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六刻,距子时还有两刻。
“喂!”巫马烈喊了一声唐烁,唐烁闻声靠过盗洞,幽暗昏黑。
“通了?”唐说问道,声音压的很低。
“下来吧!”巫马烈回道。唐烁拿着锄头躬身进入。盗洞三尺见圆,越往下泥土约越湿。
约有五丈左右,二人在地下相见。
“地下真气稀薄,气通不畅,运行龟息大法可保在下面多呆些时辰”巫马烈说道收运真气,封闭三窍,堵住经脉,压低血气,一气呵成。唐烁见此比较淡定,因为他不会,但不能掉了面子。
唐烁冷言说道“我在上面已经运功,走吧!”。地下漆黑,不见五指,只能凭声断位。
“好!”巫马烈没有再多说道,拿过唐烁的锄头蹲着平行再挖。地下不知方位,因为盗洞狭小,所以唐烁半蹲着摸着巫马烈的衣尾跟着。时间再过两刻,唐烁身体有点不适,但没有表现出来,暗自运功压低气血,堵塞经脉,但不会封闭三窍,收运真气,身体依然没有太大减缓,眼神稍微有点模糊。
“砰~!”
“到了!”巫马烈心中一定,回头拽了一下唐烁,唐烁刚有点睡意就被巫马烈拽了过来,心中也明白到了!
巫马烈加快速度,将前方空出,把四周挖开泥土,两人才微微抬起脊梁,但还半弓着。两人面前一具棺椁呈现眼前。棺椁彩绘乐舞,白鸟。
巫马烈轻车熟路,打开棺椁,里边是一具棺材和一片陪葬品。巫马烈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块石头,双手摩擦间,石头闪现出萤光,虽淡却聊胜于无。
巫马烈散开真气,停运龟息。“这次运气好,直接到了阴墓!”巫马烈说道看着唐烁,一丝萤光照着巫马烈的眼睛,显得巫马烈的眼睛如同傀儡一般。唐烁看着这双眼睛心中生寒,心想难道要翻脸?
巫马烈眼神一动,举着萤光照去,唐烁也是本能的看去。
一道剑气!很烈,很刚,很霸道。虽然前面只有泥土,但心中仍然能感到那股杀气与贪婪。
唐烁回过头来看着巫马烈,巫马烈没有说道,一摆头,示意唐烁过去。唐烁心领神会,蹑着步子半弓着过去,一步靠近,那股贪婪的气息更加强烈。
短短四尺不到的距离,唐烁感觉自己走了大半辈子。到达泥土跟前,那股贪婪伴随着杀气阵阵袭来,一身冷汗陡然滴下。唐烁回头一看巫马烈,巫马烈张着嘴说着口语,意思大概是“杀气外放!”。
唐烁很不想外放杀气,因为这很难受,心里像住着另一个人一样破体而出,但现在也没办法。
真气收敛,杀气外放!
顿时那股杀气全无,贪婪的气息猛然将唐烁包裹。巫马烈见此松了一口气,只要快拿到阴寒之剑,早些离开,唐烁应该不至于被吸成人干!
剑含凌厉杀气,不会在棺材里边,只会在棺材和棺椁中间,最有可能放这一类东西的就是棺材的下边。
巫马烈轻轻举起棺材,果然!一把无鞘之剑呈现眼前。巫马烈将棺材放在一边,运转真气,外放阴毒。张口间,一口酒气飘向阴寒之剑。
“阴毒与阴寒之剑相配,一口酒气能激活这剑意,只要庚金的杀气漫不过来,这把阴寒之剑就没有灵,就看唐烁的杀气够不够了!”巫马烈心中自语,手中结印如飞,口间酒气法诀齐飞,真气慢慢渗进棺椁到达阴寒之剑。
阴寒之剑虽百年无主,但气仍在,依然在排斥着外力。
巫马烈见此真气暴增,口诀手印猛提,顿时阴寒之剑飞向巫马烈,此时庚金之剑感觉道剑不妙,放开唐烁奔向巫马烈。
“快走!”巫马烈向唐烁一喊,唐烁刚被庚金之剑吸完杀气,身体真气稀薄,猛地一声入耳,不再多想,提腿就往洞口跑,巫马烈紧跟其后,但庚金之剑气正在巫马烈背上呈现,鲜血染红了衣衫。
“几百年了,杀气还是这么重,你这样的剑,真不该存活于世”巫马烈心中骂道,离洞口还有一丈,但巫马烈可在受不了那剑气了。唐烁率先逃出盗洞,看着那股杀气竟能化形,再看巫马烈已然伤痕遍布。危难间唐烁双眼一瞪。
邪灵通冥!
邪眼再现,顿时夜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股邪气自唐烁身上射向那剑气。剑气难敌这邪气,缩回洞中,巫马烈成功脱险。
子时三刻
巫马烈刚才正冲唐烁,那一股邪气直袭心头,由内向外寒气彻骨。巫马烈躺在外面闭着眼,背上的伤痕接触着地上的青草,磨的浑身痛痒。
“填上盗洞,咱们快走!”巫马烈说道自腰间取出一张符隶,黄纸朱砂字,天罡役鬼神。
唐烁接过符隶,细看一眼,完全看不懂!随手扔进盗洞里,只听狐鸣天音自洞中传出,随即地土易位,青草破土。霎那间,盗洞已然不见,唐烁踮着脚跺了两下,跟平地无异。
“庚金之剑气,暴戾贪婪,我身属阴寒,受不了这暴戾阳气,只能劳烦唐兄背我一程了!”巫马烈说道看着唐烁,唐烁对此无话可说,事情已经给办了,说出造化碟的下落就是了,现在又让背着走一程,心里自然不悦。
巫马烈也是聪明人,看着唐烁的脸色就知道有些不该,但现在暴戾阳气压真气,内伤外伤都不轻,再怎么也得找个安歇地方。
“唐兄,造化碟下落现在就能给你,只要唐兄再带我一程,来日定然厚报!”巫马烈说道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一口承诺在这江湖之上最不值钱,尤其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
“江湖之大,你我再见几乎不能。你的承诺,有何价值?”唐烁说道看着巫马烈。巫马烈知道如此,没有再多言语,一甩手,将一竹简甩给唐烁,随即闭眼不睁。
唐烁没有停留,接过竹简便向北而行。
一夜风声,一地晨露。卯时一刻,巫马烈睁开双眼,用阴寒之剑撑起身子,背上的伤痕已经泛白发黑,草地上也已经沾满了猩红的血液。刚要一步伸出,只觉头昏眼黑,手无力,脚无劲。身子后倒间,一只大手撑住了巫马烈,巫马烈一个激灵刚要翻身,便有一个大手抱起自己。朦胧间,只看见自己的酒葫芦别在来人腰间,心中一松再也没有睁眼。
卯时三刻,唐烁真气不留,飞驰赶来,只见原地猩红血液,但再无人之踪迹,心中暗叫不好!
“阴险之徒!”唐烁骂道看着地上血液滴落的方向,杀气盈眼,咬牙不松,再提真气,飞奔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