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叔，是那帮土匪。”莫希看着进屋的人，小声说道。那个人戴着面具，面具上空洞的双眼盯着莫希脚下的尸体。
“...他...他.死..”阿龙指着脚下晕过去的人，含糊不清的说道。边说，边走向莫希，把他脚底下那还温热的尸体背进了马棚里。莫希沉默了一会儿，提着刀走到晕死的土匪身边，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然后背起不断流血的尸体，一起走进了马棚。穿过马棚后门，来到了一处花园，院子里的花都被大雪压死了，阿龙正拿着一把铲子刨坑。夜晚早已经过了一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院子里刨土的沙沙声。
“龙叔，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莫希一边刨土，一边问道，对于第一次杀人，他反倒没有恐慌或者恶心，可能是十八岁成年礼那天，见过了太多的尸体。也可能是现在干的工作，让莫希习惯了死尸。
“担...心...你。”阿龙戴着面具，声音有些低沉。莫希很快就刨了一个能容两个人的坑，刚要把尸体放进去，却被阿龙拉住。
“七...七...个...干..净。”阿龙说着，用手比划着坑的大小，然后用手去擦莫希脸上的血和身上的血。莫希一下子反应过来，阿龙是想让他去杀了没有来的那五个人。看着那红黑相间，毫无生气的面具，莫希心头不由的一颤，缓缓伸手，想去摘下阿龙的面具。
“莫...别..我不..看..死...人。”阿龙说着，使劲的蹭了蹭莫希身上浸湿在衣服上的血迹。然后拉了拉莫希的手，示意他赶紧去。自己抓起地上的铲子继续挖起坑来。
“龙叔...我..不想。”莫希痛苦的说着，他本性不是喜杀之人，今天杀人也是自卫，现在再让他去杀人，却怎么也提不起杀意。阿龙身子一停，断断续续的说道：“好，..睡...去..吧。”莫希身心俱疲，回到屋子点上蜡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渐渐变回昏白，莫希忽地坐起来，到院子里提起刀，趁着小雪走了出去。
回想起那时候土匪们最常去过夜的地方，莫希偷偷的潜进妓院，清晨的妓院很冷清，莫希很轻松的就潜进去，一间一间的找，最后在一排连着的五个房间里，找到了剩下的五个土匪，他们光着膀子搂着同样一丝不挂的**，睡的正香。
于是莫希就提刀依次在他们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小细口，最后走出妓院，回到阿龙的屋子里。躺在床上，莫希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香，没有先前的不安与辗转反侧。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妓院里传出**的尖叫声，久久不能平息。然后小镇就炸开了锅，不过这一切莫希都不知道，因为他还在自己的睡梦中，嘴角微微上翘，隐含笑意。这是自从成年礼过后，莫希第一次笑，一次迷之微笑。
自此之后，莫希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从酗酒慢慢变到了到品尝酒，买的酒也更好更贵。莫希因为心里痛的难忍，晚上哭的睡不着觉而酗酒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莫希再一次充实起自己，每天一有时间就在院子里乱舞刀给阿龙看。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莫希去酒铺买酒，路过妓院，发现妓院很冷清，原本站在门前的那些浓妆艳抹的老**都不见了。莫希也不在意径直走到酒铺。
“来壶好酒。”莫希扔在柜台上一把钱，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好嘞，您稍等。”老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酒铺的小二看的店，不一会儿，小二捧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客官，您最近酒量不行了，品味却上来喽！这壶酒是本店酿的最好的一壶酒了，老板特意让我给你留着呢！他说你经常来买酒，他都跟你有感情了，嘻嘻～”
“是吗？那真是替我谢谢老板了。”莫希也笑了起来，捧起酒起身刚要走。却被小二拉住，小声说道：“这位爷，我看你偶尔要出远门，我得提醒你一句，最近出门可得小心点！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啦！”这一句话勾起了莫希的兴趣，将酒往桌上一放，摆开两个碗满上，示意小二坐下说。
小二喜笑颜开，连忙道谢，端起碗咕嘟咕嘟就是一大口，喝完才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你住在这镇子也有一段时间哩，知道妓院这几天为啥都没人去了？那里面死人啦！还不是一个，一死就是五个男人！被人割喉杀了，伤口小的，死者就是睡着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血流干！那同床的**头发上全是血，身子上也都是血。听说还有一个**差点被死者的血淹死...”
莫希听着，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一脸的漠然，小二见自己说完莫希好像不高兴，心想可能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于是眼珠子一转，开口又说道：“唉，你说这世道就是这么黑暗！几个月前沙漠那边被人灭了族，这事你知道吧？有人还说你是凶手呢？...他们知道个屁呀？”小二话说一半，手指放在瓷碗上敲个不停，莫希会意，又给他倒了一大碗，小二端起碗咕嘟咕嘟又是喝完，咂巴咂巴嘴，小二才神秘兮兮的凑到莫希身前，继续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前几天我去河城运货，偶然听说一个消息，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你猜怎么着？是...惊云阁的手笔！客官...你怎么了？”小二见莫希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唉！你说说，惊云阁是什么地位？那是独霸一方的存在啊！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也管不了。更别说皇帝的妹妹嫁给了惊云阁主，那都是有亲戚关系的！想杀谁还不就是杀谁？也该找他们倒霉！我还听说是阁主下的令，夫人生的几个娃闲着没事去练刀练枪罢了，你问他下的什么命令？这具体不知道，听人说是发现惊云阁一个叛徒就在那里面，躲了能有十年八年？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发现了。连带着去那地方抓人，顺便也就练练手呗？真是惨，被灭门喽！”小二自顾自说着，也没发现莫希的脸色越来越青，眼睛也越来越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