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姐之话,四女黯伤。
“还以为找到了个看得顺眼的来守洞府——”是那个给天为起“小白”名字的漂亮女怪音月,她幽幽叹道。另外三女同样表情,也打着相似主意,只是没想到那仅仅是个让她们惊喜一阵的小白怪。
“音倩你身上带的丹药呢?”音娇问那个色女。
“师姐,我的丹药稀少,不能给他。”音倩拒绝,心里诽议——自己有丹药,却向我要,什么人来的!
“我的丹药也少……”见师姐看过来,其余三个漂亮女怪纷纷婉拒。
“刚才还争着来着,转眼间……”想到她自己,音娇就没好意思责怪下去,摆摆手,“算了,我不要了,谁想要谁要去。”
然而,性格的高傲怎会允许她们去捡一个别人到手丢弃的东西呢?
“不要就走吧,找炼器材料重要。”音娇说。
临别前,几个女怪不免多看了眼那个躺在红色沙滩上的小白怪,言不出的情绪,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异心思,那个小白怪贱命一条——奄奄一息,终究靠不了天,靠不了地,惟有靠他自己!
天为从懵懂中醒来已是烈日当空,眼皮睁开的那片刻,浑身感觉如抽空的湖泊渴望四面八方的河流注入,嘴和鼻子并用深吸了数十息时间方缓和过来,四肢由虚脱无力到渐渐感觉充盈,无比的畅快。
身上皱巴巴的皱纹不知何时开始已是抚平不见……
没有多想,怀里有异样,天为伸手从怀里摸出了那颗发着微弱暖和光芒的无色玉珠,放到眼前,心中有股无法言表的情绪波动,是它涌来暖芒唤醒了他……
此时的无色玉珠到了天为右手,泛着的微弱暖芒竟缓缓收敛,似要归于平静,却见光芒又迟迟未泯,不知何故——
在天为想翻转看个仔细时,无色玉珠竟变得开始有了色彩,由无色转米黄,再从米黄向七色逐个变化,一个周期后,停在黄绿相间之时,一缕微小碎念在天为脑海中闪过,“……九天不现……天陨……”
放在阳光下的珠子,黄绿色萦绕,却是阳光再美,也照射不进黄绿色泛开的光晕,显出不凡。
“九天……”这话陌生却又似曾相识般,让天为有点神游在外,看着天,仿佛看到的是天外天——
“九天不现……”是为何意?天为口中喃喃,一副深思神情,一动不动。
“天陨——天亦有陨?”他这么想,心生疑惑。
“还是此珠为天陨?”直觉一生,话语刚落,天为瞬间给定住,连呼吸都给停止,不能动分毫,而就在此时,天似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毫无预兆就直向他击下雷电,确切地说是击向天陨——
却似奇异生出,打在他不远处的红色沙滩上!
像是一根矛洞穿了一个洞,沙子不停地往洞里流了一会,这时才听见天外传来“咔嚓”打雷声,像是一记闷锤敲得天为五感失灵,而雷电击穿的沙洞处当即凹陷出一个大深坑!
离天为仅有几步之遥!
从失灵中恢复过来的天为,一阵趄趔,双脚发麻,他哪见过这番惊奇之事,想站起身子跑出几丈开外都难!
“又是雷电又是雷声的,太吓人了!”举头望天,心难以平静,天象太过吓人,云雾翻腾,似要辗碎什么!
“怎么回事?说说也不行,会遭雷击!”天为撩开了遮脸的发丝,看着手中天陨,瞧了个左右,“刚才的一瞬间,突然有感觉,雷电锁定的是它,怎么就偏了?且偏得离谱!”
没给他多想,就见两条凶猛的雷电瞬间夹击射来,天为手中天陨黄绿光芒微亮划过,竟生出了一个凡胎肉眼察看不到的庞大光幕,两条雷电同时击在光幕上,没有击穿,竟给光幕挡开偏向,击在他的两侧沙滩上,顿生出两个无底洞!
先雷电后雷声,“轰隆隆”声响彻天地,震得天地颤动,水面水花升腾,树草颤抖。而天为魂魄颠三倒四,受到音波波及,若不是光幕直接抵挡住了强势的音波,他人已是灰末!饶是如此,慑魂之音,当即让他双膝弯曲,双手抱头,难受至极!
天陨似没发生过异样似的,雷电夹击过后,黄绿光芒渐渐暗淡,最后,从之前的无色玉珠变成了一颗最平凡不过的翡翠玉石!
——似乎只有这样,遭天谴的天陨方能欺瞒上苍!
“又变了个样,是蜕变还是——”天为强忍疼痛抬头慢慢睁眼,看到手里变样的天陨叫怪,又看了看天,没有乌云密布,这天果真变幻莫测!
天为来不及多想,就看见了两条人影从不同方位踏空飞来,而两人碰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天宝降世?”
“我一直感觉此地诡异,却不知诡异在哪里。”是一个青衣老头的声音响起。
“我也觉得——”另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停在天空,扫视四方,突然见到红色沙滩上的天为,“已经有人!”
“卖柴的,不是你我最快,看吧,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想来是异象把人吸引过来,天为没有惊讶,令他吃惊的是,继露丹之后,一下子看到了两个在他头顶上飞之人——也是神吗?
“刚入初始境?”卖柴的青衣老头上下打量下方的天为,略带惊讶的老声响起。
“没掘窍,不算修炼者。”另一个老头声音响起,同样看着下方天为,“伤痕累累,未痊愈,不流血却是无血色。”
“吹牛的,那小子跟你有缘,都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老头一青一黄站立高空,看不清脸廓,淡淡的一青一黄两气分别缠绕脚下,两人发丝灰色,衣服都破烂不已,在上空任风飘扬。
“腾云驾雾的仙人?”天为目光凌厉有神采,喃喃道来。
“仙是仙,人是人,仙不是人,人不是仙!”脚下淡青气缠绕的卖柴老头道。
“卖柴的,你觉得有仙?”吹牛的问卖柴的,没有传出声音,是心念传达。
“连仙人不分不懂不知的凡人都随口说出来,不见得就没有……”卖柴的心念传达。
听着卖柴的含糊其词传达的一句,黄衣吹牛的眉毛微不可察地动了下,却听到下方衣服破烂不堪的少年的声音响起,“不都是人吗?”
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让两老面面相觑,皆从一句话中听出了点什么,悟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