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低声问:“怎么弄的?”
“被打的。”流萤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委屈。
“谁?”卿羽问。
“钟家小姐。”
“衣服怎么弄的?”卿羽看到流萤衣服破损。
“兴许是被枝条划破的吧。”流萤心疼,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污。
“面纱呢?”卿羽又问。
“被钟家小姐扯下扔了。”
卿羽不再问,因为心底的怒火已经让他忍无可忍,“本王很少打女人,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王爷饶命!”流萤吓得捂脸。
“本王不打你!”卿羽握住了流萤的手,忽然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没等到流萤反应过来,一个旋转带着她来到钟慧琪的面前。
流萤只觉得手被卿羽握的紧紧,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啪啪十来个清脆的耳光声之后,吓得目瞪口呆,自己竟然打了钟家小姐。
“我们羽王府从来不欠人情,旁人给的东西,定然十倍奉还!”卿羽冷声。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傻眼,羽王爷竟然为了一个丑丫鬟打了丞相府千金,还是在太上皇的寿宴上,这不是与丞相府为敌吗?
钟丞相最先反应过来,“羽王爷,你敢打我女儿?”
“打我羽王府的人,就是打本王。”卿羽挑眼看脸颊红肿的钟慧琪,薄唇轻起,一字一字不容忽视。
钟慧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胡说,我没有打她。”
“我没有胡说!”流萤意识到卿羽在维护自己,立即趁这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我的侍女都可以作证,我没有打她。”钟慧琪哭得让人心疼。两个侍女自然向着自家主子,出面指责流萤。
“卿羽,将这侍女交给侍卫吧。”太上皇开口,他瞧见钟丞相已经准备不依不饶,而卿羽已经打了人家千金十个耳光,即便是失去一个侍女也不算吃亏,不如做个和事佬儿。
“我只信我的侍女所言。”卿羽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我的侍女,岂容他人欺负?”
流萤的心里一动,这话似曾相识……
“我的妹妹,岂容他人欺负?”话犹在耳边。
“羽王爷,不要太过分。”钟丞相厉声。
一旁钟慧琪委屈万分,“羽王爷,这个丑八怪有什么好的?让你……”
啪的又是一耳光,不过这一次是卿羽甩手打的,他警告对方:“丑八怪?若是再让我听到这个词,让你变哑巴!”
钟慧琪吓得闭嘴。
钟丞相这回真的不干了,他迈步上前,“羽王爷欺人太甚,请皇上和太上皇为老臣做主。”
凌延玦正看得津津有味儿,忽然这件事情将自己搅了进去,有些扫兴,碍于面子,只得道:“卿羽,为了一个丑八怪,与丞相不和……”被卿羽狠狠瞪了一眼后,立即住嘴。
看来丑八怪这个词真的不能用在这个侍女身上,自己也不例外。凌延玦只得换了称呼,“一个侍女而已,无论是谁先动的手,只要打了钟家小姐,都是以下犯上之罪,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卿羽气恼,凌延玦竟然站在钟丞相的一方,“那要是钟家小姐诬陷我的侍女呢?皇上该如何裁决?”
“这……”凌延玦看向钟丞相。
“老夫愿意让女儿给她赔礼道歉。不过若不是诬陷,就请皇上处死这个侍女,另外要羽王爷向我的女儿赔礼道歉。”
“一言为定!”不等皇上开口,卿羽一口答应,他信流萤,因为流萤虽然胡闹一些,却不会去欺负旁人。
凌延玦暗自忖度,卿羽今日是怎么了?因为一个侍女得罪钟丞相实在是不划算。若这丑八怪真的动了手,岂不是让卿羽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以后羽王爷如何抬得起头?
“这件事情,还请皇上亲自审个水落石出。”卿羽将难题推给凌延玦。
钟丞相知道卿羽和凌延玦关系不错,补充一句,“还有太上皇,请一并主持公道。”
这要怎么审问?凌延玦为难。
卿羽是护卫出身,对于审问犯人有一套,他建议,“不如一个一个审问,先从钟小姐的两个侍女开始。”
这两个侍女有什么可审问的?凌延玦的眼珠转了转,“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杜鹃!”
“喜鹊!”
“将杜鹃带下去,朕先审问喜鹊。”凌延玦听从卿羽的建议。
让喜鹊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述一遍,任何人不得插言。于是流萤只得站立一旁,听喜鹊胡说八道,干着急不能开口。心里暗暗骂凌延玦,真是个笨蛋,会不会审案子啊?
转头看卿羽,一幅淡然样子,似乎胸有成竹,流萤这才放心。暗想卿羽何时吃过亏?低过头?
喜鹊讲完后,凌延玦只是点头,“卿羽,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皇上这是给机会让他审问,卿羽当然不肯错过,他问道:“你说本王的侍女自己扯下了面纱,可确定?”
“确定!”
“你说本王的侍女将你家小姐推倒地上,那么本王问你,你家小姐倒地是仰面朝上?还是朝下?”
喜鹊转头看自家小姐,卿羽冷笑,“本王问的是你!”
钟慧琪暗暗将手掌掌心朝上,喜鹊立即道:“是仰面朝上。”
卿羽尽收眼底,却没有多说什么,转头问钟慧琪,“你的侍女所言可有不妥之处?”
“没有。”钟慧琪十分肯定。
“既然如此,本王没有问题了。带另一个侍女吧。”卿羽发话。
于是,喜鹊被带了下去,杜鹃跪在了大殿之上。凌延玦让她也将事情始末说仔细,两个侍女所说相差无几。
这一次,不等凌延玦让他开口,卿羽就主动道:“本王问这个侍女话,谁也不许插嘴,违反者,本王拔了他的舌头。”重重看了钟慧琪一眼,警告她。
凌延玦十分给面子,他补充道:“羽王爷问话,没有朕的准许,谁也不许插言。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竟然比自己还狠?卿羽对此十分满意,问向杜鹃,“你家小姐说是她摘下了本王侍女的面纱,方才那个侍女也承认了这一点。你却说是本王侍女自己摘下的,再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旁钟慧琪想要开口,被卿羽冷哼一声吓到,不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