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站在大鹏背上,只觉眼前一白,一片白茫茫的,是穿入了厚厚的白云之中,再也看不清什么东西。这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白茫茫的云气,大风呼啸不停,脸上都有一丝疼意,只不过陆霖却丝毫不紧张,以前初次坐着大鹏鸟,自己则是兴奋的大叫不已,只是每每驰骋于蓝天白云间,不免都是嘴角挂着笑意,若是没有脚底这只鸟就行了。
玄门兽堂便是专门饲养灵兽的,这金翅大鹏鸟便是许久以前兽堂饲养的,游虚诀修炼到七层方可灵气外泄,御空飞行,灵气外泄游虚七层也是个分水岭,饶是隐仙玄门七堂数千弟子,能修炼至灵气外泄的也是少之又少,所以每堂便是有似金翅大鹏鸟这种飞禽作为飞行使用。医堂人少,所以也是只分到一头,但论个头金翅大鹏鸟足矣。
也不知飞行了多久,陆霖心中幻想之时,大鹏鸟一声尖啸冲出了云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直达天际的山峰,似屹立在云间。“隆隆”的钟声传出,荡漾在天际。
陆霖向四周望去,除了蓝天白云青山外,四周飞舞着近百只飞禽,颜色各异,形态万千,一时间宛如白鸟朝会般,甚为壮观。上面着各色服饰的各堂弟子都是与自己同一目都是前来听掌教训话的。也有少数临空飞行的,但都以老者为多,想来都是各堂长老级的人物。陆霖见四周都是各堂弟子一伙,声势浩大,自己这两个人显的倒是不是那么回事一样儿,于是扭头对三师兄说:“师兄,我们快点赶去。”三师兄见周围人越来越多,不少同门弟子还向自己这看来,其中也不乏女弟子,尴尬不已,听陆霖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快去师尊他们那里吧,和以前一样,在老位置。”陆霖点头,蹲下身子拍了拍大鹏鸟,大鹏鸟会意一抖双翼,便是倾斜而下向着那钟声处去也。
伴着一道气浪,陆霖带着三师兄落到了一片巨大的会场上,一落到地上便听后面有着一道奶声奶气的唤声:“陈一钱,陆师兄在这里,在这里。”
陆霖回头一看便是一笑,是去年刚刚入门的小师妹孙晴,便笑着走了过去,只不过三师兄倒是比自己还急,陆霖一笑,眼中露出一处坏意。“你这小妮子,说了多少遍要叫我三师兄,再不济也得叫陈师兄吧。”
原来这三师兄名叫陈一钱,去年孙晴入门尚且七岁,便是与十一岁的陆霖一道读书习字修行,开始陆霖调侃三师兄,孙晴还站出教训陆霖,不免让陈一钱心中欣慰,本来带陆霖已经够头疼的了,如今多了个女子,但好在这小师妹还通情达理,谁料想才过三天,这小师妹便和陆霖一道调侃自己。对陆霖自己有时倒是能打上一打,凶上一凶,但这小师妹是一女子,况且是堂主师尊旧友所托,自己吃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她一句,更别说打了。陈一钱走到孙晴面前抱怨道。
“嘿嘿,陆师兄说了个典故,别人给你一个包子,不吃白不吃,如此,不调侃白不调侃。”这孙晴眉清目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头梳双螺鬓,似两个小包子一样,小脸带着婴儿肥,身穿翩翩蓝衣,小小年纪,已尽显美人态。“你啊你,都被这陆霖带坏了。”陈一钱叹了口老气,随即转身瞪了眼陆霖。
莫名其妙,陆霖心里这么说道,翻了个白眼,随即也不管二人争吵便是向着一旁走去。其实陆霖心里也是无语,这陈师兄唠叨,孙师妹粘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陆霖向一旁走去,只见一青铜巨鼎上,焚着三根巨香,说是巨香只是相较一般的烟,陆霖不由端庄了面孔,对着巨鼎做了个礼。“哎哟,我的陆师弟哟,你们可来了。”只见一男子跑到陆霖身旁搭着陆霖的肩膀说道,随后便又是小声嘀咕道:“你五师兄我都快疯了,五个女的在旁,没人陪我说话,我都要发疯了你知道吗。本来老二在的时候还好,每次都有老二陪着,如今老二下山行医,你天天憋在屋里看那个什么劳子书有什么鸟意思。哎呀,真是憋煞我也。”
陆霖一看身边这人:“五师兄,二师兄下山行医了,三师兄不还在吗?再说了,我医堂五大美女在旁,你不高兴就罢了,还摆着一副臭脸,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叫师弟我说你什么好。”
“我的八师弟哟,你尽会说笑,你三师兄满嘴大道理,就他在我旁边不得挑我的刺啊,还有啊,你后面一句虽然不错,但为兄就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五位的性情,冷都冷死。其余六堂的人不知,你还不知?”这五师兄名为王宏道,名字虽然颇为接地气,但人确是个活宝,话极多,而且是个极爱抱怨的人,所以平日里陆霖极爱与这五师兄交谈,只为图个欢快,而且这五师兄平日嘻嘻哈哈,修为确实大大的了不得,已经达到游虚诀六层之境,距离那灵气外泄只差一步,陆霖私下里也对这五师兄说过还是要以修行为重,早日达到七层,也好争争那堂主之位成为七剑之一。
不过王宏道却不以为意,说自己再怎么修炼也及不上大师姐,而且自己对什么堂主七剑也不感兴趣。饶是陆霖口舌再多,说的天花乱坠,这王宏道就是三个字我不干。陆霖无奈,不过心中更是佩服自己这位五师兄了,整天如此吊儿郎当,就是六层,倘若认真修炼,又会如何?
“好了,五师兄,咱们还是先去老地方吧,我们医堂人虽少,但至少在礼仪方面要做好。”说完陆霖拍了拍五师兄王宏道的肩膀,招呼后面仍在争吵的孙陈二人,一同前往了那老地方。
隐仙玄门建立初,医堂的地位是与首堂的地位相等的,一代代下来,虽然如今医堂式微,但起码传统的一些地位还是没变,会场中央为首堂弟子所坐,左侧为邢堂弟子,右侧则为医堂弟子。虽然会场极为宽大,但也架不住几千个弟子挤在一起。但医堂这一块儿却极为宽敞,说句玩笑话就是躺下也还嫌宽。
“哎呀,你挤到我了,我说前面的师兄能不能别往后面退了,再往后退就掉下悬崖了。”一名坐在最末尾的首堂弟子抱怨道,声音极大。“我倒是想不退,前面往后挤,我不往后退,难道站在这?”前面那人也是抱怨道。“嘿嘿,依我看,师兄你站着脸带微笑,双手负于身后做潇洒状才能让诸位师长见到你的风采,也能吸引门中女弟子,岂不是妙事?”
“少啰嗦,还风姿,仗罚打的数月站不起来倒是真的。”说完还不忘屁股往后挪。“哎呀,真要掉下去了......”
越来越多的抱怨声,陆霖与王宏道相视一笑,每次来此便是能看同门的笑话,听着这些抱怨声,心中也是一番快意,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嗯咳。”
不解风情的三师兄往后瞪了陆、王二人一眼,陆霖,王宏道忙假装严肃,待陈一钱转回头去,陆霖冲自己这位三师兄做了个鬼脸,惹得一旁的孙晴娇笑连连。
“小师妹来四师姐这,别和一个书呆子,一个啰嗦鬼呆在一块儿,免得学坏了。”只见坐在医堂第一排一黄衣女子回头来笑道,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周小云,你这八卦女,说谁呢!不去看你的俊男帅哥在这里啰嗦。”没等陆霖说话,王宏道急着站起说道。
看这个架势,就差念道诀上去打斗一场。“五师弟,师姐可有说你?这里这么多人呢。”黄衣女子周晓云也丝毫不恼,反而呵呵笑道,这是笑容却是有点假。“你当我是猪不成?刚刚小师妹就在这与我和老八坐在一起,你不是说我和老八,还能说谁?”王宏道可不管其他,只一股脑的说道。
一时间二人便吵将开来。惹得一旁同门纷纷投目看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陈一钱知道这二人习性,自己说话,他们根本不理,不由气恼道。陆霖知这二人一人啰嗦,一人八卦,吵起来还没完没了。
不由喊了声“刑罚长老来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各弟子都是表情严肃,谁知往前一看哪有什么刑罚长老,鸟都没有,只因各堂弟子抱怨的抱怨,看好戏的看好戏,一时间都没注意,猛然间听到“刑法长老来了”六字都是一惊,忙端正坐姿,没想到却是被骗。
“哪个开的玩笑,吓得我一没坐稳差点掉下悬崖。”“就是就是,什么玩笑不能开,开这玩笑。”.......一时间怨声载道。
“八师弟切莫胡闹,幸亏刚刚甚是吵闹,你这两位师兄师姐又是吵的声音够大,才没让人发现是你传出。”只见身后走来一对绿衣女子,容貌自是极美的,不过观二人相貌还颇为相似,便是医堂排行第六第七的玉铃儿,玉银儿。刚刚说话的便是玉玲儿。
“哼。”只见一旁的玉银儿冷哼一声,陆霖尴尬不已,刚刚一时兴起想挑逗一下四师姐与五师兄,没想到声音过大,倒是把其他人也坑了个遍。“六师姐说的是。”陆霖忙点头道。玉玲儿轻笑一声,便和玉银儿走到前方坐下。
“刑罚长老到。”远处传来一道极为端庄的声音。没等话音落下,不少人都站起喝到:“我倒是看谁在戏耍我等,若不说清楚,有你好看。”
“就是,还没完没了了,不说清楚,别怪我剑下无情。”不少人义愤填膺道。
“尔等站起作甚?可是皮了?”只见一道赤光自远处遁来,似云端电弧,似黑夜流光。金光停留在会场上方,传来一道淡淡的话语,却隐隐透露着一股历气。众弟子一惊,忙做礼道:“见过刑罚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