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亲过后,身累心却不累,接下来该是忙活过年的事了。
这日清晨,天朗气清,院子里的青梅红梅开的甚欢,尤其是前几日,雀儿不知在哪里发现的几株鹅黄色的梅树,让苏允照喜欢的不得了。
苏允照换了件湖水绿的棉夹袄,便往两横书院去了。去的时候,舒瑶光正在梳洗,换了件粉色的夹袄,正由着眉儿梳发。
苏允照悄步走上前去,拿过了眉儿手中的梳子,忽然出现在镜中:“真是越发的比花还要娇嫩了呐!”,把刚睡醒的舒瑶光吓了一跳,轻点了下苏允照的鼻尖:“越来越油嘴滑舌了”。镜中的两位美佳人正笑的欢。
多时,莺儿来说,少庄主和司马云衢公子过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相见美娇娘了”苏允照打趣道,见舒瑶光羞红了脸,举手便要打,苏允照忙掩了口。但见舒瑶光虽嘴角含笑,但是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奈何和化不开的不情愿。
二人忙出门迎接。“打扰你们了吧,是我拉司马公子来的,切莫怪人家”舒韶光打趣道。走近了,“司马云衢见过瑶光姑娘、允照姑娘,贸然前来,打扰二位了。”“不妨事,进屋坐吧”四人前后的进了屋。
四周遍是书,各种古文典籍俱全。司马云衢连连称赞:“来时便听舒兄说了瑶光姑娘的书院。姑娘不愧一代才女,虽与家人居于深山,但是坊间传闻,姑娘的才情与刺绣,名闻天下。”这帽子戴的够高,舒瑶光温和的笑了笑,并未答话。
苏允照默默地抚着茶盅沿,不多言。舒韶光看着一下安静的妹妹,玩笑道:“这皮猴子,今个是怎么了,哑口了。”苏允照瞪了一眼舒韶光,转过头去:“你应该也听说了我草堂里都是树了吧”。司马云衢听了,尴尬的不知如何应对:“额……听舒兄说了,不过姑娘在坊间的名气要比瑶光姑娘大得多,不过……”话未说完,便知失言了。
苏允照哪是肯消停的主,紧追不舍的问:“不过什么?”既然话已出,也不得不说,司马云衢说道:“姑娘虽也是蕙质兰心的绝代佳人,虽不出深山,但是百草山庄的贸易往来,也是传出了佳话。”
“佳话?”舒韶光不可理解的问了句。
司马云衢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姑娘曾火烧药庐,毁尽了名贵药材,致使药材的来往一时中断;姑娘曾导致剑阁失火,毁尽了多把世代相传的名剑,姑娘曾……”,“停,又是旧事重提,丢人的事就不必用排比句了,还有别的吗?”苏允照没好气的打断了。“没有了,即便是有还是刚才的那些”司马云衢不是不懂礼数,而是早就听闻这女子不同于寻常人,故意的逗他一逗,毕竟事是真的。
旁边的舒韶光和舒瑶光,雀儿莺儿等人早已笑的直不起腰。“笑吧笑吧,反正本姑娘早已经恶明昭著了。”苏允照任由他们笑着,自己端着茶杯,边翻白眼边喝着茶。
星移斗转,大年三十转眼即到。
一大清早,苏允照便换了身鲜少穿的鲜亮衣服,跑去给众人拜年。
苏允照屁颠屁颠的跑到姜土的身边,右手拇指和食指在姜土眼前来回的搓弄。甜甜的一个大笑:“姜师傅,都过年了,往事就不要挂念着啦,不看在我们俩是生死之交的份上,看在照儿是晚辈的份上,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呀!”边说着,随手递过去一碗茶,姜土只是笑也不接着,苏允照也是不甘示弱心想,我就这么端着,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让堂堂百草山庄的三小姐失了面子。俩人就这么僵持着。
舒华朝眼见着女儿又开始胡闹了:“照儿,你过来”。一听声,立马放下了茶盅,扯过了仆人手中的垫子,扑通一声跪在了舒华朝的面前,双手掌心朝上,甜甜的说:“女儿给您添麻烦了,都过年了,给个红包惩罚一下吧!”舒华朝听完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这时舒瑶光已经进来了,一袭红色挑金丝绸服,隐约可见上面的一朵朵牡丹,依旧是那么的俊美绝伦。先是给父亲舒华朝和众位宾客拜年,接着特意向司马睿拜年。之后苏允照旁边坐下了,和她时不时的说着体己话。
“你没发现这唯一的女子,眼光一直落在谁的身上?”舒瑶光附在苏允照的耳朵边悄声说着。苏允照听得奇怪也随着舒瑶光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上官春堂此时正坐在父亲和哥哥的旁边,表上面虽听着父亲的说话可是眼神的确是盯在一个人身上。苏允照随着眼光过去,轻声笑了起来,对着舒瑶光说道:“这女子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旁边的舒韶光正坐在舒华朝的旁边听着父亲与司马、欧阳等先生的谈话,不时的处理小厮来报的种种问题,所有的过程都是那么的从容淡定。脸上的一抹笑,从未下来过。也那怪有人会着迷了。
众人正谈笑风生之间,小厮来报宴会可以开始了。
觥筹交错间,苏允照自己默默的来到一处小庭院,坐在石凳上,自顾自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忽然眼前一亮,一个青梅样子的玉坠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苏允照猛的回头看,舒韶光正站在身后,手里拿着那个坠子。
“今天,你没向我讨东西,还真的不太习惯。”舒韶光在对面坐下,苏允照接过递来的坠子,喜欢的眼角眉梢瞬间挂了笑,但也被舒韶光的话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没答话,眼睛盯在坠子上,眼睛里全是财迷的光芒。
“是因为瑶儿要走了,伤心吗?”“恩”“如果是我要走,会伤心吗?”苏允照听得云山雾罩,抬起头望向今晚也同样伤感的哥哥:“韶哥哥,你怎么了,我当然会伤心啊!”苏允照正欲询问原因时,舒韶光起身,摸了摸苏允照的头。忽然,舒韶光迫近苏允照的脸,未等着苏允照反应过来,冰冷的唇便压了上来。
良久,苏允照才反应过来。不知舒韶光说了何话,何时离开。
外面依旧在喧闹,她摸着手腕上冰冷的青梅瓣,想着刚才忽然发生的事,此时的他,心乱如麻。正烦恼间,雀儿兴冲冲的跑进来,双手递过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棵人参。苏允照噗的一声笑了,原以为小老头会换一换这礼物,看来又是想多了。
已是亥时,苏允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是不一会便慢慢地睡着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整个山庄,一夜之间,一场大火,所有的建筑楼阁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全庄百余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