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快坐。这一路辛苦了。”崇明远热情的把龙荃和马春花迎进门张罗道,说着还若有深意的看了看龙荃身边腼腆的马春花。
“崇叔……”龙荃没有见过崇明远,有些不敢说话。
崇明远看着龙荃的表情,淡淡一笑,轻轻扯开衣服的领口。龙荃看了一眼崇明远的胸口,一只张着大口的虎头形状烙印在崇明远的胸前,由于先前龙敖有告诉过龙荃虎姓一脉祖徽的形状,龙荃一眼便认了出来。他点了点头,也掀开了自己的领口。虽然才刚刚结痂,但是龙头的形状已经可以辨认出来,崇明远笑着,拍了拍龙荃的脑袋。
“荃儿,你虽然没见过我,但是崇叔可是见过你的。也见过你爸爸……你长大了,和你爸年轻时真像。”崇明远道。
“爸爸?”龙荃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噢,城市里管自己爹爹叫爸爸。以后你要在这生活,还是改口比较好。”崇明远严肃道,说着他冲着一旁的马春花挑了挑眉,看向了龙荃。
龙荃明白过来意思,向崇明远讲述了遇到马春花的经历。
“不错。好样的!”崇明远笑着拍了拍龙荃的肩膀说道,“这么说起来,春花也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不过……”
崇明远站起身,在客厅走了一圈说:“我这屋小,总共也就两间房。本来是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一间……这样吧,你睡我屋,我睡客厅。”
龙荃听言赶忙起身摆手道:“崇叔,这哪能呢!这可是你的家。我睡客厅就好。”
崇明远摇了摇头,淡然道:“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是你的家了。其实咱俩挤挤也行,只是晚上我的手脚可不安分……”说着,崇明远挥了一拳,踢出一脚。
“我睡客厅吧。”见龙荃和崇明远让来让去,马春花开口打断道。
崇明远哈哈一笑,对着马春花笑道:“春花,你如果住客厅。我们两个大男人才是真的不方便了。”
马春花听的脸上一红,沉默了。她低下头想了一想,咬了咬牙,用声音小的和蚊子一般的音量说道:“那我和龙荃住一屋吧。”
龙荃虽然和崇明远讲述了如何救下的马春花,但之后被人劫持的事情却是简单的一笔带过。所以崇明远并不知道马春花的赤身裸体已经被龙荃看了。
他略带着讶异的眼神看着脸羞的通红的马春花问道:“恩?春花你愿意吗?”
马春花羞涩的点了点头。
龙荃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赶忙插话道:“春花睡床上,我打地铺就好。”说着看了一眼马春花。
马春花听到龙荃的话也刚巧抬头,两人眼神碰到了一起,马春花又羞的低下头去,再没吭声了。
“真是长大了,长大了。”崇明远看着两人的表情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那今晚就先这么住下吧。春花的出现让我很意外,晚上我得对之后的安排从长计议一下。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们交待,快洗洗睡吧。”
龙荃和马春花闻言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夜空繁星点点,宁意市一个城市公园的山头,两盏红色和绿色射灯射出的光线直入天际,左摇右摆,好似一个音乐指挥家,带领着群星演奏乐章一般。
马春花躺在床上,回想着遇到龙荃之后的经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原本以为灰暗的一生却因为龙荃的出现重现了光明。龙荃对于她来说,是救世主,更是命的寄托。马春花甚至有想过嫁给龙荃,但她却狠狠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已经大了龙荃五岁,又怎么配的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龙荃呢?
“龙荃?”马春花低声唤道。
龙荃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睡一屋,奇怪的感觉让他也难以入睡,听到马春花的呼唤他嗯了一声。
“你……你讨厌我吗?”马春花问道。
“怎么会,当然不讨厌。春花对我那么好,喜欢还来不及。”龙荃认真的说道。
马春花闻言心里一乐,她咬了咬牙继续问道:“那你有订下的亲事吗?”
龙荃被问的有些茫然,他想了一想回答道:“我打小就是跟着爷爷练武。帮着村里干干农活。亲事什么的从来没听提过,有的话也是爷爷做主的。”
“那……你有关系特别亲密的女孩子吗?”马春花说出这句话后突然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说道这份上索性便问了。
龙荃听到马春花的话,脑中浮现出了虎璃儿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答道:“有啊!她小名叫妞儿,大名唤作虎璃儿。从小就是个淘气精,惹下的麻烦可多了,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救过她多少次了。”
马春花的心一揪,隐隐作痛起来。原来自己只是龙荃救过的沧海一粟。听到龙荃的话,马春花把对龙荃的情感藏的更深了,这份爱慕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可触碰也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也许,陪着龙荃,直到他不再需要自己,就够了吧……马春花这样对自己说道。
“春花?”见马春花半天没回应,龙荃发声道。
“感觉有些困了。龙荃,我先睡了。如果地下不舒服你就到床上来。”马春花颤声回应。
龙荃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开始呢?带着无数的疑惑,龙荃也沉沉的睡去。
崇明远在另一个房间不住的徘徊,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手机,好像在等待着谁的电话。
电话忽然响了,崇明远赶忙接起。
“到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问道。
“晚上刚到。”崇明远回应。
“马春花这个孩子的事情我马上处理,一会儿给你答复。一切按照之前的安排进行就可以了。”电话那头说道。
崇明远点了点头道:“好的。”电话便被挂断了。
早晨,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马春花醒了过来,起身却发现龙荃已经不见了。当她推开房门,就看到龙荃和崇明远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醒啦?”龙荃温和地说道。
“恩……”马春花点了点头应道,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赶忙道,“我给你们做早饭吃吧。”
崇明远摆了摆手道:“不急。过来先坐着,我接下来要和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必须牢牢的记住。并且从脑中时刻催眠自己,直到你们能够把这个事情转为现实。”
马春花依言在桌前坐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女儿。”崇明远说着指了指龙荃和马春花。
“啊?!”龙荃和马春花闻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崇明远抬手示意两人先冷静,然后继续说道:“荃儿你知道自己担负的责任,也清楚自己是来宁意市干嘛的。而春花,是你救下的,她善良朴实,能够给你的身份起到更好的掩护。”
“那……那……”龙荃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马春花更是哑然,仅仅一夜之间,龙荃竟要变成了她的亲人。马春花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
崇明远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们一时间肯定是难以接受的。但是荃儿,你想想老爷子交代你的考验。春花,你难道不愿意成为荃儿的妹妹吗?”
“妹妹?”马春花已经十五岁,而龙荃才刚满十岁,自己怎么就突然成了妹妹的角色。
崇明远看着马春花的表情笑道:“你看荃儿的样子,你觉得他多大?”
马春花明白过来,说道:“比我大。”
崇明远说着递过来了两张证件。
龙荃拿起一看,证件的类目写着“公民身份证”。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姓名一栏上赫然写着“崇荃”两个字。他扭头看了一眼马春花的证件,照片上的马春花长发披肩、青春靓丽,微微笑着。而名字一栏则是“崇媛”。年龄一栏也完全是杜撰的,马春花依旧是十五岁,而自己却变成了十六岁。
“这……哪来的照片啊……而且连春花的都有……”龙荃简直惊呆了,他难以置信地说道。
崇明远若有深意的笑着,并没有回答龙荃的问题。
“媛儿,你做好准备了吗?”崇明远看着马春花,已然改口问道。
马春花刚想脱口而出“可以”,但她忽然转头看向了龙荃,见龙荃一脸纠结,弱弱地说道:“龙荃只要答应,我都没有问题的。”
崇明远看向了龙荃说道:“荃儿,想想你爷爷。想想咱们肩上担负的使命。想想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你难道都还没有媛儿懂事吗?”
龙荃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他只是想到了爸爸的墓,想到了祖祠的灵位,想起了爷爷临行的嘱托。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终于,龙荃开口道:“从小,我就没见过爹……爸爸的模样,妈妈也是。我姓什么,其实也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到了爷爷在庆十生时,对着龙家祖辈灵位说的祭词。让我有种再也和我无关的感觉。”
崇明远爱怜地摸了摸龙荃的头道:“你想多了。回到村子,你依然是龙家的荃儿。而在这,为了你最亲最爱的人,你一定要改头换面,转变身份。一切都是为了村里人的安全,你明白吗?”
龙荃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紧紧地握住了马春花的手,对着崇明远唤道:“爸,你说的对。”
崇明远赞许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为了保持源源不断给村子搜集情报。我到了这把年纪也没娶妻。今天,上天赐了我一对这么好的儿女,也是待我不薄了。”崇明远看着收下了身份证件的崇荃和崇媛,激动地说道。
崇荃和崇媛心里暖暖的感动,双双伸手握住了崇明远宽厚的手掌。六目相交,如胶似漆一般亲密起来。
崇明远激动的有些落泪,他擦拭去眼眶中的泪水正色道:“接下来的时间。你们两要开始学习如何快速融入城市的生活了。下午我会介绍一个阿姨给你们认识,她会帮助你们恶补文化知识。等到在她手上合格了,爸就会送你们进学校开始读书。你们也要多看电视,多了解城市中的生活方式和时事新闻。”
想到马上要担负起的压力和重担。崇荃和崇媛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饱含着信心与渴望。
“爸,我去给哥还有你做早饭吧。”崇媛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很快的进入了角色,她起身说道。
“不用啦媛儿,咱们出去吃。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们两了。我们要搬家了。”崇明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