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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曲降生在孔岭 人间面貌焕一新

一九五八年,孔岭村迎来了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旱灾。天连续四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而且气温逐日回升,导致粮食极度减产,农民食不饱腹,就连村里的牛羊也因天气炎热而没有足够的水喝,最终炕死了三十多头。农民的日子实在是难以过下去了。他们每天都到刘大仙庙去烧香跪拜,祈求降雨。但大雨仍是迟迟不能到来,村民们慌乱不安,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天空发愁,接着还是发愁。

四月里的一天,天还是一片光亮灿烂,没有一丝一毫要下雨的征兆。村民门都在家里闲坐着。这时村东头的刘国标家发生了一场争斗。国标的邻居国顺,去年因为给儿子文喜结婚,向国标借了五十斤面粉,本来是想等到今年麦子收了,再磨成面粉还给国标。但没想到今年开春以来,天一直干旱,眼看着麦苗一株株被晒得焦黄,国顺心头就如热锅里的开水一样沸腾了。不仅欠国标的粮还不了,自家的生活也成了问题。

今天中午,国标到家里来讨债,国顺说“国标哥,这地里一天天地旱着,眼看庄稼苗子一株株地枯死,今年的收成就这样完了。不是我不想还您那五十斤面,实在是还不起啊!”

“你少拿这些作借口!”国标气冲冲地说:“去年过年,你那双岭村的女婿还给你送来三十斤面,加上你丈母娘家送的,还有你老堡种的麦子,这一共少说也有百十斤面,你说你没粮,糊弄谁呢?”

“那百十斤面还了宪容叔五十斤,又还了毛家老二金林二十斤,剩下的吃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国顺说

“呸!你个****的!”

“国标哥!你怎得骂人啊?”

“我不光骂你!我还要打你!我要打醒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说着,国标挽起袖子就要打。国顺他媳妇马秀丽赶紧上来拦着国标,说“国标哥,大家都是邻居,你何必这样做呢?我们现在真的没有粮食还您了,等明年麦子收了,多加十斤一并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屁话!别人的都还了。就不还我的,你们把老子当软肋吗?”国标恶狠狠地说,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现在真的连吃都成问题了。文喜孩儿好歹都喊你声叔,看在孩子面上,求求你了!国标哥,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吧。”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连着旱了四个月,颗粒无收,你不还粮就是要我的命!”国标说:“你家要是没粮,就去大队贷”

“去大队贷能行吗?”

“能行”

“那好,我这就去贷些粮食还你!”说着马秀丽拿着长麻袋走出了家门,只剩下国顺和国标还在屋里对峙着。

不久,马秀丽面红气粗地回来了。但手里的麻袋子和去时还是一个模样,空得见底!

“咋回事?没贷上粮?”国顺站起来问。

“书记说今年国家实施政策了,人民公社的粮一律不借给别人。”马秀丽带着失望说。

国顺的眼睛像两只死去了的小贝壳,他带着歉意对国标说:“真对不住了,大队不贷咋粮了。”

“不贷?他刘根稳皮干!走!跟我去找他,我要当面教训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国标的怒气顿时转移到队长刘根稳身上了。

刘根稳是村委书记,但也是国标的晚辈。根稳他妈在排行上得把国标喊哥的,不是亲的,但见面都要叫。因此无论是年龄上,还是关系上,算起来他都得叫国标声叔,但他这个做侄子的,今天好像专门和国标作起对来。

国标怒气冲冲地来到大队,对着门口的门卫喊道:“刘根稳那个孙子呢?叫他滚出来见我!”门卫孙强一见国标凶神恶煞的样子,颤颤巍巍地说:“书记不在,他有事出去了。”

“他有什么事?什么事我都要质问他!为什么不把粮贷给国顺?”

“县上要开会,刚才双岭村派人来通知,让他立即出发,他接到通知就走了。”孙强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书记说他大概后天能回来!”孙强说完就沉默不语了。国标也不再骂了,他在大队门口站立了一会儿,这时候已经快三点了,太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他热得汪潮马汗。不知不觉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国标想,根稳这小子到县上开会去了,县上肯定会采取应对旱灾的措施,要么发粮要么减税,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户按人口配粮,每人十斤小麦,国顺家共五口人,要发五十斤粮,过几天再让国顺偿还也不迟!

国标思量了片刻,就从大队往家走。

国标一路走着,两只脚像两只悬在空中的长葫芦。他步调匀称地走着。这时看见孔长春在前方向这边走来,一眨眼就到了他面前。

“长春啊,你这么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国标问。

“我老婆樱花要生了”长春回答道。

“生孩子是喜事啊!但我看你咋不太高兴呢?”

“哎,生娃是个好事,家里的劳动力多了。但今年天灾害人,地里忙活了几个月却没有收成,家里粮食已经不多了,还要供养五口人,你说这娃娃咋得养活?”长春说着说着伤感起来了。

“你已经有一个男娃子了,如今再生一个男娃,两个长大后,就是两个健壮的汉子,到时候一齐孝敬你和樱花,你说你的日子咋能不好过?”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现在的问题是咋养娃?”

国标拍拍长春的肩膀,说:“好我的哥了,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刚才从大队回来,根稳那小子到县上开会去了,估计是县上要补助我们这些农民,补助一下来,你把眼前的难关就过了。”

“真的吗?”长春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国标说:“补助一下来,农民眼前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

“对着呢!”

“哦,对了,你是要去找刘婆子吧?我刚过来时我看见她家门正开着,应该是在家”国标说:“那我也就不跟你拉话了。你快去吧。”

“行,那我去了”长春朝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说:“到时候你可要来喝娃的满月酒啊!”

“一定!”国标挥着手说。

长春请来了刘婆子。他老婆樱花正在那张用石板盖顶,用红泥巴糊面的土炕上呻吟着。长春告诉樱花刘稳婆来了,让她冷静下来。樱花真的静下来了,平静地像一个睡着的孩子。这时候刘婆子指挥樱花做有频率的深呼吸,樱花嘴里憋着气,呼呼几下,胀得满脸通红。刘婆子嘴里喊道“用劲,像拉屎一样把孩子往外拉”,樱花努力的使着劲,但孩子还是没有出来。众人都慌了。

樱花自幼身体瘦弱,没有什么力气,一般女人能干的农活她都干不了。她家有四个女儿,她妈唯独对这个女子甚是喜爱,一心想她能嫁给村里的能人毛三全,毛三全那时是村里的村长,人长的帅又有本事,她妈想她要是嫁给这样的人就不用日夜操劳了。但她偏偏喜欢孔长春这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还为了他跟她妈拗着,她妈没办法,只好让她嫁给长春。嫁给长春后,她就得每天下地里干活,她身子骨本来就弱,累了几年,换了一身的病。时而全身酸痛,坐立不起,时而头晕目眩,走路颠簸。就是因为她的病,害她在村子里被其他妇女看不起,害她长年累月忍受着非人的煎熬,害她在生孩子时使不上力气!

长春打了半盆水,为她擦了擦脸,她从浑晕中清醒过来,刘婆子又喊她用力,她像一个从蛋壳里蹦出的小鸡,使出了她全部的气力。这时候刘婆子喊道:“快了,腿脚已经出来了,再用点力!”,可是刚才那一下使出了她全部的力量,她现在感到浑身疲软,神经衰弱。刘婆子看着没办法,抓住孩子的腿往外撴,每撴出一分,樱花都感到有一把刀子在自己身上划过。说慢也快,一转眼刘婆子就把孩子大半个身子拉出来了,看着即将成功,而樱花已经疼晕过去了。她又加快了速度,先在樱花肚子里找到孩子的一只手,拉出来,接着她又找到另一只手,也拉出来,随后她像一个抱着西瓜的老汉,慢慢地将孩子的头捧出来。孩子哭喊了。刘婆子喊道:“恭喜长春!是个小子!”

长春此刻高兴的快合不拢嘴了,他心想,还真让国标说准了,樱花又生个娃子。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孩子,在事先放着水的木盆给孩子洗了澡,又拿毛毯包裹着。刘婆子给樱花止住了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的血仿佛已经流尽了。现在伤口已经不再出血,血迹也在慢慢变干。长春把樱花抱起来,刘婆子帮忙换了被单,又为樱花换了衣服。

天已经有些昏黑,刘婆子刚走出门。这时天北面突然闪过一道紫色的电光,随后又是一声炸雷。刘婆子被惊翻在地。长春赶紧把她扶起来。刘婆子坐在门槛上半天才平息下来,这时天上布满了乌云,像牛,像羊,像虎,像龙,像神……一分钟内竟有数十种变化,这可把两个人吓坏了。

刘婆子面如硬枣,颤颤地说:“这是天现神象,准是那位神仙到人间投胎转世。”

“会是什么神仙呢?”

“这个摸不准!一切都看缘分,哦,对了,你给孩子取名字了没?”

“还没呢!不知道取什么好?但看见现在的乌云密布,我觉得与他挺有缘份的,就叫作孔云吧!”

“这名字好的很”刘婆子说。

此时天空的云已经变的和墨水一样黑,地面上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轰轰的雷声。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从北边的黄花岭唰唰而来。

大雨在树丛中如子弹般穿过,把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大梧桐树的叶子敲落了一地,就连树冠上也是断条残枝,破败不堪。毛老汉的石板房顶被打的左孔右洞,五指厚的花岩石板也难逃厄运,化为四瓣。房舍上的雨水齐唰唰的流到地上,地上的水顺着地势流,霎时形成了一条条漂亮的黄色瀑布。大水最汇集在猫沟里,沿着那条长长的低低的沟流出村子了。

然而麦田里却没有半点积水,好像几个月的干旱大大地提高了麦苗的喝水量。那整股的流水到了麦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麦子也在雨水的浇灌中由黄变青再变绿。每过一分钟,麦田里就绿一分,不到半个钟头,田里已经成为一片绿海。

“多亏了这场雨啊!不然我家里就过不下去了。这是场救命雨啊!”长春跪在房檐槛上说。

“一定是刘大仙显灵了啊!你说是不?长春”刘婆子问,她从刚才的寒颤中半醒过来。

“是大仙造福我们了!”

长春拿一只木桶在道场接着水,不一会儿,水满了,他又换着接。他足足接了三桶水,脸上一片乐喜。

……

两天后,天气晴朗,麦田里的苗苗经过一场良好的滋润,个个精神抖擞,长势极高。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它们变的油光异彩,绿艳动人,预示着今年大丰收的到来。

中午时分,书记刘根稳回来了,这个受命到县上开了两天会的光荣代表现在终于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随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从县上派来考察工作的检查人员,他们坐在一辆绿色卡车里,车上拉了一平车的麦子。午饭时间,刘根稳在大队的喇叭里喊话,“社员们,请于午饭后到大队开会!”。他的嗓音洪亮,犹如波涛,犹如浪潮。

下午四点,大队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地走进着人,他们成群结队,犹如奔赴战场的战士,交头接耳,犹如败阵逃离的散兵。长宽有六米的高台上横放着两张红色的长桌,刘根稳和两位考察员坐在上面。社员们挤坐在台下的长板凳上。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这时,根稳说:“大家静一静!”顿时,喧闹停止,台下面一片安静。

根稳说:“今年以来一直天干,眼看麦子就要旱死了。我们的日子也都过活不下去了。我这次到县上开会,就是为我们的生存问题向上面申请补助,现在补助下来了,县上领导配发了一千斤麦子,按人口配发,每人十斤!”

“书记,长春家前天生了个儿子,现在是五口人啦!”毛金林说。

“恭喜长春,喜添贵子啊!”根稳向长春望了望。

“应该要感谢书记啊!是你带回粮食,解救了我全家啊!”长春怀着感动说。

“哎,都一个村子的,互帮互助是理所应当,再说我是书记,做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根稳说这话时,长春的眼角隐约有些湿。

“书记,我刚才到地里看了,麦子绿油油的,今年一定是大丰收”孙强那小子喊道。

“就是的,再加上补助的粮,今年绝对户收入过千斤”妇女代表王青儿说。

“这都是国家的好政策啊!”根稳补充道:“收割归收割,补助归补助!这两个没根本关系!”

“好啊!书记说的好!”胜喜那小子在下面喊道,随后,一群人都起来叫好,接二连三地拍马屁。

“村民们,这次开会经过讨论对我们农村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规划。这两位是县上派来考察工作的,也是来指导我们工作的!我们从今天起,我们要在大队建一个食堂,你们的粮食都要拿出一部分上交!”根稳说道。这时台下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没完没了。

“什么?要把粮食上交?那我们吃什么?”国标问。

“建食堂是为了解决村务!”根稳说:“这是上面实行的新政策!再说又不是让你全交,每户交二分之一。”

“不行”国标说。

“有什么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国标脸红脖子粗地说。

“你这是胡搅蛮缠!”根稳说。

“我就是没粮,要命也只有一条!”

“我们也没有!”村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来的。

根稳一看情况不对,自己也没了主意。他望了望旁边的两位考察员。那个叫安顺的考察员站起来说:“大家冷静一下,听我给大家解释解释。”

安顺说:“建设食堂是为了解决村里的事务,这样对每个村民都是有利的。也有利于我们村的发展。当自然灾害粮食少收时,大家都可以到食堂借粮和吃饭。”

台下变的极有秩序,这时王青儿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服从!大家怎么看?”

“服从!”众人说。

经过安顺一番解释,村民们几乎都可以接受交粮的决定。只有国标和另外几家杠着。

“国标!你们家呢?同不同意?”根稳问道。

国标扭扭捏捏,不肯回答。一方面,他一旦同意交粮,国顺之前欠他的五十斤面就扯清了。另一方面,他去年多种了两亩地麦子,一交粮,他辛辛苦苦撒种,劳劳累累锄草,所做的一切都白干了。与那些只种半亩地麦子的人相比,他亏的大了!

“国标!你到底同意不?是爷们儿,来句准话!”根稳再次喊道。其他的人都看着国标。这时毛金林说:“你是不是想着国顺欠你那五十斤面的事?”顿时,台下一片哗然大笑,国顺也没了脸面。

国标看看众人,众人看看他,好像在审一个囚犯。

“同意!我同意还不成吗?”国标略显尴尬地说。

根稳说:“既然这样,这一千斤粮就先配发给大家,等到麦子收割了,都晒干了拉到大队来!”

“就按书记说的办,我们去领粮!”王青儿说。众人在大卡车前聚了一团。麦子一摞摞在车上排列成整齐的长方块。毛金林跟孙强在车上打开口袋,按照名单进行派发。半个时辰后,一千斤麦子已经发完。根稳说:“现在粮都发到每个人的手上了,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建设大食堂的问题。经过我跟两位检查员的讨论,决定明天就开工,大家先回去休息一晚,明早带上工具,开土砌基。”根稳说完后,社员们掂着粮食离开了。

根稳把两位检查员带到招待室,吩咐她老婆香芩炒菜,他自己专门带了五斤柿子酒,天正热,也不用煨。他先给两个检查员每人倒上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盅。“请!”根稳端起酒盅,两位检查员也端起盅。三人碰了一个响,根稳说:“今日多亏了两位!不然社员们不会轻易就同意交粮入社的。”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安顺说。根稳又连倒两盅。三盅下肚,安顺的脸就红了,闵路仍是面不改色。

根稳连续为每人倒了十盅。三人一齐饮下。

“闵路兄弟好酒量啊!”

“夸奖了!我的酒量也不是很好。只是经常喝各种酒!”

“经常喝,酒量能叫不好?来,今日我陪你喝个痛快!”根稳给每人倒了一酒壶盖子!安顺喝完就不省人事了。“安顺兄弟酒量差,让他先停一停!”根稳拿着壶盖说。这时香芩把菜端上来了,五盘子菜,各种各样,摆在桌上。“吃菜!”根稳先给自己夹了一口。随后又对闵路说:“兄弟,今天一定要吃饱喝足了!”闵路笑着点了点头。根稳又和闵路平端了满满的十酒壶盖,这下,再好酒量的人也收瓜不住了。只见他整个人往后一倾,翻倒在地,接着,扑哧一声,一股黏糊糊的白色浑浊物从嘴里喷出来,整个房间里顿时多了一股刺鼻的酸臭,犹如猪屎。

此刻,站在旁边的香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伙子比上次来的那个老干事强多了!”香芩说。

“确实不错了!只不过还是白白浪费了我两斤好酒!”根稳笑着说:“坐下,我们吃饭!”香芩坐在根稳旁边,两人笑笑地吃着饭。

根稳是孔岭村里的一大奇人,他天生酒量过人,一次可以喝十斤猛烈的烧酒。对那些质量不好的酒,他就如同喝水。村里能跟他比酒的人,也就只有国标,国标酒量是练出来的,但也大得惊人。国标与根稳之间还有过一场十里八乡轰动的比试,暂搁不提。三个月前,ZA县有位老干事到我们村来参观,由根稳招待着。他二话不说,带人家喝了一壶烧酒,每人喝了半壶,根稳当然啥事都没有,但老干事却连续昏睡了两天。到了第三天酒醒,就回去了。

根稳把检查员灌醉,就是想让他们早些回去。果不出所料,两个检查员酒醉便睡,睡醒便走,一刻也不多留。两天过去了。建设场地已经清理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砌地基。这是个既费时费力又要求精细的活儿,村里的好砌匠,好劳力,好看房先生,好石匠,都聚在一起,忙上忙下,忙得不可开交。村里那些妇女现在也忙碌了,她们负责和泥,一筐筐的麦草被均匀地搅拌在红泥巴里。

四天过去了。房子地基已经砌好,接下来就是打墙,墙体三十公分,用纯的半湿的红土一层层打上去,每层有一米高。待到墙壁干燥了,又有一个精细的活了,那就是刷墙。此时,妇女们和的泥就上了用场了。三十个人的队伍,从天麻麻亮就开始刷,直到夜幕降临,整个食堂的墙壁才通通刷完。刷了墙,架了梁,平了地。整个房子的骨架已经出来了。最后,大队小组讨论后决定了上瓦的日子。

上瓦这天天气晴朗,烈日高挂,从河沟里刮上来的凉风在麦田里拂过,携带着麦穂的香气四溢,将麦子成熟的信息带给人们。此时,在书记刘根稳的指挥下,那一叶叶青得像荷叶的瓦片被装在笼子里面,用绳子吊上房,铺设在钉死的橵板上。新房的瓦上完后,不到一天,那稀泥就干的生硬。

就在村民们急着建设大食堂时,就在那个后来功绩卓著的文曲星降临在我们村时,就在麦田里金黄的麦子被收割后又被放置在大队粮仓时,孔岭村迎来了世事的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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