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城护城河外,大回驻扎的阵营内,此刻灯火通明。
花胡彻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了一盏油灯,正用着油灯那微弱的光芒照亮眼前的一本兵书,一字一字耐心的看下去。
凌恪掀开帅帐所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叹了一口气,凌恪走了进来,把他手里拿着的一壶刚装满水的水壶递给了花胡彻,道:“喝一口。”
花胡彻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那水壶,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之后便看向了凌恪,意思是: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递水的?
凌恪撇了撇嘴,知道眼前这个所谓有战神之名的将军,其实也不过是个木头,不懂如何处理这些世事人情,于是也不与他玩什么花花肠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派去鹤城探查情况的耳目带回消息了,鹤城那里,好像是真的空城。”
闻言,花胡彻眉头微锁。将手里的水壶给放在桌上,压了压舌头清了清嗓子后,花胡彻才开口问凌恪道:“那鹤城上方,可有禽鸟嬉戏?”
凌恪闻言,眉头当即一挑,同时,眼底里也是刹那间浮起了一抹惊喜,“啊,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个!”
判断敌方是否是空城,其实也并非是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前几辈的老将军,就常常在这空城计上吃了一个大亏,所以他们用他们的经验细心观察,最后研究出了一个办法:按兵不动,观察使用空城计的那方的上空是否有禽鸟嬉戏。
因为当城内是假的空城的话,那么城内士兵经常在城内走动,必然会使天上的禽鸟不敢靠近这座城。
但如果是真的空城,那么城内既然没有多少人,天上的禽鸟也便不会害怕,必然会在这座城上嬉戏玩闹。
花胡彻看着凌恪的惊喜模样,嘴角也是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时候,花胡彻手里的油灯忽然被风吹灭了。
现在本就是深夜,帅帐内本就是倚仗着花胡彻手里头的这一盏灯的光芒,才依稀能看见里头物什的轮廓的,而这灯一熄灭,于刹那间,周遭便刹那间悉数暗了下来,只剩下油灯内残留的火种还依稀明亮,闪着少许的红光。
凌恪被这突然而来的黑暗一惊,正要问花胡彻是否需要他帮他去重新点燃油灯,这时,却被一道利刃穿破窗纱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舛”的一声,一道带着银白色光芒的利刃刹那间来到了凌恪的面门前。
凌恪的心跳刹那间落了一拍,一时间忘了反应。
而就在凌恪以为这一箭自己必然会被射中的时候,一只精壮有力的手臂却是刹那间将他的身躯揽住,带着他连退数步,避开了这一箭。
“刹”的一声,这一箭落了空,但却不是直接落在了地上,而是牢牢的钉在了帅帐内放着的一个武器架上。
凌恪见此,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人能射出这一箭,且在此前都没有被他和花胡彻发现踪迹,说明肯定是站在十里开外。
而站在十里开外射出这一箭,却还能都做到一箭钉入木中三分深,足以看出此人的臂力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