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长安城内,物宝天华,繁荣非凡。长安城墙巍然屹立在城中,青灰色的石砖记录着经久的血雨腥风,朝代更换。
皇宫远离繁华喧闹的市井,由厚重的城墙和一道道宫门隔离,安静的伫立在城中心。保持着自己统治者的威严,安心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尊荣。
在繁荣的崇华街主干道旁,一家古朴雅致的草堂前面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门梁上方悬挂着黑底朱笔所写的隽秀而洒脱的行书“铜雁草堂”四个大字的牌匾。
不仅仅是因为其里面坐堂的人医术高明,就凭这匾额上的字也引的人想进来瞧上一瞧。
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忘了驻足小看一下草堂前面站着的奇怪的两个人和一头驴。
一个身长八尺,四肢健壮,皮肤黝黑,两眼炯炯有神。着灰布夏衣,看上去愣头愣脑的。身后背着一个竹椅,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
一个是看上去年仅二十来岁的俊朗青年,右手持一把白玉骨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壮大汉手里牵着一根缰绳,缰绳一边是一头正低着头静静待着的的青驴。
“小哥哥,还好吗?”壮大汉看着年轻人逐渐失去血色的俊秀的脸,担心地问。
“还行”那年轻人说道。
这时候日头渐渐地落了下来,草堂里的人仍然陆陆续续的来来往往。一个长得精神伙计模样的年轻人不停地往门口张望。
看着门外站在毒日头低下的两人,那张望的人重重的拍了下门框,很咬了下后牙槽,跑到坐堂的人前面大声的说道:
“师傅,公子他们已经知道错了,日头越来越毒,从中午一直站到现在,公子一口都没有进食,我怕他支撑不住。”说着说着,一个硬堂堂的汉子竟哽咽上了。
不知是人多嘈杂还是那老者听到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忙着替病人问诊把脉。全然不理旁边的伙计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小哥哥,不去玩”壮大汉憨憨的愧疚的慢慢说道,
“没有关系,小哥哥小的时候也很淘气,经常被师傅打,长大了就好了。”年轻人轻轻地说道。
“长大了只罚站是吗?”壮大汉不解的问道,瞬间眉头便拧成了根麻花。
“额……是个例外”年轻人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
日落西沉,天渐渐地凉爽了下来。
那伙计仍旧一遍一遍的朝门外看去,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那老者才立在门外。
年轻人上前,俊秀的面容不闪一丝表情的说道:“照儿知错了。”
老者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那伙计急忙忙的出来搀着年轻人进了屋。连忙吩咐人摆上饭菜,自己则立马倒了杯水递到年轻人面前:
“公子,喝点水吧”。年轻人接过一饮而尽,又递过一杯,一饮而尽。真的是渴到了。
饭菜很快上了桌,那伙计特意吩咐多做了两个清淡的菜。
“公子,快吃点吧,我让厨房多做了两个清淡的菜。”正说着,那壮大汉早已坐上了桌,静静地等着。那年轻人坐在桌边定定的出神,没有要吃的意思。
伙计看着那个饿的焦急的人,眼巴巴的瞅着他们家公子,也不动筷子,心疼的轻声唤了声:
“公子,一会菜都凉了,快吃吧。”那年轻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那一筷子没动的饭菜,再看看眼巴巴瞅着他的壮大汉,疲惫的笑了笑:
“快吃吧,一会凉了。”但是,自己没有吃的意思。
在看那壮大汉,年轻人没动筷子,他也不动筷子,眼巴巴的继续望着年轻人。年轻人拗不过,刚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那壮大汉便把手中的筷子舞开了。一边吃着一边拿眼神瞟着年轻人的动作。
年轻人只吃了两口米饭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那人也同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睛盯着年轻人再动筷子。“我吃好了,你们快吃吧。”那人继续一动不动的坐着。
“大叔,你吃吧,我真的不饿,今天在集市吃的多了。”年轻人劝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
哪壮大汉听言,再次舞开了手中的筷子,一会儿,一桌饭菜便一扫而光了。
清晨,夏天的风吹过,有一丝丝的凉爽。
苏允照由于四肢麻木而浅眠少觉,早早地便起身了。远处有拖沓而沉重的脚步声走来,苏允照抬头看去。姜土正端着熬好的药往这边走来,昨天的伙计,姜土的徒弟姜与之端着早饭在后面跟来。
苏允照没有起身,慢慢揉着麻木的四肢。
伙计放下饭,姜土放下药:“把药喝了,把饭吃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允照无奈地笑笑,没有说话。默默地喝完药,正吃着早饭,外面就有人来报。
“少主,南疆来信,据悉,西域楚将军倒戈。”
“恩。”再没说话。
“公子,楚将军可是统领着五万铁骑,您不打算收复他?”姜与之好奇地问。苏允照抬头看了下他,没有说话。姜与之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下去吧”苏允照淡淡的说了句。姜与之施礼默默地离开。
自那日起,足足有好多天,苏允照没有出门,安心的静养着。
铜雁草堂一如往常的开门,扫街,收拾药材,洒扫庭院。
早早地,日头便很毒了。路上的行人慢慢的少了,一个穿水绿色衣衫戴斗笠的姑娘出现在街口,立在草堂门口,仰头端详着匾额上的四个大字。
姜与之从屋内走过来,“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进来看一下吗?”
“你们堂主是不是姓苏名允照”那女子答非所问。
“是,您认识我们家公子?”
“****衫姑娘觉得奇怪,也没有多问,“我可否见你家公子一面?”
“我家公子身子虚弱,可能在午睡,可否进屋稍等片刻,待在下进去通报一声,不知姑娘芳名?”
“淳于和沅。”淳于和沅感到奇怪‘公子’‘身子虚弱’难道不是她?
“淳于姑娘,稍等片刻”转身吩咐伙计上茶,转身走进内堂。
不一会儿,淳于和沅便被请进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