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山脉一座偏峰,一处竹屋里端坐着一位弱龄少年,少年正双手捧着一本古书,看的是津津有味,嘴里还在嘟囔着:“圣一祖师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这一生的经遇真是离奇,啧啧。”临了还杂吧杂吧嘴唇,想来此书必是介绍玄门历史的。
“陆霖师弟,又在看这书呐,先放着吧,今日掌教真人训话,诸玄门弟子都要前往首堂听训,我等还是快快去也,若是迟了,免不了一顿责罚。”一个男子声音传来。
只见桌前身穿灰色衣饰,头上只用了一灰布做了简易竖簪的少年,想来这少年便是陆霖了,陆霖放下书本,打了个哈切,揉了揉疲劳的双眼,嘴里嘟囔着:“三师兄,你说这掌教真人是不是闲的慌,不知为何,最近频繁召集弟子训话,但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也不厌烦,真是......”
没带这揉眼少年说完,那被唤作三师兄的男子急忙走来捂住了陆霖的嘴巴,并警惕四处张望,待发现无人后不禁松了口气,然后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师弟啊师弟,慎言,你日日读这玄门志史又不是不知,如今魔涨道消,邪道日益强盛,而我正道略显疲乏,我隐仙玄门身为正道之首,当以此为重中之重,数千年来,门中弟子日益自满,导致如今玄门实力下滑,掌教真人继位以来,励精图治,明志典罚,如今玄门上下谁敢懈怠,你刚刚那一番话语若是被旁人听见,传于刑罚长老耳里,那又是一顿杖罚了!”
三师兄语气严厉,神情严肃,陆霖回头见师兄如此样貌,一没忍住笑了出来,“三师兄,你还说我,掌教真人好强,从不承认魔教势涨,正道势弱,你那句魔涨道消给他老人家听见,还不知会把你怎样。”
闻言,三师兄苦笑着摇了摇头,似叹了口气:“掌教真人虽有远志,然性偏激,不免让人担忧。”
“我的好三师兄啊,门中奇才翘楚甚多,上有六位剑主,各堂长老辅佐,下有诸位师兄弟姐妹。我且问你,你那游虚诀习到第几层了。”陆霖侃侃而谈,末了一脸坏笑的看着三师兄。
三师兄一脸窘态,不免尴尬的有点脸红,不过又强着说:“师弟,你说师兄说的起劲,你自己呢,不也才是第三层。”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才入门三年,比不得师兄你。好啦,咱们还是赶紧去首堂吧,时辰上快差不多了。”陆霖也不想再在这话题上深究,便催起首堂训话之事。三师兄也不多说什么,于是二人稍微收拾便是前往守堂了。
隐仙玄门,昔日祖圣一师开宗建派以后,念起从前世俗间大权集于一人,若此人有贤德且罢,若此人昏庸无能,不仅玄门遭殃坏了自己一番心血是小,世间免不了一场灾难是大,百般思虑下,便将玄门分为七堂,首堂,邢堂,丹堂,术堂,艺堂,医堂,兽堂。祖师有令首堂堂主即为隐仙玄门掌教,其余六位剑主为六堂堂主。首堂主日常事务及门派交往,以及对魔教等一干事宜,邢堂主刑罚,丹堂炼丹,术堂以道术,艺堂主司仪,医堂主医术,兽堂以炼兽。各有分工,大权分七,如此这般,玄门四千年以来尚未出现过内斗自耗的事情。
这陆霖与其三师兄便是医堂弟子,昔日祖师初学便是为医,后因为一干事情便荒废了学医,创业之后便亲手创立医堂,之后更将自己所学医术传于医堂。然而时过境迁,医堂已经慢慢凋零,学医需要消费大半精力在其上,那修行时间便是少了许多,而且玄门修真宗派患病者少之又少,与魔教相斗时又有丹堂所炼的丹药,医堂虽有弟子下山行医的戒律,但医堂弟子修为大都不精,所有一遇争端便是丧命者多,久而久之医堂人越来越少,下山行医者也无几人。
如今医堂算上陆霖二人,也只有九名弟子加上堂主及一长老,共十一人,但医堂也算玄门七堂之一,只不过倒数罢了。
“可如今却又不同,大师姐天资聪慧,道行与日俱进,十年前你未加入玄门之时便已达到游虚诀七层之境,门中排名前五,如今十年过去,不知修为又精进几何?”三师兄一路走来摇头晃脑,若有其事的说道。
陆霖却不以为意:“大师姐我也只见过一次,也只是远处一观,就算如师兄所说,却也只是她大师姐一人之强,医堂整体上却还是不行。”陆霖并不如自己这三师兄乐观,不如人便是要承认,自找借口安慰又是何苦。
“师弟,为兄说不过你了可以吧?我自问待你不薄,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与你一份,你却处处要和为兄打口水仗。”三师兄知自己这师弟小聪明不少,又爱于读书,一双嘴巴,更是玄门无双,若论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自己也是屡次被其捉弄,便气骂道。
见师兄发火,陆霖心中想笑,这三师兄有一颗事事都关心的心,凡事都要关心一下,就是修为不行,但确如其所说入门以来对自己极好的有两人一是三师兄,二是五师兄,这点他也是记在心中。但脸上却不敢笑出声,不由说道:“师兄到了地方了,快去找大鹏鸟吧。“说完便是不给三师兄说话的机会,走到一处空地上,朝天吹了声口哨,片刻间只见一金翅大鹏鸟云海中飞出,又好似一只飞鱼从水中窜出又潜入水中,一来二去,陆霖见此,笑着摇了摇头:“还不赶紧下来。”金翅大鹏闻言俯冲而下,陆霖和三师兄二人,退后一跃便是跳到了大鹏鸟背上。金翅大鹏抖擞了下双翅,气浪打在地面,倏地一声便是飞向了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