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早晚而已。我看着群里的“恭候各位大驾”几个字,眼眶忽然红肿起来。
那只鱼接起电话的时候,我竭力控制住哽咽的声音。
“这么晚打来电话,一定有事。”那只鱼表情沉重的看着我。我点了下头,表示的确如此。
“是凡给你表白了么?”我摇了摇头。
“鹏给你表白了?”
“再猜。”
“是关于凡的事么?”
“嗯。”电话那头忽然间沉默了,我却在她犹豫着再猜一个试试的时候,压低嗓子缓缓的说,“他结婚了。”
“谁?”那边的声音陡然高了一个分贝,不确信的再次问道。
“他,汪凡,要结婚了。”我再次重复一遍,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我极力忍者不让它掉下来。
我们彼此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那边犹豫再三,终于慢慢开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其实听到的时候,心里真的挺难过的。”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猜我现在能够体会你的感受。”
“我其实没事······”
“你听我说。你知道其他人我不敢说,可是如果说活了二十多年,我最了解的就是你,虽然我们的性格有时候真是两个极端,虽然你面对感情,你比我要坚强,可是我知道你很难受。两年来,即便你假装的那么坚强,心里一定是空虚的。”
“鱼······”
“你现在肯定很后悔,后悔所有的一切都该在两年前断的干净,后悔后来帮他回到这个小团体,后悔后来容忍他对你若有若无的挑拨与暧昧,让你每每快要平静的心是不是荡起涟漪,后悔时不时给你希望却一次次带来失望。”
其实我更后悔的是,尽管我一次次的拒绝着他的亲近,可是心里却不止一次的幻想,也许有一天我会不顾一切的和他结婚。我在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没有,我只是不爽,我真的没有难过,真的,章鱼。”我不断的纠正她,也纠正自己。可是我就是清楚的知道,如果我真的不在意,真的不难受,就不会大半夜凌晨的时候,希望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说话。我知道我想要陪我说话的人早已经消失,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有一天会消失的这么彻底。我设想过如果他再次回来这个小团体以后,有一天忽然间要结婚,而结婚的对象却不是我,那么我要这么办。可是我却从未想过这个设想有一天真的会发生。我不爽,不爽为什么自己后来为什么不能决绝的再不和他有任何瓜葛,不爽为什么他非要一次次逗弄我,最后却让我至于如此尴尬的地位,不爽为什么对感情他能够轻易的说再见,而我不能。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结婚,我一定不会去,也表示即便他结婚,我也无所谓,肯不不在乎。可是在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的那一刻,我忽然很想下一刻他就会死。
我希望他死去,很强烈无法控制的希望他死去。我知道鸡,鑫他们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也知道他们复杂的心情里一定有一种情绪叫“同情。”我知道此时除去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尴尬,一如当初我让其他人重新接纳他回到这个小团体一样。可是我改变不了什么。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有一种比无能无力更难受的感觉就是心若死灰。就像那只鱼说的。求而不得,爱不能,恨不得。从他回来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在,我喜欢他,可是我们却回不去,我放不开,但是也触不到。而今,只不过这种感觉终于走到了尽头而已。我的梦也终于到了不得不清醒的时刻。我终于可以永绝后路的向前走了,可是我的心里却千仓百孔,痛得要死。这种痛的程度尽管事隔两年,却依然不亚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