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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艾德派弗·佩夫蒙

彼德拉是位于希波米亚大陆东方的一座小城市,那里是人类向大陆东部开拓发展的最前线。虽然从建成至今还不到二十年,但是里面的规模却是完全可以媲美一些中大型城市。当地的国王为了鼓励人民继续向东开疆辟土,(彼德拉东部还是无主状态)所以大力打造了这个“前线都市”。当时参与规划的大臣为了能够快速汇聚人口,将城市东、南、西三个方位最好的地方分别让给了教会、猎人协会和魔法师工会,将位置最差的北边留作了行政宅邸的建设。虽然当时一度遭到国内各大贵族的反对,认为那是变相向其他势力示弱,国家的地方机关理所当然应该建在位置最好的地方。幸好当时的国王还算有智慧,不仅没有怪罪规划大臣,反而痛骂那些反对叫嚣的贵族,说他们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傻瓜。果然,建城的五年后,在教会、猎人和魔法师的入驻之下,原本在城市周围嚣张肆虐的魔兽群被赶进了山脉下的森林。有了安全的保障之后,冒险家、商人、学者、手工劳动者等等各种各样的人开始向彼德拉集聚,很快这个原本差点要被荒废了的城市展露出了勃勃生机。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人类向希波米亚东部开拓冒险的第一起点。

伊休斯他们的马车从东门进入到了彼德拉市内。虽然是午夜城门早就关上了,但是由于他们是教堂的神职人员,在说明来意后立即就被放行了。这种事情在彼德拉并不少见。

深夜,城市的街道上寂静无人,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很快便来到了彼德拉大教堂。不同于伊休斯现在修行的小镇教堂,彼德拉大教堂完全是另一种规模。宏大的建筑群,高耸的钟楼,用来祈祷的大殿灯火通明,就连门口也有通宵守卫的士兵。

沃特执事驾着马车来到教堂的一侧偏门,那里是专门为教堂的人员开通使用的。一个守夜的人很快打开了门让马车通过。之后安德鲁神父带着伊休斯下了马车,向内部的人员表明了身份,并告知有重要情况需要直接会见这里的最高主教。在验明了身份之后很快便有人前来带着神父和伊休斯向一个殿堂走去。伊休斯虽然以前来过彼德拉大教堂,但都是例行公事,从来没有进入过教堂内部,难免有些紧张,而沃特执事一个人留在了马车上。

“请两位在此稍等,主教大人马上就会过来。”领路者将他们带到一个会客厅后就离开了。毕竟已是深夜,可能主教已经就寝,所以也只能耐心等待。

然而很快,两个身影便从正门走了进来。

“安德鲁,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你来了,身体还好吗?”走在前面的一个年长的老者率先打起招呼来。

“还过得去,最不济也比你强点吧,哈哈哈!”说着安德鲁神父对着这位紫袍老者行了个教礼之后两人居然亲切拥抱了一下,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伊休斯,这就是主管这片区域的欧卡·莱勒主教大人。”安德鲁神父笑笑说道。

“啊,主、主教大人!,您,您好!”伊休斯还没有见过这个地区的主教,一时间惶恐至极,连基本的行礼都忘记了。

“哦,看来是个诚实的孩子,哈哈哈!无妨,先坐下来吧。你这么大半夜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这名叫欧卡的主教看样子是个精干的人,立即把事情引入了正轨。

安德鲁神父也知道没时间寒碜,将他教堂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多吗,难道他们又有新的动静了吗?”欧卡主教所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吸血鬼了。

“虽然没有出现牺牲者,但是事情有点蹊跷。在教堂里发现的这个东西和伊休斯形容的应该完全是两个人。”说着神父将那张小卡片递给了欧卡主教。主教接过小卡片,移到照明烛台下,苍老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细线。最后他放下卡片,叹气道:“如果真是吸血鬼所为,那我想最好还是找到这个猎人。这几十年来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可能已经在山那边积蓄了不少力量,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安德鲁,你的判断很正确,可惜大部分的神圣骑士目前正在前线山脉协助清剿魔兽,恐怕一时间我无法抽调足够力量去大范围巡查。”

欧卡主教说的是事实。彼德拉周围以前有大量魔兽,现在由于城市发展魔兽虽然被驱赶进了森林,但是却会时不时出来袭击过往行人。城内的普通士兵拿这些魔兽是完全没办法的,赏金猎人们虽然都会积极猎杀魔兽,可那都是基于金钱的基础上。一但赏金到手,就会乐不思蜀逍遥快活去了。最后人民只能求助教堂的帮助。作为主教自然无法拒绝人民的要求,所以隔三差五地,神圣骑士团开始充当起了魔兽猎人的角色。虽然麻烦,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好处。魔兽虽然危险,但却不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骑士团的对手,年轻的骑士还可以在一般魔兽身上得到实战经验,最主要的是可以提升教会在人民心中的地位。所以不凑巧现在的彼德拉城没有多少骑士可供抽调。

“看来似乎有些麻烦发生了。啊,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不过如果是教会的麻烦不妨也说给我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哦?”正当欧卡主教发愁之时,门外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缓步走了进来。

只见来者身着一件洁白的丝质长袍,顿时给人一种神圣高雅的气息。然而白袍的边角处却绣了许多红色的花纹,颈部的领口处和白袍顺带的帽子边圈周围的花纹更加精致,栩栩如生。一张粉白俊俏的脸上似乎画了淡妆,乳白色的长发被扎成一股马尾拖在脑后,如果不是注意到此人的男性喉结估计很多人都难辨性别。

伊休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教堂,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反而是一旁的安德鲁神父第一个反应过来。

“想不到会有巡祭大人出现在这里!”

巡祭,是教会里一种比较特殊的职位。由于大陆上教堂众多,信徒更是不计其数,教会最高层为了管理各个地方的教堂,评定每个教区主教的功绩,会把一些年轻有为,信仰坚定的可塑之才授予巡祭之职,让他们在大陆的不同教区之间历练巡查。能够被选为巡祭的人各个博学多才,上通天文地理、下晓风俗人情。不仅如此每一个都还被要求精通三门以上的学术知识,可以是魔法造诣的方面,也可以是药剂的调配,哪怕是土木建筑都可以。各种领域的全面发展使教会在几千年间积累了庞大的知识,一代代巡祭做出的贡献是最不可忽视的。而被下放历练的巡祭起初的穿着是全白的丝袍,当他们在巡查的教区获得认可或者帮助该教区获得实际功绩时,经由最高教会评议可以在白袍上绣出一定的红色花纹。当获得认可的教区和创造的功绩越多,被允许绣成红色花纹的区域也会越多。当这件白袍被绣满红色之时,这个巡祭就获得了红衣主教的评定资格。谁都知道人类最高的精神领袖教皇陛下就是从红衣大主教中诞生的,所以知道的人都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巡祭。而目前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一名巡祭,难怪连安德鲁神父都要称其为大人。

“您见笑了,安德鲁神父,我等都为神之仆人,而您比我更早侍奉主神,我又怎么敢让您称呼我为大人呢?吾名艾德派弗·佩夫蒙,如您不见怪叫我一声艾德便可。您意下如何,安德鲁神父?”这名叫艾德派弗·佩夫蒙的年轻巡祭立即将他们之间的身份距离以都是神的仆人一词化解掉了,看来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安德鲁神父心知肚明,心中也佩服此人的谈吐,那就顺水推舟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言叫你为艾德巡祭好了,我想欧卡主教也不会见怪吧。”

一旁的欧卡主教见到艾德派弗进来也只是笑了笑,示意大家坐下。因为这件事情很可能需要这个巡祭的力量,如果他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安德鲁神父猜到刚才他与欧卡主教的谈话这个艾德派弗一定都听到了,但是碍于颜面他还是仔细地再说了一遍。果然,艾德派弗只是稍微表现出了一丝惊讶。

“如果真如神父所猜测那样,或许真的有大批吸血鬼集结在了安德鲁神父教堂的周围。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不过首先还是让我看看那时的情况吧。”艾德派弗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看,怎么看?看什么?看谁啊?

他起身走到了伊休斯面前,温和地说道:“你就是早晨见到魔法师闯进来的人吧?”伊休斯本能地点点头,他感到这个叫艾德派弗·佩夫蒙的巡祭说话间有股无名的吸引力,让人感觉就是想顺从这个人,为他排忧解难。他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放在了伊休斯的眉心上并示意伊休斯不要紧张。

“别害怕,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现在请你闭上眼睛,好好回忆当时魔法师闯进来的场景就可以了,能够做到吗?”

伊休斯再次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而艾德派弗随后也闭上了眼睛,几个呼吸之后伊休斯的眉心居然发出了淡白色的光芒,虽然微弱但清晰可见。

伊休斯惊呆了,现在他的脑海中白天所发生的一幕被完全重现了,不,应该说是时光逆流也不为过。从黑袍女法师飞入大殿放下众人再到离去,然后是教堂的大家集合举行净化仪式,他所经历的一切,没错,完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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