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应该清楚,被他们拐走的姑娘们的去向。成功把人解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钱江陵心忧道。正因为当初他的自以为是,才导致第四个女儿家的失踪,如今回想起来更是务必愧疚,只想尽早将失踪的姑娘们平安解决回来,他也好将功折罪。
但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线索渐渐隐去。说不定坏人早把姑娘们转移他处,想要找到异常困难。
根据之前发生的种种情况,由此尚京贤推断,此事为团伙作案。有人负责物色目标,有人负责秘密转移,还有人负责把人卖给下家。
看样子那些被拐走的姑娘们应该不是被胁迫,而是很顺从的离去,这足以说明有人暗地里操纵姑娘们的思想,引诱她们离家。然后有人负责接应,带她们离开自己的家。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主谋,谁又是帮凶?
“听起来很像邪教组织,就不知这个组织要她们做什么。如果姑娘们受到伤害,即便我们成功破案,也是失败。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救回姑娘们。”钱江陵说出自己想法。
尚京贤表示赞同。
一天过去,当晚钱江陵彻夜难眠,思前想后都是他自己的不是,也不知那些姑娘如今去向,不由担心那些失踪姑娘们的境遇,如果不是自己白天的逞强,说不定当时他和尚京贤能够成功救下寺院里。
想当初钱江陵刚刚发现线索,比队友更早占得先机,心中何等窃喜。直到到后来面对工作中的失利,因为自己贻误战机,从而导致一个姑娘的失踪,他自己都感到一阵阵发蒙。再后来被尚京贤训斥后的难过,到现在的幡然醒悟。
破案不是一个人的工作,自然也不是一个人的功劳。毕竟敌人狡诈凶残,只有我们自己人的齐心协力,才能打败敌人,保护无辜的百姓。
此后几天都很太平,可能他们已经与嫌犯接触。嫌犯不敢妄自行动,这些日子收敛起来。也导致尚京贤难度的增加。
这天金蝉在家中无聊,跑出来找凌薇。这对姑娘妹去看钱江陵等人的工作能力。碰上钱江陵正在焦头烂额。
凌薇道:“不行我们查封那个寺院,把主持抓起来审讯,事情经过不就一目了然。”
到底说凌薇只是个侠义心肠的女儿家,有时候想问题未免过于简单。
“你说得轻松,抓人要证据,单凭一条暗道,不足以给人家定罪。”钱江陵回答:“一来人家可以说自己压根不知道暗道的事。毕竟这是一座百年古寺,主持可以说这是以前主持所修,与其无关。他甚至可以说,那条暗道为了躲避战乱,而修建。总之他们就是不承认他们与姑娘失踪案有关,我们就很难给他们定罪。”
“关键捉贼要捉赃,如果他们在行动时,我们收网,这叫做人赃俱获。”凌薇说出自己的想法,马上获得尚京贤的赞许。
“不过这些人很老道,自从尚京贤开始留意他们后,这些人做事收敛很多。”钱江陵愤愤不平道:“不管他们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会散发阵阵骚臭。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他们的把柄。”
“钱公子说得好。”金蝉开口道:“既然这些人有利益可图,自然不会轻易收手。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但为了利益链,这些人还是会继续作恶。只有这些人动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可以将他们绳之于法。”
别看金蝉轻易不开口,但她只要一开口,说的话必然有道理。
凌薇颇为欣赏金蝉姐大家闺秀的风范。
钱江陵说出自己的见解:“既然如此,我们梳理一下线索。首先失踪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未婚。此次,这些女儿家信佛,都曾去过西山寒寺,而且身边都有那首无名的打油诗。如此一来,我们不妨不妨留意一下那些常去西山寒寺内的香客们,里面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当然不是大张旗鼓的监视,而且辛苦衙役,乔装成信徒,在寺院内外监看。”
尚京贤摇着手中的扇子,道“这主意不错,可以采纳。”
金蝉忽然想到什么:“看出来对方特别喜欢拐骗未婚女子。”
凌薇和金蝉的默契不错:“不行我和金蝉姐出马,去寺院引蛇出洞。”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怎么可以让你们女儿家冒这个危险?”钱江陵当即摇头,不由脑补出险象环生的画面,毕竟他们的敌人不是泛泛之辈,如果知晓有姑娘白白送上门,还不知带会做出怎样令人发指的行为。
“我倒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可以为民除害,这点风险不住挂齿。”金蝉如此道。平日里看她斯文柔弱,毕竟也是尚京贤的未婚妻,和尚京贤走得太近了,难免有相似处。
对于金蝉姐的大义凛然,凌薇忽然多了一份敬佩。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妙计,我怎么就没想到。”尚京贤抚摸自己下巴道:“既然他们近日沉寂下去,我们可以以此方法试探他们。反正我们不会让金蝉和凌薇等孤军奋战,我们悄悄加派人手,暗地里保护她们。”
虽说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还是有意外状况出现,打得人措手不及。这次案发地点不是西山寒寺,而是京郊。
开封府很快接到第五个报案,是个老太太,失踪者正是她唯一的女儿,名叫莫绿竹,案发时她陪女儿回家探亲,就在返程路上女儿莫绿竹走失。老太太独自一人回到开封府,马上报案,那也是说,这位姑娘失踪之际,已经是昨日之事。
钱江陵询问姑娘失踪地点,距离汴京城有一段路,他负责去案发地点取证。尚京贤和金蝉、凌薇思索如何算计寺院里面的那些嫌犯。
钱江陵心思缜密,询问老妇人一些问题,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首先这位失踪的姑娘也曾去过西山寒寺烧香,就在他们出门前不久,姑娘还去过一次,就是为了祈求路途顺利。
不但如此,钱江陵发现这几个受害者家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这五位姑娘的绣工堪称一绝。都曾经帮助寺院绣过佛像。
事实上,几个姑娘暗中相信当时一个教会。教会借着收弟子的名义,欺骗姑娘们,他们的真面目是拐卖人口。
要说钱江陵还是明察秋毫,为了寻找到突破口,和尚京贤一起来到第一个失踪姑娘的人家询问细节。根据尚京贤的推断,第一个姑娘的失踪,应该是内部作案,毕竟那段时间没有外人进出。但内部排查不是小事。
为此尚京贤想到一个甄别凶手的好计策,就是每次都把老爷和夫人叫到大厅问案。让钱江陵私下留意,家中有谁过分关心案情。钱江陵记性好,想起他们三次在大厅断案,每次都在场的家丁里,就有他,这个人叫雄大,每次询问老夫妇时,雄大都过来送茶,然后借故留下。
因此尚京贤故意放话,说嫌犯遗留东西在姑娘闺房中,让家丁自行入瓮。雄大中计,深夜偷偷溜进姑娘的闺房,试图消灭证据,被潜伏的尚京贤和钱江陵一举拿下。
家丁被送到刑部大牢看押,受不住心理压力,雄大坦白自己的罪行,他表面上是老爷家的一名家丁,暗中在一个组织任命,负责拐卖那些千金。
还有姑娘闺房中的暗道,就是他偷偷挖的。出事那天,姑娘支开贴身丫环。他见机溜进姑娘闺房,带她钻入暗道,进入后花园,从后门偷偷溜走。雄大算计好了,那段时间不会有人出现在后花园,所以姑娘私自离家的事,人不知鬼不觉。
是他亲自护送姑娘出京,亲自将姑娘送到上级头目手中。之后头目把他褒奖一顿,又给他不少好处,放他回府。之后的事,他就不清楚,也不知姑娘如今的下落。
除了他以外,在别的府上,还有几个同路人。
本来雄大拿了赏银,想偷溜。但考虑主人家的孩子刚刚失踪,自己就一去不归,这不是很明显承认自己就是劫犯,到时候老爷禀告官府,官府中下达及通缉令,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恐怕不得安生。
为了自己的安全,雄大装作若无其事状,重新返回主人家。静观时态变化。这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至于头目给的赏银,被他藏在自己床下。
想不到这个雄大有点小聪明。尚京贤忙让属下到姥爷家,去雄大房中找到赃款。
本来雄大隐藏如此之深,令人心惊。但好在他的计谋有限,尤其是他的好奇心,过大。被尚京贤利用。其实尚京贤故意安排那几次会审,就是为了引坏人出洞。
想不到雄大果然中计,多日来的努力,到如今功亏一篑。对于雄大来说,是坏事。但对于辛苦办案的刑部官员来说,无异于找到最佳的突破口。
很快属下拿着一个布包归来,里面是从雄大床下找来的藏银。这下子雄大的案子可以了结。雄大签字画押,被送到死牢关押。
雄大只是一个突破口,后面还有更大的主谋。需要全部办案人员一起努力才是。可惜幕后的那个人始终不露面,就连雄大都难以指认。这才是最让人揪心的。而且他过去没去过西山寒寺,只是道听途说一些东西,对于尚京贤的案子帮助不大。但好在尚京贤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他表示还会再接再厉。
毕竟已经有五个姑娘失踪,朝廷深感责任重大,要求刑部务必尽快破案,还京城稳定,迫使尚京贤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便是动用引蛇出洞的招数。
钱江陵知道这个举动多么危险,如果行动时出现任何纰漏,都会危害自己人的安全,故而担心凌薇和金蝉的安危,不希望这两个好姑娘设身险地。
金蝉却认同引蛇出洞的理念,和尚京贤不谋而合。最重要是金蝉是顾家女儿,做任何事没有人家钱江陵什么事。关键是顾老爷子是否同意。为了获得恩师同意,尚京贤亲自游说,把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恩师,以求得到老人家的首肯。
顾老爷子深明大义,虽然心疼宝贝儿女,但他知道尚京贤此举为了更多人家的女儿。而且他相信尚京贤真心爱自己女儿金蝉,不会让她遭遇危险,故而欣然同意。
这样尚京贤才敢放手一搏,正因为设想周全,其过程可谓有惊无险。
首先他们把目光集中在西山寒寺中,当初钱江陵正是受到打油诗的启发,感觉这些女儿家的失踪,与这所寺院脱不开干系。这一点受到尚京贤支持,而且他看到主持房间里面暗设的暗道,受到启发。
尤其是雄大的供词中提到,他主人家的女儿曾经多次到西山寒寺住宿。忘了说,西山寒寺是座尼姑庵,里面都是师太。要不然怎么借机欺骗来上香女儿家。
这才是凌薇最气愤之处,同样都是女儿家,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那么如何引蛇出洞,金蝉想出好办法。不是说那些女儿家之所以离家出走,是受到寺院中师太的撺掇。所以金蝉想装作虔诚进香的信徒。看寺院作何反应。
钱江陵自然不干,生怕出纰漏,连累无辜的金蝉。尚京贤反而跃跃欲试。对此凌薇表示赞同,她可以乔装顾家丫环,跟在金蝉身边,暗中保护。
很快金蝉在凌薇陪伴下入寺院上香,有师太夸赞她身上香囊绣工不俗,金蝉说自己从小喜爱女红,受到一位师太不吝言辞的赞美。后来凌薇借故外出取东西,那师太告诉金蝉,有一地方都是女工高手,希望金蝉加入其中。
金蝉见对手果然出洞,心中高兴,表示出向往的神情。对方让她三日后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