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呵呵,各位别紧张,这些都是我们的旧衣服,还有许多其他借宿者的衣服。”睡衣男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往茶几上的玻璃杯里倒水。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指着箱子嚷嚷道:“可是衣服上有很多血!”睡衣男听后又冲他笑了笑,道:“嗨,兄弟,我们这里之前可是屠宰场呢,有点血不是很正常?”听他这么一说,人们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都纷纷落地了。“来,大家若是不嫌弃的话,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睡衣男招呼到。
黑脸汉子脱下身上的大背包靠在脚边,他从里边拿出一个大号的塑料杯喝水,杯中装的正是之前煮的米汤。喝完水后他又把杯子装好并背上包,之后来到睡衣男面前,他问:“你知道这附近的快餐生产基地么?”“当然,他们那里进的猪肉还是我们提供的呢!”睡衣男说着还自豪的拍了拍胸膛,黑脸汉子又问道:“那你能帮我们去那儿么?”睡衣男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嗯,能是能,不过需要等我的同伴回来,到时候开车送你们去吧。”“好的,太感谢你了。”
众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休息着,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便到了傍晚时分,也不知是谁先提到该吃饭了,睡衣男透过穹顶的玻璃看了看天色,见天色渐晚便提出了要做饭,叫上黑脸汉子和五六个壮一点的男人去杀猪。听说要吃肉了,大伙都高兴的连连喝彩。
说起这里倒也真是屠宰场,房子后边的猪圈里几头半大的猪供在角落里互相取暖。几个大汉看准时机捉住一只小一点的乳猪,将它的四只蹄子捆了起来,那猪不停的扑腾、叫唤,最后还是被人用棍子架起来扛到另一栋建筑的处理间里,几个人因为都没什么经验,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
猪被放到专门的水泥架子上,睡衣男穿上围裙手持一柄尖刀站在一旁,只见刀“嚯”的一下划过猪的脖子,汩汩鲜血便喷薄而出,那猪痛苦的嚎叫着、挣扎着,但都无济于事,直到血液流尽惨叫声才停止,此时地上的器皿中盛了满满一盆的猪血。
接着便是褪毛、去骨等等诸多的操作,一个小时过后一锅鲜美的红烧肉变做好了,装进盆中拿到了饭桌上,其次还有猪头肉和猪耳朵,睡衣男还拿出了几瓶珍藏的白酒。
众人吃得不亦乐乎,香嫩通红的肉块肥瘦相间,含在嘴里肥肉便瞬间化开,留得一嘴油香却肥而不腻;瘦肉嚼在嘴中每一口都有着喷香的酱油味,偏咸却不忌口,可谓是恰到好处。猪头肉经过调制也是十分的爽口,猪耳朵就更别提了,清脆爽口切富有嚼劲。最妙的当属那三十年的陈酿,刚一开瓶便酒香四溢,一些老酒鬼们贪婪的吸允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不自觉的砸吧砸吧嘴。他们每人都斟满了一小杯,互相碰杯后轻轻的闻、慢慢的品,一次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着,辛辣之感充斥在整个舌尖,香气随后便到,高粱的清香顺着舌头慢慢的流向咽喉,又慢慢地咽下,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些醉醺醺的了,但酒的后味充斥着整个感觉神经,令人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睡衣男站在一旁看着满足的众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轻轻的敲门,睡衣男小心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浑身湿漉的、衣服上结着冰屑的男人。其中一人附到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睡衣男朝他们点了点头,那二人便退到了处理间里。当睡衣男关上门的时候,他脸上的冷笑之意更加盛了,竟有些骇人,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不屑。
锤子男端着碗大口的吃着肉,他脸上带着些许的潮红看起来是喝醉了,只见他一摇一晃的走到了绿袄小伙的身边,嘴里喷着酒气,醉醺醺的对他说:“你、嗝!你怎么不吃肉、呢?”绿袄小伙手里捧着那几个馒头,他看了看锤子男碗中肥美的肉块,不禁吞了一口唾液,他咬咬牙摇着头说到:“我不喜欢吃肉,看着就觉得恶心。”锤子男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他的塑料袋上,笑着说:“嘿嘿,哪、哪有人不讨厌肉呢?你是怕、怕这肉有、有问题吧?嗝!没事儿,吃一块总可以的。”说罢锤子男便摇晃着身子走了。绿袄小伙渴望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肉块,他的内心有些动摇,他想:就吃一块,以后再也不吃来路不明的肉了。下定决心后他心一横,一口就把肉给吞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黑脸汉子蹲在小男孩身边问道,“小宝”男孩说。黑脸汉子把自己碗中的瘦肉都夹到小宝的碗里,他自己吃了一口肉说:“你很想你爸爸么?”小宝点了点头,“他一定会回来的!”黑脸汉子坚定的说。二人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一个二十多岁的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子悄悄地走到他们身边,她把自己碗中的肉都匀给他们,自己只剩下寥寥几块,黑脸汉子站起身来不解的看着她。那个女孩子先是郑重的鞠了一躬,然后她直起身来对黑脸汉子说:“老大,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随意。”黑脸汉子好像对大部分人都是少言寡语的态度一般,不过那女孩子听后脸上一喜,她慢慢的将小宝拉到自己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宝的父亲是我的老师,他一直以来对我们学生都很好,病毒爆发时我们正在上课,是老师和师母带着我们六个学生拼尽全力才跑了出来,其中就有那两个拿草叉的家伙。”小宝一听她和父亲认识,就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她。黑脸汉子冲她点了点头,那女孩继续讲到:“我们从学校里逃出来后,发现外边的情况也很不乐观,人群混乱、车辆横飞的情况一点也不比学校里的少,老师便开车载着我们走小路到了他们家小区的门口,之后我们两个女生留在了车里,老师和师母以及那四个男生进去找小宝、搬东西,但是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回来了,而且他们的神色十分的慌张,我们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不回答。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被许多丧尸袭击,师母和其余的两个男生都死了。”说到最后那个女生便小声地啜泣起来,小宝听到自己的妈妈不在了也是十分的难过,也是伤心的哭了。黑脸汉子的脸阴沉着,但什么也没说。
‘咚咚咚’大门被敲响了,睡衣男放下手中的水杯笑呵呵地说道:“大伙静一静,一定是我的同伴回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罢他还兴高采烈的挥了挥手,当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长相十分相似的男人,他们肩上都斜挂着两把弩枪,其中一个高一点的男人还背着一个女人,而另一个低一些的男人环抱着一个昏迷的家伙。睡衣男一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便大叫一声,他从围巾后的腰带上取下那把杀猪刀,他冲门外的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抓住……”他说到此处声音都有些嘶哑,看起来他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屋里清醒着的人们纷纷聚到门前,而那几个酒鬼此时都喝的烂醉如泥,呼噜打震天响。
黑脸汉子抢先跑到门口,站在睡衣男身后,他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大冲二冲俩兄弟,于是他悄悄地冲他们摆了摆手,又伸出大拇指比像后边来迟了的锤子男,兄弟二人会意后点了点头。大冲淡淡的对睡衣难说:“我们和他们是一伙的。”睡衣男听后扭过头来看着锤子男,并向他发出询问的目光,此时的锤子男虽然喝的有些醉,但他也看到了黑脸汉子对兄弟俩的暗号,于是他便顺水推舟照纲演下去,他大大咧咧地搂着睡衣男说:“啊哈,看来你的同伴还没回来啊,可巧,来的正是我的兄弟,高个子的这位叫大冲,这位是他的弟弟二冲。”睡衣男知道来者何人后,脸上的敌意却没有消去太多,他指着大冲背上的女人说到:“她就是那可恶的偷猎者,还有那些都是他们的武器!”大冲跟二冲听后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屋中。
兄弟俩进到屋中后,大冲把那个女人放到了一个空床上,二冲则把昏迷过去的草叉男给扔到地上,锤子男拿着一个水杯走了过来,将杯中的热水洒在草叉男大腿的伤口上,烫得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他一边吹着那一片烫伤的肌肉一边用手捂着原本被冰冻上此时已经化开的伤口,他一脸肉痛的看着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屋里,周围的人除了一个穿着睡衣套着围裙的人外,其他的都认识,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队末那四人的身边,这四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打牌,草叉男问他们中站着看的人要点吃的,那人厌恶的丢给他半块烧饼,草叉男接过后向他道了声谢,转身走到一个煤炉边取暖,“给,拿去吃吧。”那个女孩走来将一碗红烧肉递给草叉男,草叉男愣愣地看着那悬在空中的碗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女孩又往他面前伸了伸示意他接住,草叉男这才接住了那个装满肉食的碗,后悔的泪水逐渐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碗有些哽咽,“诗雅,谢谢你。”草叉男哭着对女孩说,女孩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不应该谢我,你应该感谢老师对你的教育之恩和老师对你们当年的禽兽之行的隐忍。”“那件事情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草叉男欲言又止,但黑脸汉子走到他身边打断了他的话,黑脸汉子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一脸惊恐的草叉男说:“小子,你都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再打我的人的主意,否则后果你自己兜住!”说罢便松开了手,草叉男愣愣的看了看那个女孩,自嘲的笑了一下,拿着碗退到墙边一个人蹲着。
“兄弟,你把这女人交给我吧,她是那些偷猎者的老大,以前经常到我这里搞破坏。”睡衣男气愤地指着床上昏迷的女子说道,一旁的锤子男笑呵呵的看着他,无奈的说:“兄弟啊,不是我不把人给你,而是这些偷猎这让我们损失了好多人啊,就这么给你了,他们偷猎者残余力量过来报复,再损失一些人我们不就亏大了,你说是不是?”睡衣男听他这么说便有些着急,他略带气愤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这就去准备车和物资,明天一早就送你们去生产基地。”锤子男搓了搓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开玩笑似地说:“兄弟,你这么着急的要人该不会是……”睡衣男的脸上瞬间白了几分,他以为锤子男看出了点什么,刚想解释但听到锤子男接着说:“看上这妞了吧?”锤子男绕着那女人转了一圈,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要说也是,这女的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挺好,嘿嘿”说着,他还捏了捏那女人的脸蛋,那女人痛哼一声清醒过来,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摸到了一双带着手套的大手,她大叫一声从床上跌了下来,赶紧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发现衣服还在,便气愤的对锤子男说:“你是什么人,竟敢碰姑奶奶的脸!”一旁的睡衣男拼命的朝她使眼色,但那女人并没有注意到他,锤子男哈哈一笑,一边解着腰上的皮带一边朝她走去,他猥琐的说道:“哟呵,小娘皮还挺烈,不知床上功夫如何啊?”那女人吓得坐倒在地并不断的退后,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别过来。就在这时,睡衣男冲到那女人身边,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反手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押了起来,那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睡衣男,“臭娘们,可算让我逮到你了,算计老子这么久,该偿还点东西了!”锤子男见睡衣男恶狠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他说:“哈,兄弟,就知道你等不及了,你这女人算计我兄弟这么久,如今被抓住了,就让我兄弟好好招待你吧,哈哈哈哈!”说罢,他把这抽出来一点的皮带又塞了回去。睡衣男在一旁可劲儿地点了点头,保证似地说道:“对,我肯定会好好招待她的,兄弟,你看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睡觉的时候靠在锅炉旁会暖和一些,我一会再给你们找几床棉被铺在地上。”锤子男冲他点了点头,笑着看他把那女人扭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