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动防守的孙潇娆很是憋屈,她好不容易挨过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刚想还以颜色,没承想杨开风竟耍无赖一般地直接投降了!
“干什么呢?说不打就不打了?像不像个男人?”孙潇娆怒斥道。
“说不打就不打了!”
孙潇娆气得直接几步跨了过去,一把抓向杨开风的肩头。
未料杨开风就好像滑不溜手的泥鳅一般,瞬间溜了出去。
“咦!”意料之中的一击竟然落空,孙潇娆不由轻咦一声,不信邪地再度抓去。
杨开风足底逍遥真气汹涌而出,整个人风驰电掣一般向远方跑去。
眼见孙潇娆几次落空,却依然不依不饶,杨开风一边跑着一边大呼小叫道:“停手,停手,再不停手我发飙了!”
孙潇娆又是一招袭来:“发飙?我看你倒是发飙给我看看啊!”
杨开风再也无法忍受,又躲了几招后,突然回身,乘着孙潇娆一时不防,仗着自己身材矮小,步伐一错,直接欺进了孙潇娆的怀里,一头撞了过去。
孙潇娆眼看杨开风欺身入怀,本能的就是一招‘诸邪辟易’,但真气含而未发之际突然醒悟,这可不是生死搏斗,这一下若是打实了不把这小子半条命打没了!
她当即收起了内力,一时恍惚之间直被杨开风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正着,整个人连退了几步,依然没有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孙教习,您没事吧?”杨开风慌忙跑到孙潇娆面前,关切地问候道。
“我能有什么事?”孙潇娆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开风低语道。
“好什么好?”孙潇娆纤纤玉指一下捏住杨开风的耳朵,娇叱道,“你再跑一下试试?”
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方才撤掉‘雷光顿现,诸邪辟易’,却被实实在在地撞在了身上。也不知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竟将自己直接撞倒了,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啊!不要再揪耳朵了,耳朵马上越揪越大了!”杨开风痛呼道。
孙潇娆狠出了一口气,这才作罢,嘴上依旧不饶人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杨开风过来。
两人席地而坐,孙潇娆首先称赞了一波:“不错,虽然只有武师境界,但实力比先天武师也不枉多让。这次荆州州试,看来你要给曲江县长脸了。”
“孙教习,你说我能拿州试头名吗?”杨开风希翼地问道。
“以你现在的实力,你拿头名的概率怎么说呢?”
“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杨开风试探道。
“几乎为零!”孙潇娆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她看到杨开风犹自不信的样子,耐心地解释道:“州试一千二百五十人,往日里先天境界就没几次低于一百个的。”
眼看杨开风张大嘴巴的样子,孙潇娆继续道:“你以为呢,认为曲江县只有一个先天境界,就已是了不起了,别的县可能一个都没有!你可别忘了,就不提那些门阀子弟,他们自小天材地宝任其挥霍,只要天资不差,光用药堆也堆上先天武师了!哪怕是郡里的条件,也要比曲江县好上很多!”
接着,她又放出了更夸张的消息:“每次头名的争夺,都是在十几个武灵当中展开的!”
她看到杨开风默默无语的样子,以为他被打击得不轻,当即安慰道:“你也不要过于沮丧,那些武灵大多都已经十四五岁了。而你才十岁,想要超越他们,倒也不难!”
“不过呢,你也要更加勤学苦练。这几天也不能放松,虽然帮父母分忧是好事,但是时不我待!你今天将实力提升一点,若干年后,由于滚雪球产生的优势抵得上良田万顷!”
“我只是帮父母干点农活,我晚上练功还是很认真的!”杨开风不服气地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武行有句话叫做‘肩不挑担、手不提篮’吗?”孙潇娆看似岔开话题道,“不是说挑担提篮有碍于修炼,而是时间宝贵,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浪费!”
杨开风双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要听的样子。
孙潇娆不由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孩子倒是十分懂事孝顺!当下她也不再多言,直接站了起来:“好了,也聊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杨开风弱弱地看了过去:“教习您生气啦?”
“怎么会呢!”孙潇娆捏了捏杨开风的小脸,“你孝顺是好事,我也只是随便一说罢了!”
“那教习会陪我参加武青会吗?”
孙潇娆摇了摇头:“我也要回宗门了,这一届却是不能陪你去了!”
“啊!”杨开风瞬间变得失落了起来。
“哈哈,不用担心,只要有机会,日后一定会再见的。”孙潇娆眨了眨眼睛,安慰道。
她走上前去,又抱了抱杨开风,叮嘱道:“这几天要把兵器选好,州试前有一次进武阁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住了!挑一门好的武技练练,小罗汉拳固然传说非常精妙,但对敌手段实在过于单调。”
孙潇娆松开手,又摸了摸杨开风的头顶,这才转身离开。
等她走了几米远,杨开风突然喊道:“孙教习!”
“嗯?”孙潇娆扭过头来。
“孙教习,我欠你的十两银子下次再见一定还给你!”杨开风抹了抹眼睛,摆手道。
“嗯,我等着!”孙潇娆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几步消失在杨开风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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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杨开风大喝一声,手中的黑色短棍将偌大的石块砸地碎了一地。
一套军中的枪法练完之后,杨开风手持短棍,稍息了片刻。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前滚落下来,胸口也在剧烈的运动下不住地起伏着。
他白天帮父母把秧田里剩余的秧苗全部都插完了,接下来的几日里也可以好好地修炼了。
孙潇娆的叮嘱言犹在耳,州试最后的赛制可不是徒手搏斗,而是要靠手中的兵器说话的!而自己所学的,除了几乎天天操练的军中枪法,还有怪老头传授的五行枪法。只是五行拳法和五行枪法若果真如怪老头所说那般惊世骇俗,自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到生死之际还是不要暴露出来比较好。
杨开风找了个平整的石块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敲打着横在腿上的黑色短棍,感叹道:“短棍啊短棍,这没有一套好的武技怎么办才好呢?”
思前想后只能明日里再去武堂看看了,只是这几天由于武青会初选演武过后,集体放假,也不知道武堂还有没有人值守!
不过此刻却是依然不能浪费时间,杨开风霍然站了起来,再度用黑色短棍演练起了枪法。
皓月当空,繁星满天。林中的少年上下翻腾,手中黑色短棍虎虎生风,势若千钧。最后收招时分,杨开风像往常一样紧握黑色短棍,手腕骤然一拧,将短棍尾端夹在肘肋之间。
只是这一拧好似力气大了些,竟使整个短棍滴溜溜转个不停!
杨开风朝着自己持棍的右手看去,没有滑动啊!
再定睛一看,那原本黑不溜秋、浑然一体的黑色短棍竟分成了两段!短的那一部分竟是通过内螺纹和长的一端连为一体,如今却在自己一拧之下彻底分了开来。
杨开风眼睛瞪得老大,好奇心促使他果断将其继续向外拧开,再度旋转了二十多圈后,这两截棍子终于互相脱离了下来。
杨开风急不可耐地拿起短的那端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却一无所获,他不免失望地摇了摇头。
再向长的那端看过去,杨开风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借着明朗的月色,长的那部分中心竟然有一个空洞,里面竟闪出阵阵金光。
发财了?不会是金子吧!
杨开风欣喜若狂,直接将短棍倒竖了起来,使劲地抖了抖,未像里面的东西却纹丝不动。
懊恼之下他竟直接将手指伸了进去,可他那小短手又怎能够到!
杨开风又用树枝插了进去,鼓捣了半天,终于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竟是一张金色的布帛。
杨开风火速地将布帛展了开来,在皎洁的月光映射之下,布帛上的烫金色标题几乎闪瞎了杨开风的眼睛——
达摩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