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说说大姐静娴,当她知道家中接连遇上喜事,顿时眉开眼笑,仿佛看到美好未来。因此她想办法劝服婆家,让她带着酒囊饭袋的夫君去汴梁城发展。
婆家的老家伙们个个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听闻静娴的话,心中颇为赞同。虽然婆家财大气粗,但家中只会经商,没机会当官。要知道当时商人也是贱民。惟有当官,才能够高人一等。
之所以当初他们让儿子迎娶泼辣的钱静娴入家门,一来看中她的家事,二来看中她做生意的头脑。如今看来,老人的选择不错。有了静娴在家,家中的产业也是越来越大。足以说明静娴有脑瓜,有眼光。
于是婆家痛快答应大家静娴的请求,让她携夫进京发展。婆家给静娴一大笔资金,让她在京城做生意。
很快京城多了一家商铺,专门卖上好的茶叶和江南刺绣,生意不错。老板娘就是静娴。说起来静娴的精明一般人不及,想她在婆家时,已经拿得起放得下,为婆家经营数家茶庄和酒楼,都有巨额收益。
不但如此,就连府内都治理的井井有条,赏罚分明,颇受下人尊敬。很快静娴升级为主母级别,在家中有发言权。
如今在外面做生意,更是她的看家本领。很快商铺大有进益,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让自己名下第二个商铺在汴京城开业。这可是她那无用夫君一辈子学不来的本领。也正因为夫君的无能,让婆家更看重静娴的能力,希望她带领婆家,走进一片新天地。
另一方面静娴和父亲一家相聚。这时本来一身酒肉气的大姐夫不得不收敛,在岳父家中显示出高大俊美的形象。钱大人多少还算满意。
不过钱江陵多少听到传闻,说大姐夫进京后,不但没有帮助大家做生意,反而变本加厉,成天花天酒地,无恶不作。因此反感大姐夫。
一家人闲谈时。钱江陵还是三姐这十年的不易。大姐却赞美三姐的付出,不但如今她地位高人一等,还帮助家族雄起。钱大人点头称是。原来大姐争名夺利的性格,受到家父真传。
而钱江陵和二姐、三姐平淡从容的性格,来源自母亲。
因此大家静娴不止一次劝说家中唯一男儿的钱江陵,让他不要只知道调皮捣蛋,多读书,和父亲学习为官之道,以后可以一展宏图,外带让钱家更加兴盛壮大。
对此钱江陵不以为然,不过钱大人还算很乐观:“这点为父早已经想好。我们江陵最近和当今陛下走动很近,是件好事。我也观察圣上反应,对我们江陵印象很不错,希望在陛下协助下,我们宝儿能够平步青云,一展宏图。”
“父亲大人,这事好现象,我们应当让宝儿躲在这方面发展。”
“除此之外,我也让他多和那些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接触,比如户部尚书家的邓公子,还有其他大官的儿子也时常来我们家中走到。昨天你们看到的尚公子,在刑部做事,成绩受到好评。我们家里出入都是大人物,有助于江陵日后的仕途。”
这样说来,情况还算相当乐观。大姐心中感到安稳,同时严肃告知夫君:“既然如此,你在我父亲家,更要谨言慎行,万一一句话没答对好,得罪哪个大户人家,我可不饶你。”
虽然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但谁让大姐夫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像个软脚蟹。在娘子面前毫无半点威严,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
如此一来,钱江陵更加恶心大姐夫,心中想起一身傲骨的二姐夫。希望父亲放下昔日成见,让二姐夫带着二姐进京,一家人和和美美。
奈何父亲心性顽固不化,不同意钱江陵写信召回二姐夫。就怕二姐夫过于刚直,反而更容易得罪京城显贵,对钱家不利。大姐表示支持父亲大人的决定。
可怜钱江陵好久没有机会和二姐夫通信。都不知道二姐夫一家现在何处,想偷偷写信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写。
只好找母亲求助。母亲心疼儿子,讲了实情。多年前,钱江陵给二姐夫写信,被父亲钱大人拦下,那时母亲知情的。
后来二姐夫给家中写过书信,被钱江陵父亲狠心烧了,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依旧无计可施。后来二姐夫过于刚直,得罪上司,被贬他乡。钱大人自觉颜面扫地,便发狠与之断绝关系。
虽说如此,毕竟二女儿流淌自己身上的血液。这就是割舍不断的骨肉亲情,钱大人偷偷给自己二女儿去信,要她离开没出息的夫君,重新回归家庭的怀抱。
不过二姐主意正,坚定跟夫君远走他乡,即便生活清贫也无怨无悔,甚至不惜与自己势利的父亲决裂,老死不相往来。正因为如此,二姐与家里多年没有书信往来,就连钱夫人都不知晓二女儿如今的下落,更不知她如今的境况。
说话间钱夫人忍不住垂泪,虽然如今钱家如日中天,大女儿已经做了女老板,在婆家有了话语权,就连三女儿也熬过人生低谷,开始麻雀落枝头,摇身一变要成为梧桐树上面的彩凤凰。
这些都是钱夫人乐于看见的,唯独二女儿至今下落不明,让看似春风得意的钱夫人,心中多了一丝不安与牵挂。有时候她也埋怨夫君的倔强,不该碍于面子,苦了她的宝贝女儿。
钱江陵一听到这,当即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出京,寻找失散在外的三姐。奈何天地间如此博大,他即便有心找自己姐姐,都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有时候都想生父亲的气,再一想,毕竟那是自己父亲,作为儿子又不好和父亲使性子,伤心之余只好暗中难过。
某日尚京贤买东西拜访钱府,正巧钱大人在家,款待尚京贤。而尚京贤得体的谈吐,赢得钱大人的好感。他希望儿子多多学习尚京贤,不要像过去那样孩子气。
谈话中,尚京贤提到自己老家,和钱家是老乡,更加加深钱大人对他的好感。钱大人问尚京贤的家庭。才知道尚京贤是昔日刑部的尚大人的公子,钱大人忽然变了脸色,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表态。事后钱大人对尚京贤的态度发生巨变。
也不知为何,最初对尚京贤交口称赞的钱大人,并不反对儿子与尚京贤来往,毕竟尚京贤在朝廷为官机智过人,有有胆识,这样的朋友多多益善。
但自从钱大人无意中知道尚京贤的家事后,对他态度大变,此举很是令钱江陵感到困惑。非但如此,钱大人更是不同意儿子与之接触。唯独钱江陵不明白其中缘由。为何自己父亲最近比他还不稳重,对待尚京贤这位老乡的态度说变就变。
为此钱大人不止一次语重心长的提醒儿子,他们已经不再是扬州的大户人家。而是京城的权贵,以后接触的都是上层社会,一言一行都应当谨慎,只有不被小人暗中算计,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用钱大人提醒,就连向来迷糊的钱江陵也感到身边的变化。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都放低姿态,主动向钱江陵示好。很多富家子弟主动与钱江陵接触,想要带他看尽京城繁华,出入京城所有高档场所。
最初钱江陵也感到有意思,时间久了,也就索然无味。有时他也奇怪,那些京城显贵的儿子们放着正经工作不干,天天提着鸟笼子去听曲,看戏,斗蟋蟀,去听书,下馆子,下窑子……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人的一生短暂,都用在这些吃喝玩乐上,多委屈自己。
只可惜那些人只知道京城的美丽,都不愿意外出行走,历练身心。不像钱江陵一路北上,也看到沿途美景,还有各地民生。这使得他的理念和尚京贤不谋而合,毕竟尚京贤也是这样的心性,也想四处游历,想做好官,希望自己人生不留遗憾。
因此尚京贤成了钱江陵志同道合的朋友,尚京贤让他看到不一样的景色,了解到自己的长处和优势。这让钱江陵原本平凡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钱江陵真心诚意对待,甚至希望此人得到父亲的赏识。谁知接触没多久,父亲大人忽然改变心意,令钱江陵无所适从,甚至一度感到沮丧和茫然。
但有一点钱江陵可以肯定,自己结识的尚京贤,才是真正可结交的知己。虽然父亲暂时不满意此人,但儿子钱江陵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早晚有一日,钱大人会明白儿子的选择实属正确。
秉承这样新年信念,钱江陵依旧我行我素的跟在尚京贤身后,协助他办案。根本把父亲的话抛在耳后。
之后刑部又接受一个案子,报案人是当地一家酒楼老板,根据他的说法,昨日夜里,有人潜入姑娘的闺房,意欲猥亵姑娘。值得庆幸的是姑娘奋力反抗,坏人才没有得逞。
后来惊动其他房间的丫环和其他下人,他们一起奋力捉贼。奈何天黑,让坏人趁乱逃跑。
不是大案子,尚京贤悄悄喊来钱江陵,让他用此案练手。钱江陵表示愿意,不料却遭到钱大人反对,钱大人让儿子闭门读书,以后考取功名利禄,在自己负责的礼部任职。
尤其不要多和尚京贤接触,也不要招惹是非。钱大人口中的招惹是非,必然就是尚京贤交给钱江陵的这起案子。钱江陵不明所以,明明是办案子,怎么自己父亲说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