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虎带着五个人摸到山坡附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坡上有二十多个人。
“虚生,你带他们从左边包抄上去。”严虎和那五个人蹲在树下,借着草丛掩护。
虚生就是想尝虎肉的那个年轻人,全名张虚生。其余四人分别是四十多岁用着双板斧的罗城器,满脸胡茬,自称五岁练武,七岁就提着这单手四十斤的双板斧,练了三十几年,无人可阻。和严虎差不多年纪的李姓兄弟俩大牛二牛一长枪一短枪,进退自如,相得益彰。
还有个年纪与陈景倪差不多的使鞭好手林河野,河野叔的鞭可不是陈景倪那样的马鞭,而是正经的硬鞭,三尺三寸长,全身用靳河的赤铜打造,舞起来三五人不可近身。
严虎转过头,“发什么呆,上啊!”
张虚生不敢看严虎,吞吞吐吐道,“这,我……不行啊。”
“不行?”严虎一愣,扇了下张虚生后脑勺,笑道,“哈,我还以为你哪不行呢,怕什么?杀人可比杀鸡简单多了。”
转念一想,虚生毕竟没杀过人,到时候一时心软出了什么差错更难办,对旁边林河野说,“诶,算了,那河野叔你带他们过去,虚生你注意点,别让人伤了河野叔他们就行。”
林河野和张虚生点点头,五个人猫着腰向着山坡左边摸过去。
山坡上二十多人正看着那边隐隐约约的火光,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人走了上来。
“喂,我说,你们还有同伙吗?”严虎慢慢地走上坡,闲庭散步一般。
二十多个劫匪都是一惊,眼看着严虎越走越近,其中一人急急喝道,“放箭!”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有人会射偏。这种长弓搭配重箭射个两百多米都不成问题,何况现在仅仅二十来米,如果是杨树在那,是个人都可以射穿!
但严虎只是淡淡地抬起右手,掌心涌出黄色的光芒,土黄色的光幕盾一样挡在身前,所有箭都擦着光幕划过。
严虎,虽说名字里有猛虎,但最擅长的却是防守!
严虎不屑道,“要是就只有你们这几个还是趁早投降,别浪费大家时间。”
“灵修!”有人轻呼,“快撤!”
二十多个劫匪缓缓后撤,尴尬的是林河野他们已经包上来了,二十多个人被六个人包围了。这不是笑话,且不论后来的五个里有多少灵修,单单那位黄灵阶的灵修屠戮二十几个普通人简直就像一个成年人欺负几个七八岁的小孩一般。本来要是分开跑也许还能逃走一两个,但现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想跑,就难了。
林河野晃着手里的赤铜鞭,“现在投降的话还来得及。”
这时清楚暴露在月光下的二十三人脸色各异,随着一人放下手里的兵器,其余的也都稀里哗啦一通响,把刀箭都扔了出来。
严虎伸手随意拍打着身边一人的脸,哈哈笑道,“杀了杀了,我当什么凶徒悍匪敢劫我张家的货,原来是几个不长眼的剪径蟊贼,通通杀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各个劫匪都是脸色大变,有的想拼死一搏,有的想趁乱逃走。想拼死的,还没抢回地上的兵器就被严虎一脚踹飞,想逃走的,有李家兄弟双枪和罗城器双斧等着。什么都不做并不代表没事,林河野一鞭一个,眨眼功夫劫匪就死伤大半。
张虚生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有些恶心,转身,不忍再看。
就在此时,“逃!”一声喊,响彻云霄。
捅刀子与被捅刀子的,站着看的与等着死的都齐齐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趁众人愣神的一瞬间,一道青光亮起,不要命般向坡下掠去,笔直地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那是远离严虎的方向,张虚生只感到背后一阵清风袭来就被推开,压根没来得及阻拦。
“艹!逼崽子!”严虎脚下一动就要去追。
林河野急急拦下,“虎子,冷静,连你陈叔都应付不了的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回头对张虚生四个说,“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咱们快走吧!”
张虚生愧疚难当,“这,都怪我。我不应该……”
罗城器打断道,“多说无益,我们快走吧。”
严虎一言不发,盯着那个越来越远的青色身影,眉头越皱越紧,手里黄色的光芒急剧凝聚,转身一掌推出,风沙骤起,隐隐有狮吼之声,劫匪全部七窍流血,即刻毙命,只留下一地黄沙。
“黄沙吼”,严虎的成名绝技。
严虎呼了口气,“算了,走吧。”
六人迅速融入无边夜色之中,了无踪迹。
三天后,严虎独自又回到了那片血迹斑斑的乌桕林,满地都是枯红的落叶倒显得血迹并不明显,可那扑鼻的血腥,还有嗡嗡作响的蝇蚊令人有种恍惚的错觉,似乎满地都是血,不仅地上,就连树上那乌桕叶也像血染成一般,满天满地都是血,简直就是个修罗场。
马车还破破烂烂地瘫在那里,马尸却不见踪影,不仅马尸,四下看去没有一具尸体,若不是这修罗场一般的景象恐怕没人相信这里有过一场屠杀。
严虎靠着手腕上的情人丝,寻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轻易找到了一片埋尸地,运气于掌,拍在空处,一股强劲的气浪把浮土吹开,横七竖八的尸体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严虎一具具尸体辨认过去,在看到陈景倪的尸体时松了口气,即使此时陈景倪的头都被捏碎,半张脸看上去十分恐怖。
严虎稍稍鞠躬,告了声罪,掏出一把小弯刀,在陈景倪的尸身上戳了几个洞,几刀划下,形成一个简易的阵法。再一掐法诀,运转灵气注入阵法之中,陈景倪的肉身迅速崩坏,一团血气扑面而来,血气散去后,一颗核桃大小的灰白小球凭空出现。
严虎脸上一喜,取过灰白小球,对着光,看了眼小球里面的东西,就这一眼,严虎眼睛猛地暴凸,眼睛里那一点神光瞬间黯淡,嘴角缓缓流出乌血,倒地而亡。
有人竟在尸体里下毒!
“少殿英明神武,”一个黑衣人躬身对又换了一张人皮面具的中年男子说,“这蠢货恐怕还没明白自己怎么死的。”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走到严虎身边从手中抠下那颗灰白小球,“诶,怎么说话的,还得多谢这位兄弟不是吗,张家手段还真是高,藏个东西还这么多花招。”
欣赏了会儿那颗灰白小球,兴致缺缺地说,“那几个跑掉的家伙找到了?”
黑衣人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跟这蠢货一样,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中年男子甩甩手,“都解决了,别再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