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歆千想万想，没想到阎慕凡如此直白的把话问出口。
她回想了下车祸当天晚上的场景，点点头，又摇摇头，摇完想想不对，再点点头。
男人眉头皱起，沉声道：“是还是不是？”
熊歆忽然凑过去，问：“阎慕凡，你说人在恐惧的时候会不会产生幻觉？”
“会。”
“那，我可能看见的是幻觉。”她喃喃道。
“不管是不是，先回答我的问题，那天晚上你说看见的鬼，是不是季炎？”
“我也不太确定，那天晚上太黑了，我开车在夜路行驶，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突然之间我就看不见路了，我怕出事，就想踩刹车，可是很怪的是，我怎么踩也踩不动，车速一直在提升，后来车子突然急刹车，我只能看见一道黑影挡在车前，然后……”
好像哪里不对，她又仔细想了想，“我觉得那黑影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而且，我觉得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季炎。”
“两个人？”阎慕凡眯眼，声音低哑。
“嗯！”熊歆点头，“对，不会错的，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生出四只胳膊四条腿的吧？”
阎慕凡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在他看来，她所谓的不可能只是因为没见过而已。
与他，世间万物，惊奇之物不知凡几。
“啊，对了！”熊歆忽然惊叫，“我想起一个很特别的事，你要听吗？”
“说。”
熊歆自己也是醉了，在这样诗情画意的地方，她居然坐在雅间里跟她的挂名丈夫谈论神啊鬼啊的东西，而对方竟然还一脸你接着说，我正在认真听的表情。
“如果，我是说假如啊，他们真的是鬼的话，那他们一定在打架。”
“你看见的？”
熊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我隐约听见什么‘给我’的声音，好像是在互相争抢什么东西，但后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等我回过神清醒过来，警察已经到了。”
这就是车祸那天晚上的全部经过了，她一五一十的讲给阎慕凡听，后者听过后，沉默了半天，她也没有打扰他，看他的表情，好像在想东西。
那个背影真的很像季炎，她想。
阎慕凡沉思了会，看向熊歆：“没有遗漏的部分吗？”
“没有了！”她知道的都说了。
“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还看见了什么东西？”
“真的没有了！”
阎慕凡忽然沉声问：“那你是怎么被吓到的？”当时，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整张小脸都是惨白的，人的状态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她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被吓到的，却突然一惊。
阎慕凡皱眉凝视。
熊歆愣愣的坐在原位，好半晌儿，忽然反问阎慕凡：“我是怎么被吓着的？”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阎慕凡的眉头皱的更深。
看来，这一次，他有必要见见新调任到海城的那位死神主管了。
正沉默着，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惊了熊歆一跳。
“喂，你好。”
阎慕凡眯眼静静的看着她接电话。
而小熊从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