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喜欢雨,但是你在下雨的时候打伞,你说你喜欢太阳,但是你在阳光明媚的时候躲在阴凉的地方,你说你喜欢风,但是在刮风的时候你却关上窗户。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害怕,你说你也喜欢我。
你在背后紧紧拥着我,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颈后,由急促渐渐变的平缓起来。这样过了许久,久到我就要睡着,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你叹气的声音,你将手臂轻轻从我腰间抽走,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我起身赤脚站在木地板上,移步走到窗前,掀起帘子的一角,向楼下望去。
凡,你不会知道,我睡觉很轻的,尤其在那些个你离去的日子里,每每有响动的时候,我总是能够忽然间醒来,于是失眠对我来说,早已成了常态。就像你也不会知道,爱你于我而言,最美不过念念不忘。
我黯然的看你走出单元门后,将钥匙插进车里,后腿踢开支架,却久久没有听到你发动车子的声音。你好像发呆的定格了几秒,然后就从车上下来,蹲在路旁的小树下,从咖色的口袋里掏出火机,点了只烟。
我试图想要看清你的表情,下意识想要打开窗户将头伸出窗外去,却恍然看到你似是有所察觉的抬头向这里忘了过了。我一紧张,手指下意识的丢下了帘子,后退了几步,跌至在床上。我轻笑了一声,瞬间觉得自己好可笑,我的头还没有伸出窗外,你怎么可能看到我呢?
思及此,我努力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下自己担忧的心情,再次将手掀开了帘子,可是楼下一片漆黑,小区的路灯已经灭了,除了零星的烟蒂的光可以知晓你还在以外,我甚至看不到你的身形。
我想想着伸出右手比了个抽烟的姿势,假装吐了吐烟晕,想象着你眉头深锁的情形,书上说,喜欢吸烟的人多少会有些抑郁,我想你多少,应该会有些抑郁吧,而你的那些抑郁里,多少有些因为我吧。
差不多五点多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下表,然后看着你在天即将大亮的时候,终于起身跨上车子,绝尘而去。那潇洒的离去的背影简直和当年你离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大约恍恍惚惚,半梦半醒的时候,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爸妈进门说话的声音。我猛然间一惊,抬头瞅了下墙上的闹钟,指针正好七点半,顿时鲤鱼打滚般从床上一跃而起,利索的套了件卫衣,拎起床头柜上的包就向门口冲去。
“大周末的你这是去干嘛?”老妈推开厨房的手顿了一顿。
“周末吗?”我踱着步子倒走回卧室,关门的时候,吵门外喊了句,“那我再睡会,不用叫我。”我重新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我想许是卫衣镉的不舒服,于是将它拖了。可是,显然,卫衣是何其的无辜。
“起来了吗?”手机屏幕跳出信息,“嗯。”再没然后。没有备注,新的号码,可是我知道是他。
晚上我讲此事告诉那只鱼的时候,那只鱼很是震惊,看我像是看一个假我似的。
但是我一点也不奇怪她的震惊,因为我曾经告诉她,如果是凡,我可以把自己给他,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毫无怨言的。可是,许是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他也并非当初的他了吧,我并非毫无怨言啊。
“你当时想的什么,让单恋了这么久,却始终念念不忘的自己拒绝了他?”那只鱼诧异的问。如果说,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是真的,而那只鱼又恰巧是只猫的话,我想,她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吧,她明明胆子小的让人于心不忍,却偏偏拥有一颗对诸事颇为好奇想心,即便那件事和她没有半毛关系。
“我当时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及时止损。”我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