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喻少柯,回答了这一个答案。
他用他的一身轻衣薄甲,孤身站上城墙,回答了这一个答案。
秦战忽然觉得眼睑微有些酸涩。
那一刻,他竟生出了直接拿起自己的武器冲出去直接和那位大回的王爷单枪匹马的作战的念头。
然而终究是荒唐。
微微抿唇之后,秦战方才别开了脸,抬起了头片刻之后,之后才恢复如常的观察战局。
当喻少柯这么一身轻衣薄甲的站上城墙上时,城墙下,花胡彻的眉头便是皱了起来。
“应当有诈。”花胡彻抬头看着鹤城的城墙,眼里带着探索,同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凌恪,道:“谨慎行事。”
对于身为凌乐长兄的凌恪,花胡彻总是不自觉的照顾。
只是幽朝此举,叫他觉得有些古怪。
他曾经也和伐谌交手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伐谌摆出空城计,而这空城计是真是假也是极难以辨认。
毕竟军法一贯瞬息万变,假作真时真亦假,所以,这一式一展开,却是叫他有些看不透了。
而这时,森宇也下了马,抬头开始研究着幽朝摆出的这一阵。
一路走来,凌恪几乎是每五个时辰,便来和他强调一句话,那就是:不能唱歌。
因为这一次花胡彻率兵,所以他不能唱歌。
至于原因,凌恪十分立正言辞的说明,因为在军队里头唱歌,这是和歌姬一样的行为,而让一个歌姬,在王爷率兵时,忽然唱歌说要助兴,这不是向王爷直接坦白了他们在玩物丧志,每次都是通过让歌姬在军队里唱歌来助兴的么?所以,不能唱歌。
森宇也觉得凌恪这番话挺有道理的,何况凌恪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擅长说谎的人,于是他就乖乖的听从了凌恪的话,一路上都忍着不唱歌。
但是这一路上来,众位士兵的耳根终于清净了,而森宇却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论其原因,森宇表示:怎么办,一天不唱歌,我就浑身难受。我的生活里,不能缺少唱歌。让我这么一个唱歌好听的人闭嘴不唱歌,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于是连带着到现在,森宇就连幽朝鹤城摆出的这么一个阵法,也看不顺眼了。
这守城的就这么几位啊?会唱歌么?会跳舞么?不会就拉倒,实在太不敬业了!
然而这也仅仅是森宇个人在内心的诽谤。看着这么的一招空城之计,森宇耸了耸肩,侧首,对花胡彻开口道:“主将,你觉得这是幽朝的真心空城还是假的空城啊?”
这一问,问出了在场多人的心声。
便连城墙上的喻少柯,也是微微眯起了双眸。
然而,喻少柯的紧张,也仅仅是在这么一刻罢了,下一刻,他便席地而坐,微笑着看着城下的大回士兵,道:“诸位辛苦了,远远到来,是否需要茶果?”
古来有望梅止渴一事,因为心里头念着山上有着可以吃的梅子,这才令魏国的士兵登上了山。
而喻少柯的这句话,也同样不可谓不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