支付那个老太婆报酬,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在那个黑屋子里,渣婆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可是记忆犹新,什么用阳寿来支付报酬,而且一开口,就是二十年的阳寿,那个老不死的,莫非还有阎王爷的生死簿不成?
胖子叼着香烟,吞吐着云雾说道:“听介绍我来的那个朋友说,这个渣婆能够穿梭于阴阳两界,阅览阎王爷的生死簿,甚至还他娘得能后擅自修改生死簿上的寿命。
不过你胖爷我认为那都是瞎扯淡,如果那老太婆真那么牛逼,恐怕早就能位列仙班了。”
我听了,心里腾地一下升起了无名的怒火,冲胖子嚷道:“你丫的,既然明知道那个老家伙一点谱都没有,还介绍给我认识?”
谁知胖子却摇头说道:“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不相信这老家伙可以借阳寿这种事,但是别的,那个老家伙的本领可大了。”
“大个屁!”我一想起那个老家伙咒我死的场景,暗骂一声:“靠,如果我真信她的话,我还不如直接一头扎死得了。”
胖子看着我,惊愕地问道:“侯寅,你老实说,那个老家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的眉头一挑:“你想知道?”
胖子闻言,扔掉手里的香烟骂咧咧的说道道:“废话,你胖爷我不想知道,老是问你干嘛。”
我叹了口气,将身子靠在斗子里,喃喃的说道:“那个老家伙让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就赶紧穿,莫要等晚了,就什么也享受不到了。”
胖子听了我这么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骂了声道:“靠,这叫什么话,说的好像你近些日子会死一样。哦对了,那你背上的那个女鬼,她怎么说?”
我摊开了双手,一脸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说,她说她法力尚浅,对付不了那个女鬼,让我去找那个送我玉石的小伙子。”
“不应该啊,那个渣婆连那个东西都能帮我弄走,你这个应该不至于才对啊!”胖子那双小眼睛眯了一下,问道:“那你知道送你玉石那个小子叫什么,是哪的人吗?”
“我不知道。”我十分疲倦的用手捏了捏双眼,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我记得,他好像是在到处打听我父亲还有我爷爷的情况。”
“那成,咱们现在就去找你父亲,在哪等着那小子。”
胖子说到这,将头盔重新戴会到了头上,点着火将油门拧到了家。
“嗡嗡嗡....”
发动机传来的剧烈的轰鸣声中,那辆承载着我跟胖子的老古董,绝尘而去。
等我和胖子从那个神秘的村子,回到我居住的地方的时候,天光已经渐亮了,我和胖子都下忙活了大半宿,早已经饥饿交加。
所以我俩骑着侉子,来到了一处最早买豆汁的摊子前,吃了一顿早餐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现在刚五点,虽然距离开铺子的时间有些早,不过回家睡觉那是不可能的了,万一在睡过了头,那我又要忍受胡建国的一顿臭骂。
我一个人顺着马路慢慢溜达着,站在人行道上静静地等着红灯,抬头望了一下有些灰暗的天空,不由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我这个人封建迷信那一套做派,始终都不怎么相信,若不是昨天胖子非要拉着我去看那个瞎老太太,恐怕我打死都不会去找什么所谓的‘高人’。
还有就是,胖子跟那个渣婆都能看到我后背背着一个红衣女子,可为啥....身为当事人的我,却并没有感觉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别说没感觉,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我连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都特么没看到。
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胖子给坑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让胖子这么费尽心机下套去坑我呢?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脑仁就越疼,我心里那叫一个窝囊。
一赌气一跺脚,去特么的吧,小爷我也不特么想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该来的他总归回来,既然有人想要设套弄死你小爷我,那就放马过来吧。既然你想要小爷我的命,那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我在心底打定主意后,猛然抬头看向前方时,赫然间,我突然发现,就在我的对面,竟然站着有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披散着头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