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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跟踪

回来之后宋毅还是继续在收藏室工作着,而白塔那边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好几次宋毅都想亲自去问白塔,但是又忍住了,现在是自己在求别人,这样催着别人帮自己总归是不太好的。

而且白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耍他,自己耐心等待便是。

中午宋毅没敢睡觉,也担心再做一次上回那样的梦,那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他害怕他真的一不小心就睡死在梦中,所以他自己买了瓶红牛,忍着夏日的倦意,仔仔细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认真的擦拭这些放在收藏架上的收藏品。

傍晚,宋毅准备下班,他收拾好打扫的东西准备出去,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正要锁门的时候,收藏室里面突然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他很奇怪,收藏室所属的这几层楼本来就比较安静,这样的声音十分突兀的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宋毅循着声音走过去,是里面的小隔间传来的,而里面的小隔间他还没有打扫到。

收藏室除了外面那些一排排的大架子以外,在里面还有许多小隔间,宋毅原本就是打算把外面这些架子上的收藏品的古玩收拾好之后,再收拾里面的小隔间的。

“咚咚,咚咚……”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宋毅穿过一排排两米高的收藏架,来到了发出声音的小隔间,小隔间上面写着两个古汉字,但是宋毅并不认识,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隔间里面同样摆放着几排小的收藏架,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幅,似乎是个古代美人,但是光线有点昏暗,看得不是很真切。

声音连贯着,没有停歇,好像是小隔间的墙那边有人在有规律的敲击着墙壁,宋毅大声喊了句:“是谁呀!谁在敲墙壁!”

声音戛然而止。

宋毅壮着胆子走到了挂着巨幅书画的那面墙壁边,他才发现他眼前的这副画布是一匹绢子,而且质地丝绸,十分柔软。

果然是收藏品,名不虚传,这个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瑰宝吧,恐怕他之前在外面擦拭的那些古玩都是摆设品。

宋毅小心翼翼拉起了画幅,突然一只惨白的手从背后抓住他并且发出尖锐的叫声:“我看!我看!……”

宋毅猝不及防,吓得摔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从背后抓住他的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她满头银发,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她看着宋毅,神经兮兮的对他摆着手说道:“我看!我看!……”

说着她伸出那双手,抓住了那匹画卷。

收藏室的门口突然传来很多声音。

“就是这里,老太婆就是跑进这里来的。”

“快快,去抓住她!”

……

宋毅惊呆了,这是……什么状况?

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一窝蜂的冲了进去,很快就将那个吓人的老太太七扭八扭的扭了出去,而老太太始终不肯放开抓着的画卷,“滋啦——”一声,画卷应声而破。

一个男子一边抓着老太太一边对宋毅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妈精神病又犯了!”

宋毅被这五分钟之内突入袭来的变故给弄得晕乎乎的,他看着那撕破的画卷,暗叫不妙。

他目送着一众男人扭押着一个疯老太太进了电梯,那老太太嘴里还念叨着:“我看!我看!”

这副景象真的要在他心里留下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象。

宋毅赶紧将撕破的画卷捡了起来,不知道这画卷值多少钱,这下子可能不好了。

虽然对古玩了解不多,但是有些古玩的价值可是无价之宝,他暗暗祈祷这幅画卷是个便宜货,不知道用胶水什么的,可不可以黏回去。

今天确实是太多超出他心理预期的事情了,不知道再继续工作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宋毅正在唉声叹气的时候,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他看。

他抬头,竟然发现藏在画卷后面,一个穿着红色华丽的喜服的女子。

宋毅捧着撕破的画卷倒退了几步。

那是一幅印画在墙上的壁画,她的面孔似乎生动了起来,微笑着盯着面前的宋毅。

宋毅这次真的呆住了,那张脸……那张脸不就是白塔吗,但是……跟白塔似乎又不一样,此时此刻,画卷上的“白塔”在看着他,与白塔不同的是,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柔的气质,而不像白塔那么的冷淡,总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宋毅甩甩头,自己大概是出现幻觉了,他闭目养神的一分钟的时间,

再定睛看过去,那张脸确实跟白塔很像,但是不是白塔。

也许是白塔的母亲,白塔为了纪念自己的母亲,所以在这里的墙壁上印下这层壁画。

但是为什么还用画卷遮住呢,还有刚才那个老太太,她看起来虽然疯癫,但是却似乎知道画卷后面有其它的什么东西似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毅觉得自己似乎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张大网里面,扑朔迷离的东西让他开始有些心惊胆战。

宋毅带着狐疑的心准备下班,一个男人叫住了他:“宋先生!宋先生!”

宋毅回头,他认出了叫他的人是刚才上去收藏楼抓老太太的保安的其中之一。

“宋先生……”那个保安气喘吁吁的跑到宋毅面前。

宋毅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保安看看左右小声的对宋毅说道:“宋先生,我只是过来提醒你,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把现在这份工作给辞了吧,否则再干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宋毅连忙问道:“为什么,那边是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哎呀,别问那么多了,我只能跟你说,刚才那个老太太以前啊也在那个收藏室打扫过的。”

保安对宋毅说完这些话,就要走开,不管宋毅怎么追问他,他都不想再说,只是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其它的你就别多问了。”

宋毅见保安不肯再说,也只好作罢,这几天出入公司大楼,他也总感觉大家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他,现在想想,那些目光里好像饱含了或同情或怜悯的神色,那个收藏室一定有问题,明天见到白塔一定要问清楚。

******

在公司食堂吃完饭,宋毅便去了图书馆看书了,曾经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看宋毅读书乖巧的摸样。

虽然奶奶自己并不认识许多字,但是给宋毅买书的钱却从来都不吝啬。

宋毅从上一年级开始的每本书,都是奶奶亲手替他包的书皮,到如今还整整齐齐的放在家里的储藏室里。

老太太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对知识却怀着十二分的敬畏之心,所以在奶奶的影响之下,宋毅也十分爱书,有事没事都会去图书馆看看。

九点图书馆闭馆,宋毅也出来了。

他其实不太愿意回家,但是除了那个破败的小角落,这个世界之大,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宋毅心情委顿,慢慢走在了回家的道路上。

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在跟着他。

宋毅警觉的回头,难道是那天的那个民工鬼贼心不死,缠上他了。

是不是看他没有奶奶的庇护,又开始捉弄他。

奶奶已经走了,宋毅面对这种情况不惧反笑,不管是人是鬼,反正在这世界上他已经了无牵挂了,大不了决一死战。

宋毅故意走了几步,猛然转身,他看到一个影子躲进了路边的大树背后。

宋毅大声喊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赶紧出来吧!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也赶紧的出来说清楚!

如果你是那个民工大哥,我奶奶打疼了你,我跟你道歉,你也别怪她老人家了,看你的样子确实也受了什么委屈吧,但是我一没钱,二没势的,什么都帮不了你,你别缠着我了!

有什么话,我们摆在台面上说吧,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吓人我实在不喜欢,人鬼殊途,你吓吓我还好,如果你把别人吓到了,真是太造孽了!”

宋毅叉着手,看着到路边一颗大树,凭借着他五点二的视力,他看到大树后面的一块衣角。

有一个东西躲在树的后面,不知是人是鬼。

宋毅看着那儿,他决定在等一分钟,如果它还不出来的话,他就过去看看。

还好,衣角动了一下。

旁边路过了一对小情侣,他们看着宋毅叉着腰怒视树那边的样子不停的好奇的向他张望着。

“这人在干嘛啊?”女孩子问男朋友。

“不知道啊,可能是神经病吧。”女孩的男朋友话音刚落,一个老太太的脑袋从大树背后钻了出来,满头银发,一脸皱纹,她看着宋毅咧着嘴笑得“哈哈哈”的。

一边笑一边从树的背后走了出来。

“妈呀!鬼呀!快跑!”男孩子大声喊,一边伴随着女孩子尖叫的声音,两个人绝尘而去。

宋毅认出来了,是今天下午硬闯收藏室的疯老太太,她笑容恐怖,一边笑着一边向宋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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