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早知道晚知道都差不多。”花雨霖小声地说,看着面前的男人癫狂地痴笑不止,“诀时玉会让人逐渐丧失神智,陷入欲望的旖旎无法自拔。”
胡贾彻底疯狂了,他时而笑时而哭,时而蹦蹦跳跳时而一动不动,时而大嚷时而喃喃,他只会说一句话:“我不会给你诀时玉的,别痴心妄想,它在我肚子里,肚子里!没人能够拿到它!它才不是什么宝玉,它是虫子,你们知道吗!!!“可是前几日的疲倦和诀时玉的作用之下,胡贾已然没多少精力,说着说着只能跌倒在地,眼神迷离,似睡非睡。
花雨霖没有说话,他收敛了一直不羁的神情,十指轻抚着腰际的匕首,子夜将近,一到时辰,便只有半柱香的时间给他取出诀时玉,一旦错过了时机,诀时玉将会永远存留在胡贾的体内,作为寄生,生生世世繁殖下去,祸害更多人。再一次有机会,恐怕是下个一百年的桃月之末了。
——这,还真是棘手。要不是小老头非得嘱咐我完成这个使命,我如今也早在哪个桃林逍遥自在。好在,小老头心思慎密,步步为营,让我想法让胡贾疲倦不堪再取出诀时玉。只是,不知道小老头那会儿掐指一算,是否算到会有个女杀手突然出现呢?
想着,花雨霖环视一圈,确保没有任何人,才抽出匕首,镇定自若地靠近胡贾,俯身,撕开他上衣,胡贾的肚腩异常地膨胀,里面像是集聚着什么东西,有着一定的质感。他看了一眼胡贾,这个男人正眯着眼,痛苦地看着花雨霖,乞求道:“不,不要拿走我的诀时玉。我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求你,我宁愿有血光之劫,也求你别拿走我的诀时玉,只要......只要熬过这一年,一切就没事了!“
花雨霖冷眉微挑,讥笑道:“所有东西?你能还我一个小老头吗?”
“什.......什么?”胡贾疑惑地问道,旋即,他又仿佛看到一丝生机,叫道,“可,可以!只要你不要拿走我的诀时玉!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
花雨霖笑着摇头,眼底分明就是无可遮掩的悲伤:“是吗?”
下一瞬,匕首已缓缓刺入腹中,发出“嗤嗤”的声音,像是血丝涌动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刺开的声音。说来也奇,胡贾竟不觉任何痛疼,他的眼神里只有呆滞的麻木,看着自己的腹部一点点地被刺开,他恍惚想到那年,血洗了结拜兄弟陈宇翔一家,只为夺得他腹中的诀时玉。那时的陈宇翔也是这样瘫倒在地,苦苦哀求着他,可他罔若未闻,粗暴地一剑剖开他肚腩,从血淋淋的器官之中取出那带血却仍然闪烁着奇光的虫子——诀时玉。
之后呢?胡贾冷酷地笑了笑,想到当年,他还是意犹未尽,他将那带血的虫子和着兄弟的热血和着一干而尽。那宛若超神般的爽快感让他至今难以忘怀,全身上下仿佛充斥着神仙般的舒畅感,也仿佛充斥着帝王般的无畏感。至于,陈宇翔,他自是毫不犹豫地手刃了它。
临死前,陈宇翔的瞳眸都迸发着血光和杀意,胡贾无畏,现在的陈宇翔已是凡人了,不,是死人了。
“你会得到报应的!”最后,这个昔日的结拜兄弟愤恨地抛下这句话便含冤而死。
胡贾的思绪渐渐飘回现实,他望着聚精会神的花雨霖,突然不寒而栗,这个少年会不会杀了他,会不会像当年的自己,独自将诀时玉霸占?!
不,不行!我不能让诀时玉掉到任何人手里!胡贾愤愤地握紧双拳,眼睛里涌起一股恶意。正是有了诀时玉,他才可以昂首挺胸,无所不惧!不就是一年吗?百年才会有所逆转,这意味着至少有百年的好日子可过!不就是霉运吗?熬过去就没事了!
然而,花雨霖正在全神贯注地寻找找诀时玉的存在之处,全然没有注意到胡贾已抓住角落里摆着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