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顿百般滋味的“大餐”,回到了酒店的白茜兰进了门便瘫在了沙发上。昕姐忙不迭迭地追问她和晴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只是送本书聊聊柳易枫吗?在宽窄巷子被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天来辗转CD多地的白茜兰此时身心交瘁,还是挤出笑容安慰着昕姐,笑说和晴皊聊得很好,宽窄巷子也只是晴皊的同学让自己离柳易枫远点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昕姐还在那愤愤不平,白茜兰借口累了去洗澡,其实是无力再继续掩饰下去,心底深处的疲惫不堪已经渗透了全身每个细胞。
花洒喷出的水流如一场雨,将白茜兰包围得严严实实。
尽管水是温的,还冒着热气,可她为何觉得越来越冷。
哪怕只是节目中站在一起也不可以吗?不然的话就要连柳易枫也要一起黑吗?如果说他是你们生命中美好的幻想,因我破坏了幻想,所以你们就要颠倒黑白吗?
仅仅和柳易枫做节目就被如此排斥,想和那个不知道是否还记得约定的人在一起,并得到他的粉丝们真诚的祝福,是不是更是异想天开?
白茜兰将水笼头开到最大,仰起脸任水流冲击,因为不想让泪水从眼中流下,更不想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
这个世界如果很残酷,我唯一可以坚持的就是——坚强。
这一夜,注定无眠,无论是在水流的掩饰下压抑自己的白茜兰,正在夜空里穿越满天星光的柳易枫,还是在酒店里望月思念的海默。
从马克大师那里回来,奔波了一天的海默洗漱完毕后本来准备入睡的,只是这夜的月光太明亮,让他舍不得拉上窗帘,或者只因为这里是BJ,又怎可能轻易入眠?
他披衣而起,驻立窗前,想起回酒店的路上,借口想多看看BJ的夜景,特意让司机绕过白茜兰住的小区。
远远的,从马路上望去,看不清位居小区中部她所住的那幢楼,但自己走进去,绝不会找错。
一年前的9月8号,我们在首尔做了那个约定,然后正式分开,从此再没有见到彼此;一年后的9月8号马上要到了,好巧,今年的9月8日是中秋节,是个团圆的日子啊。
我们,会有缘相见吗——在你生日之前?
分别那一天,你的话清晰如昨。
你说,明年我的生日之前,如果我们还有缘再见,如果还都是单身,如果还彼此挂念,我就会做你的女朋友。对于你的真心,我不需要太多证明,只要重逢的第二天清晨——无论在韩国还是在中国,你能有勇气到我家,抱一大束玫瑰敲开我的门,告诉我,你一直在想我,就足够了。
这么久了,无论是BJ还是首尔,从小区门口到你家的路,我在想象中早已重复了千百遍。
今晚我抱了一大束玫瑰,特意经过你住的地方,而你却不在这里。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却总得不到对的时间。
海默打开手机,看着今晚路过白茜兰小区时在车里抱着玫瑰的自拍照。手机里日记里这样的自拍照还有许多许多,都是想她时留下的证明。
好象每次想你的时候拍下的照片,都象在犯傻——如果被别人看到的话,那不是海默会做的事情啊,那只是想白茜兰的海默才会做的事。
比如昨天中午吃烤鸭故意把葱挑出来单独拍,前几天在剧组里被泼了水的落汤鸡惨样也要拍,上次来BJ时偷偷在飞机上拍写下“想你”的杂志,暮春时节蹲在盛开的牡丹丛中拍花和鞋,去年冬天清晨跑到顶楼拍那写满了你的中文名字和“我想你”的雪地……
城市保留不住我的足迹和思念,可是当我等到那一天,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你,分开后的每一天我都在等你想你,从末想过放弃。
虽然你不需要,可是我想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这里满满都是我爱你的证明。
海默不由想起全哥的调侃。
在车上,看着海默抱着之前拍画报时的玫瑰突然自拍起来,全哥笑着往镜头里挤,“你别说,今天是挺值得纪念的,这画报主题可是‘求婚’啊,这可是第一次拍这样的主题。买了那房子之后好像真是转了你的爱情运啊,也许你的缘份真快来了?”
海默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笑得眉眼弯弯。
是吧,应该到了吧,即使一年不曾相遇,但只要在期限之前,哪怕最后一天,越久反而越能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又想起今天晨起前的那个梦,其实不止在梦中,已经无数次地幻想过在不同场合和她的相遇。
究竟那一天会是怎么样的呢?
不到那一天,上帝不会揭开迷底。
如果可以,还是期待能如梦里一般,没有喧嚣的环境,没有其它人干扰,就在家门外的电梯旁,随着叮铃一声响,门打开时看到她望着自己,又惊又喜——惟愿她也如此深深期盼着与我的相遇。
买了房子做她的邻居,这个应该不算违反规则吧,在这个时代,住在一幢楼里却从来不认识任何一个邻居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哪怕就住在对面。
人和人有缘没缘并不在于地理距离,何况这个邻居还只限于她并不常来的韩国,所以即使这样,也并没有提升多少相遇的概率,依然是被动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夜很静,空气中幽幽地传来玫瑰的清香,海默不由走向套间外面的客厅,目光温柔地落在茶几上宽口玻璃花瓶里的那束玫瑰。
没有开灯,也并不黑暗,借着窗外的月光,每一朵玫瑰的轮廓清晰可辩,依然那么完美无缺,生机盎然。
下午工作结束后,海默就收了这束花,这让全哥非常纳闷。明天就回韩国了,他收这花干什么?本来想到晚上的安排,还以为是借花献佛,带给她的小师妹安妮,但事实上拜见导师时并没有送上,居然一路又拿回了酒店。
直到看着海默把花插在房间的花瓶里,全哥这才认定他纯粹只是出于礼貌才收的花。
全哥哪里知道海默的心思,别人只把花当作道具,而在海默的心里,这可是被他投注了满腔深情,具有纪念意义的玫瑰,是第一次陪伴自己拍摄求婚主题画报的玫瑰呢,怎么能那么随便地丢弃。
何况,它不仅承载着美好的回忆,还有更重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