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想过了很多方法,但都有很大的破绽,而这时,一个电话铃响了,欧阳接起电话,是他妻子的声音:“儿子......儿子圆圆被车撞了,已......已经不行了。”欧阳吃了一惊,手机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他把车慢慢停下,这时,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先把他安葬吧,毕竟入土为安嘛,但......但是,千万不要火化。”欧阳自己也不住地抽泣起来,“你赶紧......赶紧找地方,找到了告诉我。”然后挂断了电话。此时,他留下了眼泪,“对......对不起圆圆,爸爸,对不起你。”
欧阳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要给他年仅6岁的孩子准备那么大的棺材,欧阳只是告诉她,要把圆圆的玩具一起放进去。她也顾不得想这些事,只是时刻以泪洗面。
欧阳靠在墙边,穿着短袖的的他感觉房间里还有些冷,他身前就是圆圆的棺材,他拿出手机,看着手机里“3小时”的倒计时,然后走了出去。
他走向闹市区,在一个店铺里买了一辆遥控玩具车,还有一束气球,接着走到自己的车旁,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有一个黑色的巨大塑料袋,鼓鼓的,好像有个人似的,其实,只有欧阳知道,里面确实有个人。
他摸了摸塑料袋,发现里面有个凸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一小袋零食,欧阳没有理睬,他用一根麻绳绑住塑料袋,再用一根钢丝绳的一端牢牢套住麻绳,另一端绑在玩具车上,把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了以后,他已经累地满头大汗了,接着,他又找来一架大约长达3米梯子,把它架在殡仪馆的一面外墙上,而梯子的顶端对着的是殡仪馆的通风口。
在平时,背着一个重达60公斤的东西走路就已经很累,而欧阳面对的是一个人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向上爬三米,但他没有放弃,双手抱住塑料袋,用脚攀上一个个格子,他努力地把身子趴在梯子上,争取不会因为重心而跌落。
王迈面对的挑战还不止这些,他还要忍受塑料袋里面散发的血腥味,平时逛超市就少去鲜肉区的欧阳此时更无法忍受这种气味,所幸,在他的呕吐物即将从口中喷出时欧阳爬到了通风口。
他打开通风口盖,突然发现通风口好像不是直接通向圆圆那里,而是有一个转弯。转弯以后应该就是了吧,他心里想到。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他先把遥控车放在通风口,然后操控遥控车直至遥控车撞到通风管壁。
这时,欧阳的妻子仍然在殡仪馆的房间里哭着,这时她听见上面好像有撞击声,还有什么重东西被挤压的声音,她抬头看看,没有看到什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欧阳走了进来,“即墨莉姿,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和孩子待会儿,你先回去睡会儿吧。”即墨看见她丈夫拿着一打气球走了进来,随即回答道:“好……好吧,那……这样的话……好吧,我……我先回去了。”然后即墨便走了出去。
当欧阳听到关门声后,立马走到监控摄像头下,松开手,气球便飘上去挡住了摄像头,然后他找到两个椅子把门顶住,紧接着拿起一个木椅放在房间左边的通风口下,站到椅子上,打开通风盖,他发现了玩具车就在通风管道的另一端,他笑了一下,立刻掏出遥控器,操控玩具车往自己这里行驶。
可是,当玩具车慢慢地靠近自己时,突然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在管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欧阳吓了一跳,他先停了下来,安抚了一下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再四周看看,发现没有动静以后继续操控玩具车,从这以后他全程都小心翼翼,直到玩具车掉到他的怀里,他抓紧把绑在玩具车尾翼上的细线,然后用力拉扯着细线,黑色塑料袋一点点被拉动了,塑料袋被拉动的同时与通风管道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但是,这一次,听到这个咯吱声的就不止欧阳一人了。
施纬是这家殡仪馆的保安,他被这种声音吓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头顶发出的,而且还好像在移动,他哆嗦地掏出对讲机:“屋顶好像有点情况”而回应是:“应该是进了什么东西了,下次弄一下就行了”的答复。
而此时欧阳的工作也快要成功,经过他半个小时的辛苦努力,黑色塑料袋终于稳稳地被他捧住,然后他看看棺材,哭了。
“圆圆,爸爸错了,求你最后再帮爸爸一起吧,真的对不起。”
欧阳拿出自己先前准备的起钉器,把固定棺材的木钉一颗颗取出,总共只有六颗,所以不是很麻烦,很快就完成了。
欧阳接着把黑塑料连同里面的尸体扔入棺材,刚刚好,接着他立马合上盖子,脱下皮鞋,想用皮鞋把木钉敲进去。
这声音同样被之前吓了一跳的施纬听见了,“3房有情况,看看探头”他一边跑向圆圆的房间一边对对讲机说,这次的回应让施纬跑得更快“监控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你去看看。”
从施纬到3号的距离不远,只有80米左右,一会儿就跑到了,等到施纬走到门前,先是敲门“先生......先生.......”
没有应答……
施纬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发现欧阳正端坐在椅子上,在这个温度极低的房间里还满头大汗,而棺材好好地摆放着,所以椅子也都整齐地排列着,似乎唯一违规的就是欧阳头顶挡住摄像头的气球。
施纬抬头看看气球,欧阳懂了,立马把气球拿了下来,“时间到了吧,那我走了。”没有等施纬说话,欧阳拿着气球僵硬地走了出去,像一个刚犯过事的小孩。
欧阳没有开自己刚才借来的车,而是自己打了辆车,出租车向与家相反的方向开去。
在车上,欧阳总觉得自己被跟踪似的,他一回头,看见了昨天晚上的那辆SUV,吓了一跳,但等他眨眨眼,那辆SUV又消失了。
欧阳又回头仔细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那辆SUV,他转过头,放心地躺在椅子上.......
出租车把他带到一个荒凉车库,欧阳跨过野草,走进车库,停在车库里的,是他那辆白色跑车,那辆撞过人的BMW,车前的血迹已经被他处理过了,但他不能处理的是凹陷的车头,他坐上车,打开手套箱,把里面的保险材料拿出来,放在副驾驶位上,然后驶出。
申市夜晚的车还是很多的,欧阳把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最左端的直行车道,看看后视镜,发现后方有车驶来以后猛地向右转弯,车子不出所料地与后方来车撞在一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都在欧阳的掌控之中,车的右前方被基本撞毁,完美地掩盖住了之前的伤痕,当然,欧阳也被算作负事故全责,保险公司最后赔偿了所以损失,万事大吉。
在圆圆的葬礼上,工作人员边把圆圆的棺材抬进之前挖的深坑中,边嘀咕着:“真沉啊。”这句话碰巧被欧阳听见了,他先是一愣,然后把头低了下来,好像是他杀的圆圆似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很安静,很平静,欧阳的妻子即墨又在从事她的工作,而欧阳也开始继续码字。
欧阳的妻子很有钱,这其实也是欧阳娶她的原因之一,但是令欧阳奇怪的是,他死活不知道即墨为什么那么有钱,只知道她从事教育用品批发,这看似一点不赚钱的活儿。
即墨也经常对欧阳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好赚钱?是zf;这个世界上谁的钱最难赚?也是zf。”然而欧阳一直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事情都结束了,事情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