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飞呆在元帅府百无聊赖,看着屋外寒雨,想起父亲和洪宏青生死未卜,不由忧心如焚。若不是如今身体抱恙,她早就杀出元帅府。凝视手中姻缘链想起与洪宏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既甜蜜又凄苦。
颜秀见白姣飞一直把玩着手腕上姻缘链:“姑娘,你这手链真好看,能否让我看看?”
白姣飞淡淡一笑:“乡野之物不值钱,岂能入得了大小姐慧眼。”
颜秀颇显尴尬:“这是什么手链,怎么男女都戴呢?”
“这是姻.......”白姣飞愕然:“男女都戴?莫非大小姐看到有男的戴此手链?”
颜秀点点头:“那游方郎中手腕上就有一条。”
白姣飞心徒地漏了一拍,颤声道:“游方郎中?是位怎样的游方郎中?”
“那郎中年约二十来岁,不但医术高超,而且谈吐不俗,琴艺也是令人如痴如醉。”
“宏青,是宏青!”白姣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颜秀面前:“小姐,你什么时候见到他,在哪儿见到他?”
“三天前,我哥请他回来给我娘看病,这几日一直留在府中.......”
白姣飞有了洪宏青消息,激动莫名,秋水泛波:“他在哪儿?小姐,你快带我去见他!”紧紧抓住颜秀的手,走向屋外。颜秀挣扎道:“放手!他是谁呀?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白姣飞见颜秀不肯走,不敢用强,免得物极必反:“小姐,他是我......我相公,我们失散了,求小姐带我去见他。”
“可是他走了!”
“走了?”白姣飞如闻晴天霹雳,像一朵遭受霜欺雪打枯萎的花儿:“他什么时候走的,往哪里走的?”
“半个多时辰前出府的。”
半个多时辰前,也就是自己刚进府那会儿,洪宏青应该走不远。白姣飞赶紧跑了出去。颜秀道:“姑娘,你跑反了,那边是不能出府。”白姣飞转身在颜秀的带领下出府,接过颜秀递上的花伞,谢过,闯入凄风冷雨中。
胡杏蝶见洪宏青郁郁寡欢,也就不再言语。一人闯进来避雨。洪宏青抬头一看居然是卓盈盈。洪宏青礼貌向卓盈盈点点头,退至店里,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玉飞蝶腹部刻字。卓盈盈佯装看首饰,悄悄来到洪宏青身后,也看不出洪宏青在玉飞蝶上刻什么。
“碧落黄泉,生死相依!”八个篆字刻在玉飞蝶腹部,洪宏青将玉飞蝶贴心而放:飞儿,你究竟在哪儿?平安吗?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黑暗。吴天启并未见到那个熟悉的倩影,回到驿馆,白姣飞还未回来。马可波罗、诺施五人安慰吴天启一番。用过晚饭,吴天启黯然回房。回望床上,想起这几天与白姣飞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心中既甜蜜温馨又忧心如焚。历经沧桑、相依为命、孤苦无依、失魂落魄,百千情感齐涌心头。吴天启突然觉得那个侠骨柔肠的侠女不知不觉走进自己心里,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白姑娘!白姑娘!吴天启抓起一把雨伞冲入寒风苦雨中......
白姣飞回到客栈,并未见到洪宏青!宏青,宏青!白姣飞念叨着转身风雨中。
白姣飞看到一家乐器店,正欲打烊,连忙冲进去,取下珍珠耳坠换了一只竹笛。白姣飞横笛唇边想起七夕与洪宏青夜游月湖的甜蜜情景,吹起了悠扬悦耳的笛声来。
吴天启在雨中焦急的四处寻找着白姣飞,蓦然听到荡人心魄的笛声。好动听的笛声?会否是白姑娘?忙循着笛声飞去。
首饰店打烊,洪宏青三人走出首饰店,如丝寒雨如刀似剑,剜割人的肌肤。洪宏青卓盈盈两人就近投入家客栈,胡杏蝶告辞而去。
洪宏青似乎听到笛声,仔细一听,却是七夕那夜白姣飞在月湖吹奏的那首曲子,不由喜上眉梢:“飞儿,是飞儿。飞儿在寻我!飞儿!”洪宏青转身冲入雨中。
飞儿?莫非这飞儿是那白姣飞不成?卓玛心中一凛:“公子,等等我!”跟了上去。
“什么人!”一队官兵将白姣飞团团围住。白姣飞冷冷一笑,身子一旋,飞速制住众人穴道后飞身闪去。
笛声戛然而止。洪宏青忧心如焚:“飞儿,飞儿!”一队元兵围上洪宏青两人,卓盈盈挥拳攻上。见卓盈盈不敌元兵,洪宏青挥掌一招“排山倒海”击退元兵,拉着卓盈盈,纵身而去。卓玛心中疑惑不解,怎么短短三四个月不见,洪宏青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简直匪夷所思!
雨停了,寒风更加猖狂,狂扫世间一切,枯叶、茅草随风狂舞。白姣飞站在寒风中衣袂飘飞。寒风如刀剑剜割着娇嫩的肌肤。寒风刺目,白姣飞不由泪水盈盈。
白姣飞执笛唇间,又吹起了笛声来。
吴天启蓦然又听到笛声,惊喜交加:“白姑娘!”忙向前奔过去。
“什么人?”幽冥四使见一身形快于闪电,几个纵跃将其围在中间。吴天启抬头一看,不由倒吸口冷气。幽冥四使一看是吴天启也不由一怔。
“谁在吹笛子?”追魂双煞飞身拦住白姣飞:“你是谁?三更半夜在此吹笛子做什么?”
一道魁梧身形跃来,却是致坚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