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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抉择

“不能治?!”到底是年轻人,子铭首先回过神来,“麻烦你说清楚些。”

医生看了一眼有些恍惚的老院长,叹了口气,“你们别着急,听我说,事情还不是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是想要治愈的话,风险和投入都是巨大的。”

“那,那究竟是什么病啊?”老院长眼神中泛起了泪花,颤颤巍巍的问。

“目前的化验来看,很可能是上皮样血管内皮细胞癌。”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医生还是说了出来。“这种病不罕见,但已经极其少有,虽然当前的技术可以进行治疗,但是康复的概率极小,且该病的后续发病率很高,可以说。”

医生看到老院长的神情有点说不下去了。

“究竟怎样?”子铭急切的问道。

“可以说,目前患者的状况,很不乐观,所以康复渺茫。”医生慢慢解释。老院长一时间觉得天地都在晃,被子铭赶紧扶着。

“你们可以和患者交谈一下,不要告诉他实际结果,要让患者有个良好心态,这样对治疗效果也是有帮助的。”医生交代完事情让两人进了房间。

“怎么样,严重么?”看到两人走进来,吴辰问道。

“放心,就说你小子没什么事,就是一点常见的疾病,回头治疗几天就行了。”子铭陪院长走到床前坐下,表示的很轻松,让吴辰不要担心。

“嗯,小吴啊,别担心,没什么大事。”老院长看着吴辰道,但是吴辰从院长的表情捕捉到一丝伤痛。

“别骗我,到底是什么病?”吴辰扫了一眼院长,一脸严肃,盯着子铭的眼睛问。

“哎,反正没什么大问题,你小子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配合医生治疗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子铭拍拍胸脯,但是眼神躲闪,不敢正视吴辰。

“还跟我演,多少年了我还看不透你?”吴辰一笑,“说吧,不论什么我都经得起,别怕吓着我。”

“你看你,说了没什么事就是没什么事,还问。”子铭嚷道。

“是吗?”吴辰看着老院长,“院长,没事的,我的命要不是您早就升天了,如今还有什么事比死还可怕,直说无妨。”

“老天无眼啊。”老院长老泪纵横,“小吴多好的孩子,究竟哪里惹恼了你,要给他这么多苦难啊。”

“院长,别哭,人嘛,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别太难受伤了身体。”吴辰一边安抚着院长,一边让子铭说出实情。

终究是理亏,子铭挣扎了一阵,还是告诉了吴辰。

“癌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吴辰还是一时有点恍惚。

“没事,医生说了,可以治好,你可得要保持良好心态啊。其他的事有我呢,你别在意。”子铭安慰道。

“老天待我还真是不薄啊。”吴辰一阵出神,“都说大病亡家,治我的病这得花费多少钱啊。”

“都说了其他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子铭打断吴辰。

“这病是个无底洞,我清楚,难以治好我也清楚。”吴辰缓缓躺下,一字一字的说道,

“那也要治!怎么,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子铭不满。

“我不是怕,是在想值不值。”吴辰闭上眼,久叹一声。

“小吴啊,你可别往坏处想啊,子铭不是说了吗,可以治好的。”院长劝道。

“听你的意思,难道就任由疾病这样下去了嘛?”子铭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吴辰不打算治疗吗?

“你别忘了,你发誓要去探索世界为人类造福呢,如果你人不在了,还怎么去实现你的誓言呢。”子铭提醒道。

“可是治不好是很大的浪费啊。”吴辰叹气“我已经连日做同一个梦,在梦中,我越发的想要去探知未知的大千世界,其实说起来,死亡不也是一种么。”

“傻孩子,别胡说。”院长连忙打断。

“都是梦而已,最实际的就是把你的病治好,然后想去哪去哪,你别乱想。”子铭很担心吴辰这种状态,作为死党,他很清楚吴辰,一旦他做出决定,无论谁都难以动摇他的想法。

子铭和院长在探望过后离去,想让吴辰好好想想,他们认为吴辰迫切需要冷静。

月下的枝叶沙沙作响,在病房中投下片片字符,似乎奏响了自然的音符,吴辰一阵出神。

“这么美,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吴辰在病床上,望着月亮出神,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心头竟燃起一股怒火。

“是啊,天,我究竟惹你了怎样?你黑白不分还算什么天?对我这般刁难,我不是史蒂芬一般的人,懒得陪你玩什么关门开窗!我是我,也不惜做什么精神楷模!”吴辰自语。

接着又苦笑一声“你终究是天,我奈何你不得,如果像书卷所言可以逆天伐道,我必定让你崩裂八荒!”怀着一份怒意,昏昏沉沉,吴辰渐渐进入了梦乡。

“谁是尔?”从遥远的天尽头传来声音,让吴辰一个激灵。

回过神发现自己又到了那个无数次来到的地方,白色空间。不过这一次吴辰的意识很清楚,他身在梦中却有自己的思维。

“笑话,我是我!”吴辰喊道,他第一次在梦中有所意识,当然很期待和见面已久的神秘老人对话。

“你是谁?”吴辰丝毫不畏惧,直言问道。

“吾。”一阵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难以摸索,让吴辰一阵眩晕。

“你在哪?”吴辰问。

“哪。”声音回馈,说的让吴辰捉摸不透。

“尔愿在此,可来乎?”那声音问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吴辰反问。

“然。随心而动,当从愿始。”声音变得柔和而缥缈。

吴辰四处张望,可是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尽头。

突然,白色空间开始崩塌,那裂痕处透露出浓郁的黑色,让吴辰头皮发麻,这种黑色带着绝望,让人一看到就充满悲痛。

吴辰大喊,从无尽的白色空间跌落,陷入没有希望的黑暗……

月光下,叶片翻滚,在地面上拼凑出一个又一个符号,而吴辰沉睡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动不动就像离世一样,而地上的符号,更像是在为一个死人书写碑文。

深夜国家航天局雷达监测站

一串诡异的波动打破了监测屏幕数十年的平静,检测员麻木的面孔透露出一丝诧异。

在将其记录后迅速上报。

而与此同时,世界上各个大国的监测站都发现了这串奇异的波动,一场风暴正在席卷地球政要高层。

“不可思议!”会议室中,一群白发苍苍的科研老专家看着那波动,双手颤抖。

“这波动,如果不错,应该是一百多亿光年外的,也许就是大爆炸时的痕迹。”老科学家目露震惊。

“似乎又不像,与之前记录的难以吻合。好像带着一些信息。”一位科研人员得出这个让人目瞪口呆的结论。

“能分析出来吗?”研究团队的领头人面色凝重,“恐怕很难,不过我相信,在这一刻,不仅仅我们在研讨,他们也在。”

的确,与此同时,美利坚合众国的科研部门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研究。

加拿大,俄罗斯,凡是有能力的国家在接到信号的第一时间都被震动。

朝阳打破黑夜最后一道屏障,在苍茫大地挥洒自己的福祉。

病房内,吴辰缓缓睁开了双眼,在光辉中透过一丝坚定。房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子铭和院长早早的过来看望吴辰。

“来了?”吴辰背对着两人道。

“嘿,你小子原来早就醒了。”子铭道“来,给你熬了些清粥,趁热喝。”

院长带来了自己亲手为吴辰煮的粥,让吴辰吃的舒服些。

“院长真是麻烦你了。”吴辰起身,看着满头白发的院长,心中一痛。

“哎,自从你上中学走了后,多少年没喝过院里的清粥了,今天让你怀怀旧。”院长的情绪好多了,但是依然很难过。

“想的怎么样了?做好决定咱们就开始手术。”子铭还是提起了这件事。

“嗯,想好了。”吴辰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坚定,“我决定放弃治疗。”

一语惊人,老院长和子铭都被吴辰的选择惊呆了。

“别急着劝我,先听我说。”吴辰抿了一口粥道“我自幼被院长您抚养,此恩难报,永生不得忘。可是我真的不想苟活,自我来到这世上,父母双无,我说的不算,天做主,如今,生死在我,天说的不算,我做主!天要我苟生,我绝不妥协!不过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天不是想要我吗?不用他请,我自己去!”吴辰说的斩钉截铁,子铭和院长动容。

“傻孩子,你可想不开!”老院长一阵惶恐。

“院长,对不住您了。”吴辰低声道,微微闭上双眼躺在病床上。

“你。”子铭一时难以说出什么辩驳的话,他知道,吴辰已经做出决定了,就像过去他做过的无数次决定一样,心意已决,任谁都无可动摇了。

“你这么说,我也难说什么,那就来痛快的,你需要我做什么事说吧。”子铭道,打破沉默。

吴辰一笑“到底是好兄弟,好。院里的事日后就拜托你了。”

吴辰拉住子铭的手,紧紧地握着。

“放心!你走了,代我去问问那天,不,自己去跟他讨个说法!”子铭恨恨说道。

“放心,我若有知,必定会好好讨教。”吴辰道,他心里始终抱有一丝幻想,那就是对天地玄黄的无限可能。

“对了,听说你的公司研制了一款深潜器叫苍龙号。”吴辰突然想起。

“是,怎么,想看看?不过刚刚研制成功,过几天在南海试潜。”子铭回答。

“不是说要找动物做实验么。别麻烦了,我去吧。”吴辰一笑,充满期待。

“你小子,可真拿生死不当回事。”子铭埋怨。

“最后一个愿望,替我实现了吧。”吴辰说。

“你确定?”子铭问。

“心意已决,就拿我的病体为你,为国家做最后一次贡献吧。”吴辰眼神中迸发着光芒。

“好,我现在去准备,我们直飞南海。”子铭道,随后匆匆办理离院手续,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带着吴辰离开了。

国家航天局

随着一个日夜的紧张工作,科研人员终于在众多数据中做出了结论。

而这个结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经过我们技术人员的紧张工作,目前我们可以肯定,这串波动,不是大爆炸的痕迹,我们推断,极可能是域外文明。”发言人的讲话引起巨大反应,一时间上下沸腾。

与此同时,各大国的研究院里,同样沸腾起来。域外文明,好久没有音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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