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郭嘉如此安排,旁边的裨将有些诧异的道:“祭酒大人,这...这有些不妥吧。”
郭嘉见有人反对,笑着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那裨将见郭嘉不似发怒的样子,鼓起勇气道:“乐进将军麾下的都是骑兵,如今徐州士卒已经聚集了起来,要是看到骑兵近前,只需要排成抢阵便可使骑兵无可奈何,若是让骑兵在一旁压阵,由弓箭手射击,待敌军被弓箭手打乱阵型再一拥而上,定能全歼敌军而自身也不会有太大损伤。”
郭嘉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有理有据,你是何人啊。”那裨将见郭嘉这么问,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自己入了郭嘉的眼的意思,连忙答道:“末将满宠,现在军中担任赞军校尉。”
郭嘉道:“从今日起,你就做我的亲卫队长,你可愿意。”满宠欣喜地道:“末将领命。”
郭嘉道:“满宠啊,你刚才所言句句有理,但我却不会采纳,你可知为何啊。”
满宠有些迟疑的道:“想来是末将思虑不周,祭酒大人另有妙法。”郭嘉笑道:“那还有什么妙法,只是你我二人所站位置不同,思虑的东西就不一样而已。”郭嘉顿了顿道:“现在主公手握两州之地,兵马众多,但却缺少能统御他们的良将,如今夏侯将军举荐了乐进,我当然要试试他的深浅,也好早作安排。”
满宠钦佩的道:“祭酒大人思虑远大,属下佩服,不知祭酒大人若是身处乐进将军的境地,该如何行事啊。”郭嘉大笑道:“此事说来极易,求援即可。”
满宠惊愕的道:“祭酒大人此言何意。”郭嘉道:“身为一军之主将,要善于审时度势,利用自己的优势,更要善于思考,不能莽撞行事,如今我军已将敌军围住,只需要向李典所率领的弓箭部队求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就能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
满宠道:“那您...”郭嘉道:“我刚才说让乐进上,又没说不准他求援,就看他能不能想到这一层,要是他真的咬着牙硬上了,那他就算全歼了这股徐州军,他这辈子也只能当个冲锋陷阵的将领,一辈子上不了台面。”
......
“乐将军,祭酒大人让您率军前去歼灭徐州军。”
听着熟悉的命令,以为徐州军早已像之前的那样溃败而逃,现在只需要自己来收割,乐进也没多想,冲传令兵点了点头示意知晓,待传令兵走后,乐进拍了拍双手,把麾下骑兵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乐进道:“儿郎们,疏松疏松筋骨,该干活了。”骑兵们闻言眼中全都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拿起武器翻身上马。
见麾下的全都准备妥当之后,乐进调转马头,朝着孙观等人结阵的方向冲去,乐进麾下的骑兵立马挥动马鞭,跟了上去。
...
“将军,情况不对啊,怎么没人朝这儿射箭了。”孙观的副将感觉到手上的盾牌没了拍击声,连忙对孙观道。孙观闻言静等了几秒钟,道:“撤开盾阵,小心戒备。”
等了一会,见周围静谧无声,副将道:“将军,莫不是他们已经撤退了?”孙观皱着眉道:“恐怕没这么简单,既然如此精心的设计了这个埋伏,肯定是想全歼我们,如今突然消失,恐怕是有什么别的计策,不可大意。”
副将道:“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孙观想了想道:“盾不离身,队形不能乱,慢慢朝徐州城撤退。”
这时,孙观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趴倒了地上,一只耳朵冲着地面,像是在探听什么,没一会,孙观脸色煞白的道:“是大队骑兵,快组成枪阵。”心中苦涩的想到:恐怕这次就是我孙观最后一次领兵了,州牧大人,我孙观让你失望了。
...
看着远处逐渐成型的枪阵,乐进皱了皱眉,暗道:祭酒大人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在敌人组成枪阵的时候把自己派来,现在要是一头撞上去,就算全歼了这股敌军自己也会大受损伤,祭酒大人怎么会突然颁布这样的命令。
乐进连忙举起右手的枪,同时大喊道:“全军分两队,将敌军包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接着乐进叫来自己的一个亲随,对他一番耳语,那亲随连忙催马离开队列而去。
目视着亲随远去,乐进凝视着徐州军组成的枪阵,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